巴黎世家高定look(时装评论时尚向左)(1)

巴黎世家高定look(时装评论时尚向左)(2)

巴黎世家高定look(时装评论时尚向左)(3)

这注定是一场暴风雪中的艰难前行。

由钢琴曲《斯拉夫舞曲》开场,巴黎世家的模特们静谧地从暴风雪走过,时而激昂时而悲切;模特们梳着精致的背头,佝偻着背,被风吹的摇摆不堪,我们很难想象这场秀能与一首19世纪末浪漫主义时期的钢琴曲有什么关联,也许,这是Demna在复杂时代背景下对于自我身份的一种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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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秋冬系列

在一座巨大的空间中,人们观赏着这片在聚光灯笼罩下的暴风雪。甚至在过于强烈的风中,模特们呈现出难以前进的状态——紧张,紧迫感,寸步难行。

墨镜是巴黎世家体系中的符号。轮廓近乎是一笔勾勒从上至下的,压住一片片贯穿始终的全黑造型,体积过大、肥硕的高筒靴贯穿始终,它似乎不是为了行走而存在,仿佛在刻意制造前进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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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廓形贴合极致夸张的廓形,手套、鞋履、长裤、紧身裤融入混合弹性材质…依旧是Demna风格下的时装体现,而在当下,脱离日常化时装与爆款时代后他的表现手法似乎定型,也无法单一再从时装表现上带来更多惊喜。

近年来,不少人试图去理解Demna Gvasalia为巴黎老牌时装屋建构的新体系、时装秩序与审美意趣。但倒退回来看,巴黎世家概念性的输出却淹没了成衣本身该有的面貌。

回归高定与成衣,褪去潮流文化与爆款效应后,巴黎世家的下一步该如何突破?

设计师自我体系的理论是丰富的,承载着Denma Gvasaliade 创意的“母体”一直令人好奇,他的成长环境中没有伴随浓厚的时尚氛围,更不要说《Vogue》杂志,这让他的父亲一度认为时装是富家子弟才关心的话题。

因而,Demna Gvasalia质疑为何时装产业要遵守 50 年前的规则,他挑战“美”的极限,他将极具挑衅的“丑”设计应用在一个历史丰厚的老牌时装屋。Demna曾在2019年《Interview》的杂志中坦言:

“我不是在凡尔赛长大的,我曾是难民,我成长的时代中没有时装,我需要在一切中寻找美。当每个人都在做合身的剪裁时,Cristóbal Balenciaga就做了他们所谓的‘土豆包’。我在 60 年代的法国Vogue 上看到一篇文章,当时的媒体都在嘲笑它说它丑,我却觉得好极了,因为我意识到,当你总想做这样的事情,要忍受不能马上被理解的状态,那个状态我也经历过。”

“审美” 或 “审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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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巴黎世家1930;(右)巴黎世家1951

和 Cristóbal Balenciaga一样,Demna对服装结构着迷,他往季的服装强调肩部轮廓,要么是近乎与模特身型相形见绌的廓形,要么则是过于紧贴让身型显露,可无论是哪种,都无法用“美”来形容。

无关美或丑,这或许是Demna一直强调的普世平等主义思潮,他曾在2017年Vogue Forces of Fashion研讨会中如此说道“我认为丑变成美,或是美变成丑的这个界线非常有趣。这部分体现了时尚的意义,当有人说我的衣服很丑时,我会非常开心地认为这是一种赞美!”

Demna掌舵下的巴黎世家提供一个完善的世界——一种毋庸置疑的整一性,这种整一性将时装文化在未来世界中的存在变得理想化,也将这个时代所代表的“不和谐审美”统一到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凌驾于品牌与时装之上,尽管它偏离了当代时装的叙事节奏,但它却是时装文化的一个必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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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街上那些穿着巴黎世家印花帽衫的年轻人,踩着Balenciaga Triple S厚重老爹鞋的年轻人,早就将美或丑抛弃至脑后,他们购买的是现象的流行,这种流行的结果是爆款的出现——就足以让对时装毫无兴趣的人提起兴趣。

