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白松 许唐那天我在招聘会上惨遭淘汰后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沮丧就接到了白松的电话,白松是我大学同学,铁到跟我穿同一条裤衩,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时常瘙痒的原因,我去地铁站接他的时候,他那身哆哆嗦嗦的肥肉上面的臭汗都在告诉我:地铁上人实在太多了,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我的大学生活二十二?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的大学生活二十二
二 白松 许唐
那天我在招聘会上惨遭淘汰后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沮丧就接到了白松的电话,白松是我大学同学,铁到跟我穿同一条裤衩,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时常瘙痒的原因,我去地铁站接他的时候,他那身哆哆嗦嗦的肥肉上面的臭汗都在告诉我:地铁上人实在太多了。
“我靠,我对减肥终于有信心了!”白松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行李扔给我。
“没给你挤怀孕就算不错了。”我背起他的行李,又扔给他一支烟,“来的还挺快,怎么不在你爹那里干了?”
“没法干,我送个货他都不放心,干着没意思,跟我是别公司的内奸一样,这不来投奔你了么,”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歇会再走行么,我缓口气。”
白松比我强,他在最后一个学期交了两千多块钱的重修费,将之前所挂的科目都捡了起来,后期又向那些老师们送了烟酒糖茶才得意的拿到毕业证,那时他说特别恨自己不是姑娘,不然直接献身就解决了,哪用得着花那冤枉钱,我说你幸亏不是姑娘,不然那些兢兢业业为广大劳苦男人有偿奉献的失足女们就会少了几份固定收入了。
他毕业后被他爹招了回去,他们家是搞化肥的,他爹想让他子承父业,做新世纪有理想有抱负有智商有才干的四有化肥大亨,按理说是很有前途的,可惜这厮受不了家里的军队式管理,偷偷跑了出来,一直到我这他才给他爹打电话:“爸,我在北京了,您再找个听话的当儿子吧。”
我住的是个筒子楼,这个名词在百度上是这么解释的:“筒子楼建筑又称为兵营式建筑,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因为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状如筒子,故名筒子楼。”
那筒子楼共计四层,我在第三层,房间大约有十平米,刚租下的时候租金是三百,电费网费另算,刚过了一个月是三百五,电费网费另算,房东刘大妈说是因为石油涨价导致的,我深刻思考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两者的关系在哪,后来刘大妈高深的一笑,对我阐述了这么个理论:你看啊小谭,油价上涨会不会导致运费增高,运费增高会不会导致物价上涨,这样以来,吃的喝的就都贵了,上个月土豆还一块钱一斤呢,现在就两块二了,我们也要生活嘛,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顿时我对刘大妈伸出了大拇指,问她以前是做什么的,竟然有这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她淡淡的一笑说她是个退休的国家公务员,我醒悟了。
这些筒子楼是刘大妈自己盖的,出于资金考虑,隔音很差,我时常半夜被隔壁姑娘撕心裂肺的叫声惊醒,刚开始时候不大适应,他们一运动,我就得睁开眼点上烟等他们结束才能继续睡,后来闲的无聊,我就开始记录他们的时间,那哥们实力一般,通常十分钟之内就会结束,而他们却好像很热衷于这项运动,有一天我听那姑娘开京腔破口大骂:“你丫的,你丫今晚加班加到谁床上了,竟然折腾我半个小时。”
半个多月下来,我形成了标准的生物钟,凌晨一点准时醒来,有一天我没听到动静,就砸了两下墙:“你俩赶紧折腾,我睡不着了。”
隔壁传来姑娘的怒吼:“搞个屁呀,内哥们跟别人好了,要不你来咱俩试试。”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里面的插销紧了紧才心安理得的入睡。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可没几天隔壁就再次召唤了我的生物钟,并且那姑娘还很不人道的边叫边砸我墙,我隐约听到这么一句话:“哥,哥们儿,你要受累了,我这老公能折腾一个小时,呀……”
第二天晚上有个男的敲门,开门后他一脸歉意的送了我一副耳机,我情不自禁的对他的社会公德心竖起了大拇指。
白松很会赶时候,我交完房租的第二天他就及时赶到,在听到算上电费网费一月要接近五百块钱的房租后他沉默了,然后对我说五百块钱在老家县城都能租一个120平的三居了,我说傻逼你们县城要是这价位,北京还能是首都么,他点点头对我发出了赞许的目光:果然是在北京混过的!
在交完房租之后我身上的那点钱已经所剩无几,原本我以为白松闯荡京城是会带些盘缠的,那样我还能吃喝无忧一阵,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货居然就带够了车票钱就意气风发的跑来了,看到我钱包里的八十块钱,他眼睛里流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他十分好奇的问我:“大哥,你没发工资么。”
“我还没上过班。”
“你之前不是在青岛给人到处送么?钱呢。”白松有点没法接受两人口袋里加起来不到一百块钱的事实。
“一共一千六百块钱,来北京的吃喝房租车票不花钱?你当北京是收容所呢吧。”
白松默默掏出电话:“咱叫许唐也来吧,我听说他刚卖了以前的游戏装备,能有钱。”
许唐是我大学时代的舍友,身高一米七,体重不详,只知道他曾压坏过三个台秤。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可我们的战友关系很密切,最具划时代意义的就是我们仨人在一个学期被学校安排在一张大字报上通报批评了两次,我觉着那就是缘分,之所以上大字报,一次是三个人一起揍了三个保安,一次是一起去卫生室偷假条被当场抓获。
而在他打完电话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俩人的体重加起来都过四百了,这张一米二的小床怎么承载三个人的体积和五百五十斤的重量,可电话已经挂了,而且白松脸上深邃的笑容告诉我许唐已经答应了,我指指那张随着白松的翻身就吱吱嘎嘎乱叫的小床:“咱把床腿锯了吧。”
“好好的床,锯了他干啥,你有病啊?”
“早晚的事,你认为咱们仨人往上一坐还能有活口?”
后来我们两人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先是找了两把基本跟床持平的平椅,又去附近的工地上花十块钱买了半张派不上用场的竹胶板,回家把板子放到两头的椅子之上并在床上,再把被褥铺齐,于是一张大床就诞生了,我们两人都为自己的巧夺天工所感叹,还特意去饭馆庆祝了一下自己的辉煌成就。
吃完饭俩人结账后发现身上带的钱只剩下五块了,商议半天我们还是将它用到了最重要的用途上:买了包将军。
许唐毕业后一直留在青岛,他原本想通过在游戏里打装备刷金子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可这种高端技术不是他所能掌握的,终于他混到了要靠卖装备才能吃上馒头的地步,这时又恰巧接到了白松的邀请,于是他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抱着刚卖的三千块钱兴冲冲的来到了我这儿。
当他看到我钱包里剩下的二十三块钱时候,许唐尤为沉重的白了我们一眼:“你们俩就是牲口,老子就剩下这点存货了,原本自己还能坚持三四个月,这么一来完了蛋了,连月卡都不敢买了。”
我扔给他一支烟:“你就别琢磨你的月卡了,先买个电话卡去吧,还有,我俩都饿半天了,就等你来解决口粮问题。”
“认识你们真是人生的污点。”
也是在那天,我第一次感觉到红烧肉原来不是那么腻人,土豆丝原来那么亲切。
吃饭的时候许唐问我:“你狗日的游戏装备那么好,咋不卖了,非黑我的。”
我笑了笑:“因为里面有些人让我没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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