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兰

燕窝红枣散文(大红枣儿甜又香)(1)

燕窝红枣散文(大红枣儿甜又香)(2)

燕窝红枣散文(大红枣儿甜又香)(3)

寒露一过,凉飕飕的秋风就越过高山,漫过田野,从村庄的身后来到我家院子里,一树红灿灿的枣儿来不及躲闪,刚一转身就被撞得“哗啦啦”地作响。

母亲掀开门帘儿,顺手就把一碗黄灿灿的小米粒洒在地上,站在墙上的老母鸡“咕咕”一唤,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就你拥我挤地扑向地面。比小鸡还心急的是鸟儿,它们一群群地围着枣树,趁人不注意,就偷偷摸摸地飞到大红枣上迅速啄几口。母亲听见鸟儿们“噗噗”地飞来飞去,竟不挥手驱赶,而是一脸慈祥地说:“容你们再闹腾一阵子,吃完饭就要打枣了。”

听到打枣,我快速地把嘴里的红薯咽进肚里,然后搭着梯子手脚麻利地爬到树上。大红枣儿真美啊!它们一嘟噜一嘟噜地在风里笑闹着,像一团团红红的火焰诱惑着我那颗红红的心。我把脚踩在一枝树杈上,使劲摇了摇,一些熟透的枣儿就“噼里啪啦”在落在了地上,惊得正在下面觅食的大公鸡打了一声长鸣倏地飞到屋檐上。

母亲听见院子里的这首混合曲,竟也乐得眉开眼笑,她望着树上那一颗颗清脆、饱满的大红枣,赶紧给我递上一根长长的枣杆,然后说:“慢点打,慢点打。”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杆响,红红的枣儿就像急雨中的冰雹接连不断地落下来,砸出一地的欢笑。

枣儿一落,好日子便来了。

新鲜的大红枣扔进嘴里,咔嚓一咬脆生生地响,那甜滋滋的汁水能甜倒人的牙根。收回家的枣儿,母亲会把它们晾晒在屋顶上,远远望去,像一片红云,像极了清代诗人吴泰庞所写“千家小枣射云红”的壮美景象。

枣儿晒过一段时间后,就多了一份劲道,咬在嘴里韵味十足,有时我上学,母亲会装上一袋子,让我带给同学和老师们吃;有时父亲出远门,母亲也装上一大袋,作为家乡的特产让亲朋好友品尝。一年四季,母亲隔三岔五就会熬一锅红枣大米粥,它红白相应、枣香浓郁、黏软香甜,趁着微烫徐徐喝下,肠胃瞬间舒畅。尤其是冬天,一家人围坐炉前,一边喝着粥,一边唱着“大红枣儿甜又香”的歌儿,悠悠的日子就这样有滋有味地过去了。若有亲朋到访,母亲总会烙几张枣饼子,在柴火的煨烤下,枣的芳香和麦面的芳香总会互为渗透,一入口,两者味道相互融合,但又互相独立,那种滋味叫人爽心又爽口。记得有一年,在我家住过的一位北京女知青回村探望乡亲时,就想吃枣饼子,那天,母亲坐在炉灶前烙了整整一大袋枣饼,不仅让北京知青过了嘴瘾,还让她把枣饼子带给北京的家人吃,当时那女知青感动地都掉了眼泪。

大红枣儿除了供人解馋,还是一些风俗里不可或缺的食材。村里有人结婚了,母亲挎着一篮子红枣送过去,祝小两口甜甜蜜蜜,早生贵子;有妇女生小孩了,母亲熬一碗红枣汤端过去,祈愿她早早康复;八月十五过中秋时,母亲把红枣洗净蒸熟,打成枣泥,做成枣泥月饼让奶奶吃,奶奶牙掉光了,用舌头舔着枣泥直说月饼好吃;腊月二十三送灶时,母亲会蒸几个大大的枣山馍馍,这枣山馍可是供奉灶王爷的,小孩子连碰都不让碰,更别谈吃,如果我们闹得不行,母亲就给我们蒸一锅枣花馍。大冬天,拿着一个枣花馍在外面吃,有幽幽的香气往鼻子里钻,用嘴咬一口馍,红枣就从馍里露出来,猛一看,就像花朵里藏着一只红红的眼睛,好看极了。

“枣花至小能结实,桑叶虽柔解作丝。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在宋代诗人王溥的眼中,枣花最美,红枣最甘甜,但是在我们眼里,大红枣不仅美丽,甘甜,而且还让人动心,动情,因为大红枣到了母亲的手里,不仅变成了家里餐桌上的佐餐佳品,还是连接邻里亲朋之间感情的“纽带”,认识母亲的人都说,母亲的心灵,就和大红枣一样甜美,可是在我离开故乡时,发现母亲就像风雨中的一颗大红枣,她一生默默地展示着朴实、善良、宽厚、慈祥、和谐、顽强的品格,令我崇敬且振奋!


作者简介:

张淑兰,女,陕西延安人。系中国化工作家协会会员,生活平淡,喜静,于平静的生活中,捡拾一些琐事,揉成文字,作品散见于《中国化工报》《中国能源报》《劳动午报》《陕西工人报》等。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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