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就是拼了命对她好(还是习惯了对她好)(1)

打开空间看到斋斋的最新动态:“凡身草芥二十载,苦乐自当,持杆自渡,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现下世风多端,世俗以繁华相尚,反觉冷淡处趣味弥长,愿余岁去伪存真,独善此身,亦复如是。”

文字下方是一张精心修过的自拍,磨皮到背景出现马赛克效果,瘦脸瘦到周围的物体变形。

与此同时,我收到大白的消息:“你看到斋斋的说说没?你说她这是何苦呢,不就加了刚子做好友吗,把自己搞成非主流了。”

我默默收起手机,虽然这条说说和大白的不满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古人诚不欺我。

说起来斋斋也算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可偏偏在不解风情的刚子身上吊死。而斋斋身边又有大白这样坚实的苦情男二号,如此抛头颅洒狗血的剧情真真是便宜了我这个生理健康心理健康三观端正的好少年。

斋斋是一匹野马,认准了刚子是草原,撒丫子冲过去拉也拉不住。

当初上高中的时候,斋斋每天风雨无阻地在校门口值勤,只为刚子来的时候会有几个女生帮衬着喊,哎呀呀马上要迟到了,记名字了,3,2,1!哦哟是刚子啊,妹夫就算了,进来吧。

一群小妮子总是闹成一团,然后刚子会目不斜视的推着山地车进校门,但是仔细看会发现白净的脸上有点微红,每次斋斋都会跟大白形容这个细节,而且眉飞色舞神采奕奕,活脱脱的一抹红光炸开一池春水。

大白和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咬了口鸡腿,“要我说刚子除了细个皮嫩个肉就没什么好的,你说斋斋她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开眼要吊死在树上。”

我拍拍抓耳挠腮的大白,“起码人家刚子是小白杨,你这歪脖子树就别凑热闹了。”大白一甩手,“几个意思,这长的好看能当饭吃?”

我认真的举起食指摇了摇,“非也,长的好看不能当饭吃。但起码人家不用躲起来吃干醋,喝闷酒。”

大白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说“老子只恨今天没穿拖鞋不然抽烂你的狗嘴。”

这位粗鲁的同学就是我从小光屁股厮混的哥们,斋斋是我半个兄弟,在她文静的外表下深藏着迷一样的冲动和鸡血,至于刚子,他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品学兼优,唇红齿白,根正苗红。

我们四个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长大,我理解的了女生对小白脸的痴迷吗,却理解不了嫩头青对女疯子的执着。

大白做的傻事可谓一桩桩一件件条理清晰,节奏明快的反面教材。

比如,因为知道刚子加入了文学诗社后,料定斋斋也一定会加入,于是自告奋勇地报了名。但凭我对他坏品味的了解,他这一颗老鼠屎势必会炸了煮粥的锅。

果不其然,在我向同在文学诗社的球友打听大白时,得到的标签是“哦,就是那个自以为回车键多了也就成了诗的人才啊”。我深深为他自取其辱的心境默哀。

在我看来一个可以在我面前毫无压力的吃饭打嗝放屁扣鼻屎的女生是绝对没有吸引力的,脸再美胸再大也不行。

而大白似乎对斋斋有久处不厌的自带属性,又或者说,斋斋那张还算养眼的脸能刺激着大白干涸的荷尔蒙让他意乱情迷、神志不清,他怀着一腔孤勇在臆想的世界披荆斩棘,而我看着猪队友在悬崖上策马奔腾,只能闭眼,默念阿门。

手机又响了一下,我知道肯定是斋斋的短信,果不其然,她问我她的说说会不会让刚子觉得她是个比较有内涵的女生,我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刚子的小心思就像大白对你,天下皆知,只不过人家刚子心无旁鹜,从来不玩社交网络,但人家对你不可能完全不了解。

你从小就到处嚷嚷要嫁的人,会因为一条说说对你刮目相看的概率和吃一个包子胖十斤的概率一样低。

斋斋过了好久才回一句:“那你说怎么办,我喜欢他还被他知道,是不是已经显得很不矜持?”

我说:“别闹了,不是不矜持,而是很掉价,你要庆幸刚子是个正直的学霸没空理你,但凡碰上斯文点的败类男生都会指着你的说说和哥们吹,看到这女的没,下次发说说用别人的话起码加个双引号啊,别改点字就整的跟自己写的似的,还有这图修的,她妈都该认不出来了。”

斋斋回复,“哪有有这么夸张。”

我说:“凭刚子的阅读量没看过《围炉夜话》的可能性太小,还有下次修图记得把背景马赛克,你看你脸旁边的杯子都扭成麻花了。”

斋斋没有回复我,几分钟后我发现她把说说删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却有如此多相似的爱情故事。

突然想到佛家说的执念,就是因执着而产生的不可动摇的念头。这一念之间可能就是不可忘,不能放,不敢言的卑微。

我问大白,喜欢斋斋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过明里暗里的表白,可是人家这态度摆明了,只当朋友,为什么就是不能洒脱点?大老爷们的世界,没有妞还可以有该有啤酒,肚腩和吹牛,过后又是新年新气象,可是这么些年也是不见长进,身边不是没有对大白有意思的姑娘,可这孩子大概瞎。

大白摸摸鼻子:“可能越来越觉得旧衣服贴身,老朋友贴心吧,喜欢久了就成惯性了,也许以后她结婚我就能死心了。现在但凡有个念想我都没法去祸害别的妹子。”

我说“得了,这话我听着就是碗暗黑鸡汤,人良家少女哪里得罪你了要被你那么将就,听我的别去那么较劲的喜欢。”

大白摇摇头,用手抹了把脸,突然就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其实我也知道没意思!没用!没结果!但老子知道没结果也非要做的事大概就这一件了,别劝。”

我只能沉默的抿一口酒,也许相思入骨中毒太深拔毒亦伤人,如此即使你有一万句劝解,也不如陪他深夜里咽下那无处安放的非主流情怀。毕竟,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孩子他爹,他会知道那个夜里的傻孩子是黑历史。那些个年少时以为解不开的心结,会在柴米油盐中笑着说出来。

他会明白,当初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一念执着。

By 碧纯

缺钱少财,码字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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