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老兵戴辉
2022年新年跨年，我正好在香港。
东南大学深圳校友会会长林嘉喜在香港最高楼——环球贸易广场——101层组织了一场俯瞰维港的“海天交（sheng）流(yan)”。我也有幸与香港校友会会长汤凯教授等各界校友一起喜迎新年。
图注：左四香港校友会会长汤凯、右四林嘉喜
2022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东南大学迎来了新校长黄如院士，她长期从事半导体新器件及其应用研究，主持的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成套产品工艺研发与产业获得了两次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这项工作，现在看来很具有战略意义。
6月6日六六大顺，东南大学将迎来120年校庆。值此之际，为母校打个CALL。
近代校史源自1902年洋务运动中建立的三江师范学堂、民国时代的国立东南大学、国立中央大学。
古代校史始自公元258年（三国东吴永安元年）孙休诏立五经博士所创国立学校，历晋代与宋、齐、梁、陈四朝南京太学。明初（1382年）于京师应天府（南京）设立了大明国子监。1393年，国子监的学生就达到了八千一百二十四名，在永乐年间（1403年－1424年）达到极盛，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高等学府。
老大哥南京大学也同样庆祝120周年校庆，并拟在Nature杂志（《自然》杂志）刊发校庆特刊宣传稿不少于12个版，预算为120万元。这个事情上了热搜，引发关注，作为兄弟院校的校友，我很欢迎这个国际合作的举措。
我是去年12月回校参加东大电子“甲子芯程”大会，才知道东大校址在明朝时候是大明国子监这回事，而我们”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成贤街就正是通向国子监的街。也是，要先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学习啊！
六十多年前的1958年，美国的杰克·基尔比和罗伯特·诺伊斯先后发明了基于不同材料的集成电路。一甲子60年，全人类都在艰辛探索中。
一、固定通信产业（话机、程控交换、芯片）的发展与东大人
上一次参加香港地区的校友活动，还是在2014年1月，应时任香港校友会会长贾倍思（上图左四）和秘书长江浩（左一）的邀请赴港。
图注：前排正中林文震和夫人罗慈，右五副校长浦跃朴
东大有两大王牌方向，是泛基建类（建筑土木路桥动环等）和泛电子信息类。
后者包括万象，包括了信息与通信、电子和微电子、自动控制、计算机和软件、电力电子、仪器、机电一体化、网络安全和人工智能等各个方向。清华大学的EE（电子工程）系对应东大的无线电系（信息学院）和电子工程系（电子学院）一起。张锡昌老师、黄成老师一直是校友工作热心人。
我曾就读于中国第一个电子学女博士韦钰院士创立的生物医学工程系，其实也属于泛电子类专业。中科院院士顾宁教授最先学的就是微波专业，与材料密切相关。陈浩则为国际计算机协会（ACM）杰出科学家（Distinguished Member）。
正是2014年在香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聆听了林文震（-2017.12.16）校友讲述他的人生历程，也挖掘出了一段宝贵的中国现代电子产业科技史。
林文震于1956年从南京工学院毕业分配到中科院自动化所。16年后的1972年，因马来归侨的身份，他一家人移居到了香港，并于1976年创立香港赛霸创力有限公司。
赛霸开发了多款电话机，采用最新的芯片科技，产品的创新甚至超越日美同行，客户包括美国四大贝尔公司（VERIZON、SBC、QWEST和BELLSOUTH），1978/83/91三度获得了香港工业总会和当时港督设立的香港工业设计大奖，获七项美国发明专利。
香港的电话机产业从此开始热火沸腾。八十年代，天时达（蔡清楚）和亿利达（刘永龄）等公司纷纷来到刚开放的深圳设立研发和生产。1985年，在深圳成立的中兴半导体（中兴通信前身），最早的业务就是电话机的来料加工。
TCL、德赛、侨兴、步步高等企业也是从电话机产业开始做大的。
图注：步步高”非常小男人“，后来发展出OPPO、VIVO
