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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依然很圆,村庄依然很静,我依然站在这里……
文、摄影/迷途迦摩
微信号desertedkama
夜深人静。我站在玉米田边,对着一棵玉米撒尿。
清楚地记得,三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穿着开裆裤,也是站在这里,对着一棵玉米撒尿。
微风拂过,玉米林飒飒作响,似乎在向几十年前的小男孩打招呼。
风不定,飒飒声不停。小男孩捏着小丁丁不敢松手,潜意识里,有响动证明尿还未撒净。其实小男孩的思绪并不在这里,他眼睛盯着玉米林外的远方,那黑越越的山峦。
明月总是从山峦的那边升起来。山那边是什么呢?山那边是世界。小男孩把村庄里四周山峦之外的地方,都叫做世界。
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传来:广大无边。
三十年之后,小男孩依然无法解释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广大无边,依然是最好的解释。
三十年前的玉米,在经受一泡泡童子尿的浸润后,棒子长得倍儿大,没等它老,小男孩就掰下它,放土灶里用大火一烧,烧好后用竹筷子在玉米棒子的屁股眼上一插,捏在手里横着啃。
童子尿滋养过的玉米就是香。玉米肯定也这么认为,因为那大玉米让小男孩早上都不用吃饭,在未知的下一顿饭前,满山的跑,满山洞里钻,一点都不觉得饿。
今天夜里,我站在这株三十年前的玉米前撒尿,眼睛盯着玉米林外黑越越的山峦。
山的那边是什么?是世界。
山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越过山峦,越过这武夷山余脉,是广袤的江汉平原。越过平原,是城市、村庄、平原、城市、村庄……
最后是大海。
大海那边是什么?
我从未越过大海。有过一次机会,站在月明下的沧海边,不过没有成功。
不会忘记那一次,我在大海边,海上升明月。
明月下,我忘记了把妹、喝酒,我想像着海那边是什么。
海水奔腾咆哮,不说话。它说了我也听不懂,因为它只是咆哮。
明月下我涉水下海。
我有一个念想,就这样一直游到大海那边去。
我忘了我不是鱼,我甚至比不上一只蝴蝶。大概游了十来丈远,在水里微微抬头,可见明月在天。
我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无比,可以从这里越沧海而去。
明月下,我踌躇满志,我奋勇向前。
当视力可及的远方有一条白线快速移动过来时,我相信那是远方的世界欢迎我的仪仗队——这世界太客气了,不必如此隆重的。
当我知道应该恐惧的时候,那比楼房还要高的浪潮已经在面前露出了狰狞的嘴脸。
我忘记自己是否尿在海里了,反正海水和尿液一样,都是咸的。海里也没有玉米棒子,无法瞬间让我乏力的胳膊和大腿强劲起来。
我快速转身往回游的时候,边游边骂,操你妈的,明明是一条白线么,为毛是一片高楼呢?!
刚骂了一句,几十米高的楼房就倒塌下来。我一下子被卷到海底,清晰地触到了沙子。原来不是欢迎我的仪仗队,它们是来请我喝海水的。
男孩从书上看到说,海水是咸的,我说是的,因为我尝过了。
在品尝海水的时候,我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这句话,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屁话。浪潮并不同意我掌握自己的命运。它让我在水里翻卷、沉浮。每当我想骂一句操你妈的,他就请我喝几口咸水。咸咸的海水夹着尿液,灌进了我的嘴里,挤进了我的胃里,我相信它们最终从肛门出来了,因为后来拉了好几天肚子。
从此我知道了海水是我的克星,一遇见它它就给我教训:你丫的需要洗嘴、洗胃、洗肠,还要洗脑。
当我被拍在沙滩上的时候,一睁开眼,我回望了一下天上的明月。朋友们说,今天月圆,浪潮比平时大些,野些,你吃亏是自然的。我骂道,屁呀,让我吃亏的是海那边的世界。
朋友说,不好,这家伙死里逃生,脑子坏掉了。
我知道我的脑子完全没有问题。尤其这时候,我更是笃定地相信。因为我回到我出生的村庄,站在这片玉米地边,和三十年前一样捏着小丁丁撒尿,我依然在思考山的那边,平原的那边,海的那边。
微风依然在吹拂,玉米林依然在飒飒作响。我怀疑它们是在嘲笑,嘲笑我的丁丁和三十年前的小男孩一样小。月亮依然很圆,村庄依然很静,我依然站在这里撒尿。
唯一不同的是,不是开裆裤了。尿毕,抖抖干净,我需要小心地把丁丁收进内裤里去,慢慢地拉上拉链。
看着月光下摇曳的玉米林,我骂一句,笑个屁,明早老子就把你们掰下来,放灶里烧了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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