无论是离经叛道的时装表现手法,或是工业科技的广告画报,或是美丑论,通过成衣能够吸引到注意力这个层面上,Demna的确做到了,这也造就了巴黎世家之后的现象级流行。

拉斯·史文德森曾在《时尚的哲学》一书中指出,在后现代社会中,服装更像一个个是“开放”的文本,等待不同的人去编辑解读,当时尚以不同面貌广泛传播后,服装便很快失去了意义。

传播越广,意义越少。服装再也无法作为一种交流方式而存在,因为它所要达到的目的只是吸睛,只是向旁边的人说“快看我“。

巴黎世家已成为 “网络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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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有各自的审美与秩序,Demna捅破了这层纸。

在数字媒体的时代,数字化的表现手法是时装产业不断发展的一部分,它使我们的产业复杂化,也使其简单化——只要有了观众,你就是成功的。

数字化对时装产业的推力在这两年到达极致,巴黎世家通过社交媒体而受益,将一场场线上时装秀成功“破圈”。毕竟在当下,一场秀不仅仅涉及到坐在秀场头排对服装进行审视的时装编辑与买手们;更要考虑的,是如何通过秀场上的相机与网络传播至全球观众眼前,这也涉及到实体与虚拟、现象与表征、静态与动态的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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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世界

与奢侈品行业整体强调电商布局的架构形成鲜明对比,巴黎世家频频布局于交互游戏。2020年12月发布的Fall 21系列以名为Afterworld的网页游戏形式呈现,在游戏推出的48小时内,Lyst上对该品牌的搜索量增长了41%,月环比搜索量飙升76%。

2021年9月巴黎世家曾通过电子游戏形式推出2021年秋季系列,在这款名为“明日世界”的电子视频游戏中,观众在虚拟世界中体验新装。借助电子游戏的形式强化品牌在数字化的先锋。

去年12月2日, 巴黎世家宣布,现已成立独立团队专门研究“元宇宙”,探索在这个尚未开发的数字领域中的营销和商业机遇。

巴黎世家首席执行官 Cédric Charbit 宣布有关元宇宙的研究计划。他表示:“数字时尚的可用性是我们忽略的一点。现在,与奢侈品牌互动的主流方式是点赞、评论或买东西。”

这种模式强调品牌与用户直连,在具有社区感的状态下,实现品牌共创。

因而,我们所看到的广告也不是此前灌输式的宣传,而是通过不同的形式与其消费者进行对话,从而将价值观念进行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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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enciaga 2019

巴黎世家的社交平台多用素人照片、灵感图片或是其他元素创造出低像素风的视频,它拥有稳定的 “素人社群宇宙”,这确实巴黎世家赢来了更多的关注,逐渐地,它成为一个网络概念。

但这预示着另外一种风险。

康德曾强调“新”是时尚的本质特征,尽管此前有不少理论家把时尚与美相联系,但康德强调时尚事关竞争,无关品位。此前法国作家斯特芳·马拉美认为时尚中的美所追寻的不是某种永恒的抽象,也不是任何功能性,而是完全的暂时性。

在日新月异,竞争激烈的时装产业中,以新的面目去迎接更多的消费者固然重要,但过多输出短暂性的影响,终究会使其丧失品牌本身的深远意义与影响。

回归至巴黎世家,或许我们不能用单一的维度去评判在复杂时代背景下一个品牌的成功与否,Demna在前六年的时间中确实为巴黎世家打造出一种独特又强烈的氛围感,但其概念始终大于服装本身,于是它成为热潮,被过度消费的爆款成为一个结果,但热潮褪去,我们还能记得什么?

罗兰巴特曾将时装这种流行神话说成是大众传媒通过文字修辞制造出来的“虚幻”现实,映射在巴黎世家中,服装的影响力从来不是重要的,难道消费者纷纷前往门店购买是因为实用性或美观吗?

在社交网络前,我们购买的是商品实用价值背后的符号意义。这种意义引发我们自觉或非自觉地追求购买的欲望,从而使我们找到属于自我的感觉体验和自我存在的“价值”,但如果为了刺激消费而一直创造“价值”,也许终会稀释掉品牌的原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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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LILLIE

协助: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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