一条细细的电话线，一头连着电话机，一头连着电信局的程控交换机，技术上是有类似之处的。搞定了电话机之后，再做电话程控交换机就有技术和物质基础了。
香港康力集团旗下的鸿年电子（Hung Nien Electronics）有限公司从电话机开发出发，于1986年12月开发出了HAX小型用户电话交换机的第一台样机，采用单片机集成电路以及模拟空分制式，通过中国邮电部鉴定，５个月后批量投放内地市场。在后来的７年时间里，共售出各型程控交换机近300万线，在当年是一个天文数字。鸿年在内地小容量交换机上一度获得No.1市场份额，也是中国第一个成功的程控交换机企业。
就在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之中，我惊奇地发现香港鸿年的掌舵人居然是1966年毕业于南京工学院（东大前身）无线电系的校友。王美岳于1984年底从北京来到年巨亏3000万港币的香港鸿年电子，并于1986-1993年担任鸿年电子董事长兼总经理。他提出了“科技兴业，敢为人先”的口号，力推技术含量高的程控交换机的开发，在惠州等地设厂制造，并大力发展代理商。1993年，“鸿年”以及合资公司的营业额已达10亿港元，盈利超过7800万港元，俨然是一个大企业集团。
任正非1987年创立了华为。他认识了辽宁农话处的一个处长，因而结识了香港鸿年，并成为代理商之一。鸿年的技术比较好，HAX-100可以做到200门。 1987年创立的珠海经济特区通讯技术开发公司（沈定兴）研发的BH01可带24门，华为也获得了代理权。
图注：华为代理的HAX-100程控交换机
初创企业华为根本没有什么钱，王美岳执掌的香港鸿年便给予华为很大额度的授信，可以先提货，卖出去拿到货款之后再付款。1988-90的两年多里，华为通过代理业务，获得了第一桶金，更重要的是，构筑了全国的销售平台。华为的资料是繁体字的，有两段话：“到农村去，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凡购买华为产品，可以无条件退货，退货的客人和购货的客人一样受欢迎。”
长江后浪推前浪，香港鸿年己湮没在历史中，但是其曾是中国通信设备产业的学习样板与“引路人”，是有历史贡献的。
徐文伟在1990年获得东大自控专业硕士学位，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刚进校。1991年，华为挖来了隔壁亿利达的徐文伟和他的小兄弟聂建林（中科大毕业生），开始做正向设计，于是有了第一颗芯片和第一个操作系统。高梅松则在业务时间去华为炒更，用汇编语言编写程序。
图注：徐文伟（中）、校友总会姚志彪与作者戴辉（2019）
我曾随东大副校长浦跃朴与亿利达董事长刘纪明先生（刘永龄先生之子）吃过饭。谈起往事，他提到亿利达和东大在内的多所高校已经合作了很多年，培养了很多人才。后面将提到的叶晶曾在亿利达实习，我的大学C语言老师陆李（目前是中国迷你对讲机之王）曾在那里工作多年。
2019年，黄大卫副校长（左二）拜访香港亿利达，左三刘纪明
差不多的时候，北方的联想在倪光南（南工61届无线电）的指导和推动下，研发出了程控交换机，并应用于中南海和廊坊电信局。
图注：廊坊开局签约仪式，1993年12月28日
现在开始说电话机芯片了。
世纪之交，一场电话芯片技术革新在深圳诞生，并引发了“白牌”电话机（就是所谓“山寨机”）产业革命，对全球科技产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999年，中国台湾地区“921”大地震，CID（主叫识别）电话机专用芯片（如义隆EMC）的供应越来越紧张，就像这两年“缺芯”愈演愈烈一样。
2001年，从事话机方案设计的天讯龙公司（叶晶），基于获得性高且低成本的四位通用MCU，正向设计出了CID话机单芯片一揽子解决方案。此举有效地降低了话机成本，并缓解了芯片供应紧张的情况。
基于系统级芯片（SoC）的“TURNKEY SOLUTION”的诞生，使得深圳周边出现了数百家白牌电话机（所谓“山寨机”）公司，华强北也从此成为“世界电子之窗”，吸引了来自全球的客商。当年的卖场里，显眼处都放着琳琅满目的电话机，好比今天的手机。
叶晶于1993年获得了东大生医系（主要是学电子）的硕士学位，与我在图像实验室（罗立民教授主持）有交集，他灵活采用了学到的数字信号处理知识（快速傅里叶变换）。知识改变命运。
天讯龙最大的电话机方案对手是汇顶科技（张帆创立）。汇顶后来获得了联发科的投资，曾任汇顶副总的龙华也毕业自东大，他曾带队去珠海魅族攻关指纹识别芯片，也要在MCU中做大量的软件适配。
二、移动通信产业（应用、基站、手机、芯片）的发展与东大人
