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是许多读书人的梦想。虽说成语本意是指富贵以后穿着华丽的衣服回故乡,但对照历史和现实,光华丽的衣服似乎还不足以代表这种梦想的“高度”,对于某些人来说,还包括有价或无价的资财。像那位原总后副部长,衣锦还乡后,不但兴建了雕梁画栋、巍峨雄伟的“将军府”,还带回了数不尽的珍宝和茅台酒。据说查抄时,其贪污受贿的资财装了四卡车,甚至包括金船、金像、金脸盆之类,真是富可敌国。

时间在走人心在变谁也不是谁的谁 每一个离任的人都不一样(1)

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对于忙着往家里拉珍宝拉茅台的人来说,则是为官一任,造福一人,而这一人,不是老百姓,是他自己。行有行规,官有官品,一个官员的官品,在很大程度上可从他家里的富裕程度或离任时所携财货多少,来断定其高低,尤其在运输不够发达的古代,更是如此,一看一个准。

得到朝廷许可后,贪得无厌的他,更是在以前苛捐杂税的基础上,再人均增征一千钱,特意取号为“拔钉钱”,弄得许多老百姓雪上加霜,甚至家破人亡。一年后,赵在礼离任,回家自然船运马送、车载斗量。“瘟神”终于送走了,老百姓拟了一副对联,作为“临别赠言”:“早去一天天有眼,迟去此地地无皮!”老百姓真是可怜,遭遇贪官,却欲告无门,欲哭无泪,唯以吟诗表达愤慨,图个嘴巴快活而已。

对于一个离任的官员来说,带走的愈多,留下的愈少,只有骂名、恶名;带走的愈少,留下的愈多,除了造福一方的政绩,还有清正廉洁的美名。历代清官离任时,留下美名者不在少数。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四十二岁的包拯包公出任端州(今广东肇庆)知州。端州产砚,中国四大名砚,端砚尤以石质优良,雕刻精美居首,被朝廷钦定为贡品。那些附庸风雅的权贵,均以能得到端砚为荣。因此,在端州任职的官员,似乎找到了一条升官的捷径,纷纷打着纳贡的幌子,以多出数十倍的数目征收,假公营私,拿着公家的东西去结交打点,跑官买官。

时间在走人心在变谁也不是谁的谁 每一个离任的人都不一样(2)

包公到端州任职后,首先想到的却不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官场陋规,而是减轻农民负担,自断这条升官捷径,悉数减去多余的征敛,仅只征收进贡的数目,领导也好,故交也好,批条子也好,打招呼也好,一概不理。他还在端州府衙的墙壁上写下《书端州郡斋壁》一诗:“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他认为做官当除贪欲,谋正道,以做清官为荣,以做贪官为耻,这就是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包公当了三年州长,“岁满不持一砚归”。

与包拯同朝为官的赵抃,今天的的人们或许不很熟悉,而在当时,无论官方还是民间,两人名声都同样显赫,人们呼包拯为“阎罗包老”,称赵抃为“铁面御史”。赵抃比包拯年轻九岁,无论在“直道是身谋”的为官理念,还是在“毋贻来者羞”的个人操守上,都是一脉相承的。赵抃以为人正直,立朝刚毅著称,任御史期间,弹劾不避权幸,曾扳倒过宰相、枢密使、翰林学士等权力赫赫的高官,被朝内外尊称为“铁面御史”。而最让人敬佩的是,赵抃做官四十余年,不仅在中央任过要职,而且任过多地一把手,却从不像许多同僚那样,骡马帆船往家里拉东西,无论从油水多足的地方离岗离任,都行囊空空,仅只“一琴一鹤自随”,足见他律己之严。可以说,“一琴一鹤”,就是这位“铁面御史”写在人生道路上的廉政责任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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