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者中国传统文化崇尚中正敦厚,稳重大方其实,《周易》尚刚阳之美,重视自强不息的“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同时还把“险”看作是一种美富贵险中求,对于险境要敢于面对,善于驾驭利用险境之美,是一种带有不稳定的动态之美杨守敬《平碑记》品评《龙藏寺碑》: “细玩此碑,正平冲和处似永兴(虞世南),婉丽遒媚处似河南(褚遂良),亦无信本(欧阳询)险峭之态”险峭是另一种风格之美,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父若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父若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险中求美父与子)

父若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文/一者

中国传统文化崇尚中正敦厚,稳重大方。其实,《周易》尚刚阳之美,重视自强不息的“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同时还把“险”看作是一种美。富贵险中求,对于险境。要敢于面对,善于驾驭利用。险境之美,是一种带有不稳定的动态之美。杨守敬《平碑记》品评《龙藏寺碑》: “细玩此碑,正平冲和处似永兴(虞世南),婉丽遒媚处似河南(褚遂良),亦无信本(欧阳询)险峭之态。”险峭是另一种风格之美。

欧阳通画像 作者:蘇文

书法史上,父子书家不在少数,书圣王羲之、王献之、王徽之,唐太宗、高宗,苏轼三代,米芾、米友仁父子,还有赵孟頫、文徵明等家传。但欧阳父子不但是子承父业,欧阳通的险峭程度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窦泉《述书赋》说:

“学有大小夏侯,书有大小欧阳”。

备注:大小夏侯:夏侯胜 、 夏侯建 。

欧阳询之子欧阳通,世称“小欧”,他以“善学父书”著称,传承了“大欧”的险峭(特别是《皇甫诞碑》的险峭) 而又加以个性化。王世贞《艺苑卮言》指出:“率更书《皇甫君碑》,比之诸碑尤为险劲,是伊家兰台发源。然兰台《道因碑》,笔笔带批,得之家学也。”

可见二欧之间的渊源关系。对于欧阳通笔下突出的险峭之美,历来的鉴赏品评均肯定了这一点:

董遖《广川书跋·欧阳通别帖》:

今世所见欧阳通书,唯三碑;其别帖殆存此也。笔力劲险,尽得家风,但微失丰浓,故有愧其父。至于惊奇跳骏,不避危险,则殆无异也。书家论通比询书失于瘦怯…今视其书,可信也。

《宣和书谱》:欧阳通…行草得询之险劲,盘结分布,意态则有所未及,亦不失其为名书也。

王世贞《艺苑卮言·欧阳通道因法师碑》:

评者谓欧阳兰台瘦怯于父,而险峻过之。此碑如病维摩,高格贫士,虽不饶乐,而眉宇间有风霜之气,可重也。

以上都是肯定欧阳通继承了险劲跳骏的家风,用“直木曲铁”之法,在这方面甚至超过了欧阳询。

欧阳通代表作楷书《道因法师碑》,就是同样地险劲峭厉。何绍基《跋道因碑旧拓本》称此碑

“逼真家法、握拳透掌,模之有棱,其险劲横轶处往往突过乃翁,所谓智过其师,乃堪传授也”。

杨守敬《学书迩言·评碑》也说:

“欧阳通《道因碑》,较信本尤险劲,而论者谓其瘦怯于父,殊非定评。”

这都是将欧阳通书与其父相比,或认为“瘦怯”,或认为“丰浓”,或认为险劲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下联系其《道因法师碑》,将“大小欧阳”作一比较,并概括二者的区别如下:

一、 变欧阳询体势的纵长为横扁,因而结体的“孤峰崛起”之感有所减弱,而整体章法上却微带隶书遗意。

二、 起笔多露锋直下,芒梢铦利尖刻,如“衣”、“以”、“玉“延”等字均如此,而撇、捺、点、钩的岀锋极尖锐,造成了四面锋芒毕露,如“以点,“每柄“倦”之撇,“衣”、“敷”、“延”之捺……因而在用笔点画上,它比欧阳询更为险峭英锐,坚挺刚劲。这样,通篇显得锋锷森然,有“戈戟铦锐可畏”(张怀瓘《书议》)。在这方面,比起其父来,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 右弯钩(大背抛钩)同样地向外抛岀,但出锋更为尖利,抛骨露锋,棱角分眀如“几”、“风”等字;加以左部之撇,也反向上钩出,如“几风”等字,这就使铦锐倍增,这是大欧所没有的……于是,更令人“但睹矛戟”,可奇可畏。

欧阳询《道因法师碑》局部

《道因法师碑》全名为《大唐故翻经在德益州多宝寺道因法师碑》,唐高宗龙朔三年(663年》刊立,李俨撰,欧阳通书,范素鐫。计三十四行,行七十三字。现存陕西西安碑林,是欧阳通的代表佳作。欧阳通(?--691),字通师,潭州临湘人,欧阳询第四子。

四、 横画的中段往往较细瘦,确乎可称为“瘦怯”,而且其横画的收笔,顿挫过重,犹如竹节鹤膝,如“每”、“其“乎”、“清”等字就是,这就是所谓“肩吻太露”,而有些笔画的转折处也往往顿挫太重,如“几”、“风”、“彼”等字,这就更反衬出中段的“瘦这类习气和薛曜的书法一起,影响了宋代赵佶的瘦金书。

五、 有些横画的末尾,有似于隶书收笔的波挑上翘,或如北碑收笔的斩截成方,如“堂”字末笔之横就是用这种特殊笔法。刘熙载《艺概·书概》说:“大小欧阳书并出分隶,观兰台《道因碑》有批法,则显然隶笔矣。”马宗霍《书林藻鉴》录《义门题跋》也说,“兰台《道因碑》,肩吻太露,横往往当收处反飞、盖唐碑而参北朝字体者,亦因其父分书《房彦谦碑》法也。”这也是造成锋锷铦利,险象丛生的因素之一。

欧阳询《道因法师碑》局部之二

六、 从结体上看,欧阳通的美中不足十分明显,如结构局促,有些字下部攒簇不舒如“金”、“理”、“倦”…

总的来说,欧阳通《道因法师碑》的险劲峭严之美、古意隐然之趣,应予以较高的评价,当然,也颇有不及其父者。对此,梁巘《承晋斋积闻录·古今法帖论》有如下几则:

欧阳兰台《道因法师碑》,结构多不稳当,而力量精刻,几欲突过其父。

《道因碑》,结体虽不稳适,而其险劲沉厚处,自非《圭峰》所及。《道因》……如此结实,何尝非唐碑中之赫赫者,一较大欧,丑态百出,并无稳当处,可知古人作书之难也。

梁巘既肯定其险劲、结实、沉厚,力量精刻,又指岀其“结构多不稳当”之不足。不过,“不稳当”应从两方面来看方面,其结构确实重心不稳,而且尤其缺少“暗中拨转机关”,这确实是一种不足;另一方面,“不稳”又在某种程度上促成了“惊奇跳骏,不避危险”的审美态势。

再回眸书法美的历史流程,可见险峭之风由来已久,且颇为可观。从书法艺术美学风格来理解,险,则不稳。“不稳”是一种极高的境界,是一种险绝之境,沈增植曾颇感慨而谦逊的说,愿奋腕而力求之。看来追求艺术风格不太容易,就连沈增植都这么做,何况我们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