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样本中稳定或扩大灵活用工使用规模的企业比例从2020年的29.32%上升至2021年的51.80%,缩减灵活用工使用规模的企业仅占9.34%。”《中国灵活用工发展报告(2022)》蓝皮书中显示,2021年,我国有61.14%的企业使用灵活用工,企业更倾向扩大而非缩减灵活用工规模。国家统计局相关负责人日前表示,目前我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了2亿人左右。
成立于2006年的猪八戒网十余年来为超过100万人实现灵活就业。其联合创始人刘川郁近日接受了新京报记者的采访。在他看来,互联网让灵活用工有了更广泛的发展。企业通过灵活用工,可以在节省开支的同时解决人才需求问题,此外也刺激了新职业的产生。不过,灵活用工也面临一些问题,包括灵活就业者的税收缴纳和技能提升诉求,以及纠纷权益保障等。在当前疫情大环境下,灵活用工也呈现出了多种不同的面向。
猪八戒网联合创始人刘川郁。受访者供图
互联网的发展使灵活用工逐步壮大
新京报: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中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2亿人。猪八戒网最早以帮企业雇主寻找外包服务起家,且已经持续了十余年,在您看来,中国的灵活就业市场经历了怎样的发展?
刘川郁:灵活用工一直都有,最早的农民工外出打散工,按天结算,这些零工主要在线下进行。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灵活用工逐步壮大。最开始是在论坛上发广告,不过大量的还是本地化进行,和线下散工差别不大。到了2006年猪八戒网成立,同时期也有一批威客网站,那个时代非常火爆,进入了一种平台化的阶段。现在它也又进入了视频时代,比如抖音衍生出来很多直播和更多就业机会。总的来说,互联网的发展让灵活用工有了更广泛的发展,变成一个跨越时空的非本地化的状态,就业的领域越来越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新京报:哪些工种雇主比较倾向于使用灵活用工?选择灵活用工的原因有哪些?
刘川郁:雇主选择灵活用工主要是解决人才问题。第一种是初创公司,没钱招很多人才,就要把很多订单外包。第二种是很多公司在遇到核心业务之外的一些专业性问题时,也需要使用灵活用工。大厂也有这方面的外包。第三种是季节性的非长期性的项目,一段时间内做完就行了。还有一种是跨区域的需求服务,比如logo设计。总的来说,公司通过灵活用工可以节省一些开支,选择面也广。反过来说,灵活用工也刺激了一些新职业的产生。
灵活就业的认可度还不是很高
新京报:从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到2021年7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八部门联合印发《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初步统计至少有八个文件、报告、意见等都分别明确对灵活就业的支持。在您看来,目前灵活就业市场还有哪些痛点尚待解决?尤其是疫情下哪些影响比较严重,猪八戒网有哪些针对性措施?
刘川郁:疫情主要有两方面影响,一是整体的活力在下降,我们的买家都是企业,所以我们会受到一些负面影响。但从另一个角度,疫情让很多交易转移到线上,所以很多企业也又回归到猪八戒网站。
还有一个存在的问题,就是个人自由职业者的税收问题。他们本身挣不了太多的钱,如何让他们的纳税保持在一个合法状态,同时又不要太高,是一个值得研究和解决的课题。
新京报:截至2021年底,猪八戒网帮助178万人实现灵活就业,这些灵活就业的人期望的核心保障有哪些?猪八戒网作为平台方,能提供的保障有哪些?
刘川郁:灵活就业人群有几方面的需求,首先是他有技能提升的需求。比如高校学生虽然学了设计、软件开发或者营销策划,但是很多学校没有教他们怎么拿这些东西去线上灵活就业。这背后是观念问题,大家对灵活用工灵活就业的认可度还不是很高。
另外一个就是刚才提到的税收问题。感觉这些个人自由职业者的税收有点高,能不能参照个体户去纳税呢?当然这个动作就比较大,需要去研究。
我们平台也是螺旋式的上升,最初平台上面全是创业者和灵活就业人才,那时候人数非常多,中间有段时间我们过分强调个体人才要变成公司,变成B2B形式,现在意识到这样其实会限制我们的发展,因为有的自由职业者在平台上挣不到钱就离开了。我们现在也在做调整,希望使更多有才的个体在平台上能够生存。
新京报:根据你们之前的公告,平台上其实也经常有雇主和服务商之间的纠纷。你们观察到的两方的纠纷类型主要有哪些?怎样才能有效缓解?
刘川郁:争议比较多的,一个是服务态度问题,第二个是服务时间,另外一个是服务的交付标准问题,就是买家认为我说的是这个需求,结果服务商把它理解成另外一个。
在解决方案上,第一我们有数据化的手段去记载,避免发生恶意行为。如果是两方认识上的差距,我们可以去查看线上的对话记录留痕,结合他们的协议做出一定判断,再去撮合他们,撮合不了就只有去上法院。买家能评价卖家的服务,所以卖家也会珍惜在平台上的记录。平台上都是实名制,也有保证金制度,所以反而是线上对于双方的管控更加严格一些。
新京报:在灵活用工灵活就业当前的发展态势下,能否对未来社会公司组织的运转形态做一个预判?
刘川郁:这个就有一种算命的性质了。我认为未来灵活用工会成为一种主流观念。全球化不可阻挡,数字化也不可阻挡。社会科技的进步,客观上为灵活用工带来了更多的空间和机会。我觉得未来会诞生一大批一个人的公司。借助灵活用工平台和灵活就业人才,一个人可以给客户交付不同的业务,最终一个人对外就可以做一个公司的事。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孙文轩 白金蕾 编辑 陈莉 校对 陈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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