1996年，东大移动通信工程重点实验室做出了GSM实验系统。1997年，华为在人民大会堂发布GSM商用系统。左一站立者是首任无线产品总经理徐文伟，右一是GSM研发负责人刘江峰（1988级计算机系）。首任基站产品经理朱浩冰是我隔壁宿舍的，我们经常一起冲向洗衣房。
图注：1997年，华为在人民大会堂发布GSM
2001年，中国移动启动了基于GSM预付费业务的”移动梦网“业务, 提供各种增值服务。来自“移动梦网”的丰厚利润成了新浪、腾讯、搜狐、网易等中国知名互联网企业赖以生存的“棉衣”，也造就了移动互联网的雏形。
1997年土木专业的林嘉喜尚未毕业就进入商场，和刘伟明等同级同学一起，成立国金投资，撮合了不少并购交易，比如将讯龙（校友王欣创立）卖给了新浪无线。事业太诱人，他就永远没有能够毕成业。
王欣成为了新浪无线的负责人，新浪的股价也从濒临摘牌上升到数十美元。我曾经的同事新浪无线的营销总监高建国去新疆石河子煤矿访问，那里的煤矿工人平均每月给新浪贡献多达80元来订阅各种搞笑段子调剂生活。
图注：QQ可以绑定手机
在美国，出了一个大神邹求真。
他于1992年提前一年在东大毕业之后，于1993年获斯坦福大学硕士学位，时年19岁，后受雇于美国高通公司。邹求真是高通大规模集成电路设计组的创始人之一，这个组的任务是设计码分多址(CDMA）芯片。在他的努力和带领下，高通公司八年里出了八代产品。由于工作成绩突出，至2000年2月未满26岁的邹求真就被任命为高通公司副总裁。
幼年时住茅草屋的本人亦有重大贡献。2004/05年，业界普遍认为3G将全面“干掉”GSM，正如GSM干掉大哥大一样。我对国内蓬勃发展的”小灵通“业务做了深入分析，认为低成本的GSM话音 低速率数据业务非常适合全球象我一样的屌丝老百姓，并孤身拓展出马尼拉的超大GSM搬迁项目。此举成为转折点，GSM在全球获得了长期的发展。
联发科/展讯开始提供GSM手机的软硬件一体化解决方案。真正做起来，要到2006年了。因为那年全球运营商大建GSM基站，于是新增了很多购买力不高但是却同样热爱音乐、照相、游戏的“屌丝”用户。艾为电子（孙洪军与我同级）在多卡多待、大喇叭“震天吼”上留下烙印。顺便说一下，图像传感器格科微赵立新（清华EE85）是我中学的学长。他们是山寨机芯片F4（还有展迅、锐迪科）。同样的背景，人生（wealth）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图注：2011年手机中国联盟合影，众多手机公司、ODM、芯片F4
深受刺激的高通毅然投入一揽子解决方案中。2011年，高通启动了QRD计划(高通参考设计)，不断地对QRD进行投入，提供了完整的生态系统，很多软件工作都是在中国完成的。国内的机型迭代非常快，软件适配也很快。
南京诚迈专攻嵌入式软件服务一直配合芯片大咖们（高通、海思、瑞萨等），从山寨机到智能机到智能汽车，穿越了时代。在南京还有润和软件，这两家也都与东大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图注：杨涛、杨宜镇、戴辉、诚迈科技刘冰（右一）
进入3/4G/5G时代之后，东大人也做了贡献。东大旗下有三个研究机构与此密切相关：移动通信重点实验室（尤肖虎领衔）、毫米波重点实验室（洪伟领衔）、射频与光电集成电路研究所（王志功创立）。
加拿大皇家工程院院士童文博士为华为公司5G首席科学家，他毕业自东大移动通信重点实验室。他家三代都是东大牛人，爷爷是建筑大师童寯，与刘敦桢、梁思成、杨廷宝并称为“中国近现代建筑四宗师”。
2006-13年，董霄剑曾任展讯通信首席科学家（CSO）。陆平在中兴负责5G行业产品的副总裁。
智能手机和物联网浪潮兴起。2010年，雷军领衔创立的小米科技成为了”山寨终结者“。联合创始人周光平和严星伉俪负责手机硬件研发，他们是南京工学院1977级（恢复高考第一届）同班同学。周光平博士于2001年至2008年担任摩托罗拉北京研发中心总工程师及高级总监一职，曾主持多款明星手机的设计。顺便说一下，小米总裁林斌是我研究生就读的中山大学电子系学长。
华为手机成长过程之中，也有东大校友的身影，如荣耀刘江峰、2013年余承东背水一战的P6手机（采用海思K3V2E芯片）产品经理Z先生，曾任华为手机北美采购负责人的杨如春等人。曾任华为手机软件平台负责人的乔磊是我同系师弟，他告诉我，他们曾夜以继日地从软件侧来弥补海思麒麟芯片上的BUG 。
POS机都依赖于无线网络。全球最大之一的POS机提供者新国都创立者刘祥毕业于东大。
智能手机的延申是智能汽车，人工智能发展起来。校友虞正华创立的魔视智能也成为ADAS高阶辅助驾驶软件提供商，和芯片一起成为解决方案。
2019年，我有幸回东大江宁区九龙湖校区做了一场关于1G到5G发展历程的科技史讲座。大教室里坐着几位像谷爱凌一样的美女留学生，让我越讲越来劲。
图注：2019年作者戴辉在东南大学江宁校区做科技史讲座
沟通无止境，基于通信的应用是带动芯片产业的巨大动力。
我写了一本书叫《华为通信科技史话》，讲述了通信如何改善人类生活并带动芯片发展。科技布道者倪光南院士和邬贺铨院士联袂推荐，人民邮电出版社出版。
三、甲子芯程，栉风沐雨，砥砺前行
台积电开创了FABLESS DESIGN模式，并在芯片高级制程上立于全球之巅。
2021年春节，张忠谋（幼年在南京度过）告诉郭台铭，他一生最感谢的就是李国鼎，为了说服他来台湾，李国鼎去美国找了他好几次。现代版的“三顾茅庐”。 ”台湾科技教父“李国鼎于1926年考入国立东南大学，1930年毕业于更名后的国立中央大学。90年代，我读书的时候，就在图书馆里看到他的事迹展览。
图注：84年，時任工研院院長的張忠謀（左4）與荷蘭飛利浦簽約合作，左1立者為時任行政院科技顧問小組召集人李國鼎
2021年12月11日，“甲子芯程”——东南大学电子科学与工程学院办学98周年暨独立建院60周年庆祝大会，东南大学大会成功举办，中国最大的芯片媒体爱集微全程直播。
图注：“甲子芯程”与会嘉宾、校友、师生大合影
硅谷的芯片创业和风险投资都是全世界最早的。在这次会议上，我了解到了全球第一位华人风险投资家周顺圭先生的故事。
周顺圭先生于1956年进入南京工学院电真空专业（学习电子管），后赴日本留学。
图注：周顺圭回忆，入学时宿舍是刚建的草棚
1984年，周顺圭在硅谷创立了从事半导体生产业务的EICO, Inc.，站在科技最前沿，获得了很好的发展。他从1992年开始从事风险投资，投资了22家包括东大校友企业在内的初创企业，其中8家上市，6家被收购。
图注：从左到右：夏海涛（硅谷校友会会长），徐益平（硅谷校友会会长），周顺圭博士、黄大卫副校长，孙立涛院长、黄文艳女士
清华创业系兆易创新（GigaDevice）朱一民创立的的第一位天使就是周顺圭投资的10万美元，并在周顺圭家的车库里开始创业。北极光邓峰曾在硅谷NetScreen也获得了他的投资。
东大校友提携了清华创业系，这让我们东大人内心深处感觉非常舒坦。
东大校友创立的芯片企业还真不少，不完全统计上市公司有国微系（祝昌华、黄学良）、艾为电子（孙洪军），光莆股份（林瑞梅）、芯朋微（张立新）、力芯微（袁敏民）、国芯（郑茳）等。
还有一大波在路上，不完全统计（排名不分先后）有：芯视达（杜峥）、星宸科技（林博）、蕊源（钱志方、陈罡）、南方集成（周斌）、灵动微(吴忠洁)、芯驰（仇雨菁）、隼眼（施雪松）、芯视界（李成）、博流智能（宋永华）、韬盛（殷岚勇）、亚电（钱诚）、摩尔精英（张竞扬）、铌奥光电（蔡文杰）、意行（杨守军）、后摩智能(吴强)、元感微(柳俊文)，芯翼（李剑）、棱晶（刘思超）、英特神斯（徐波）、晨晓科技、太景（赵衍）、朗力（胡林平）、圭步微（毛银伟）、泰治（刘波）、永联芯（乔俊杰）、超元（王印玺）、易太可、美均电子（周志华）等众多公司。
图注：和首席教授时龙兴教授合影，陈元荣、柏娜、戴辉
图注：和徐申、杨军教授合影，陈云荣、韩鹏凯、戴辉
我曾就读的生医系顾忠泽教授团队在攻关神奇得一逼的”器官芯片“，开发了包括心脏、皮肤、血管、肺、肝脏等十余种人体主要器官的器官芯片。
图注：东大生医系研制的集成器官芯片
在芯片相关的投资和咨询领域，也涌现了深创投董事长倪泽望、耀途资本合伙人于光、毅达投资合伙人厉永兴、电源村代新社、张群（大疆的天使）、新潮投资冯思诚、金浦投资马开茂、鼎心投资邓宁、东大创投卞鹏萱、陈妍芝、孙振华、盛宇投资夏潇、光纤在线刘铮、国盛证券宋嘉吉、招商证券余俊、广发证券刘雪峰、英豪投资于国庆、国泰君安聂清飞、安信王凯、肖耀文、卢大伟等很多优秀校友，无法一一列出。花儿影视拍摄了电视剧《功勋》中的多篇科技故事，董事长敦勇是东大电子硕士。
我自己是专注芯片封装视觉检测（AOI）的明锐理想的顾问。
我曾就读一年的东大浦口新区曾风传会成为南京集成电路大学，这里未来会由东南大学运营，为社会培养人才。
《礼记·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校对/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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