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温差真大,大夏天,白天太阳炙热,晚上居然刮起刺骨的冷风,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丁真康巴汉子现状?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丁真康巴汉子现状(我曾爱过比丁真还帅的康巴藏族男孩)

丁真康巴汉子现状

这里的温差真大,大夏天,白天太阳炙热,晚上居然刮起刺骨的冷风。

  我裹紧身上的那件藏袍,找了个稍微避风的角落,哆嗦着点着一根烟来抽。风一吹,身体虽然难受,脑子却清醒了很多。

  天上一轮残月。目力所及之处,是很多巨大森然的影子,我知道那是山,但总觉得山后藏着狰狞的鬼魅。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恐怖的声音,是狼嚎!

  虽然能听得出来它隔得还很远,但是这凄厉的声音实在骇人!草原上的家畜一片骚动,几个帐篷相继亮起了灯。我很想跑回去,但是好奇心怂恿着我。这时我想起来应该把这声音录下来,于是掏出手机,按了录音键。

  这时,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各种鬼怪传说,据说狼会从后面拍人,这时候千万不可以回头……正想到这里,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我尖叫起来,手机也掉了下去。那人捂住我的嘴,我惊恐地回头,还好,是人,不是狼。

  这人正是次江。

  他低头看着我,一言不发。这会儿他倒是不戴墨镜了,我看清他眼睛里布满血丝。

  “不用怕,狼还远呢。”他说“我松开手,你不要叫”

  我点了点头,他慢慢松开手,双臂就围在了我身体两侧,撑在围栏上,把我箍在他的包围圈里。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我问他。

  “你究竟是谁?”他低声说,像是问我也像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两个人默默站了一会儿,耳边只有风吹动经幡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突然那么漫长!

  烟头还在我的手上,已经燃烧了一大半。

理塘是有出租车的,这一点让我很惊讶,这一点也反映出我的见识短浅-------理塘当然应该有出租车,毕竟是个县城嘛。

  司机是个快乐的小伙子,车里放着藏歌。他热情地跟我介绍说半个月以后他们这里有赛马会,很热闹的,叫我一定要看。我说那时候我可能已经回北京了,他又建议我去稻城走走。

  “香格里拉,很美的。”他说。

  是啊,我是该离开了!

  康珠家就在理塘布达拉大酒店的后面,门口是一条狭长小路,车进不去,司机把大灯开着,下来送我。他说刚才广播里说有狼,让我注意安全。他看着我进了院门才离开。

  康珠的妈妈又起床给我烧酥油茶,这让我十分过意不去。后来才知道,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客人来了,主人家除了年老的长辈,其他人都不可以先于客人睡下。

  洗脸的时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怕开灯影响她们睡觉,所以也没有看脖子上的伤势。

  第二天中午起床梳洗时,我避开众人,偷偷瞧了一下脖子,——吻痕触目惊心!

  于是洗脸时,梳头时,喝酥油茶时,看康珠的妈妈洒扫时,昨晚的情形都如影随形。我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康珠妈妈起得很早,洒扫屋子的时候嘴里会念一些经文。她的奶奶则是一刻不停地晃动着手里的转经筒,她总是看着我,发现我看她了,就会给我一个质朴的笑容。

  康珠和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两人都还在蒙头大睡。我很想去洗个澡,于是没有等他们,问了康珠妹妹温泉的具体路线,背着包就出门了。

  她们家到草原温泉大概有五公里左右,我没有打出租车,一路走过去。街头,人们走路的节奏都很慢,可能是因为在缺氧的环境里,没有办法健步如飞吧。这就使整个小城更显得特别悠闲自在。

  温泉分室内温泉和室外温泉。我找了一家最近的,10块钱一次,相当便宜。不过环境简陋了些,一排小房间,每间也就六七平方的样子,就在地上挖好的方方正正的池子里泡。白瓷砖地面,白漆墙面,因为长期受水渍浸染,都发黄了。墙上开着一个蓝色百叶窗,墙角放了一张供人换衣服的凳子。

  虽然是夏天,脱光了衣服还是感到冷。

  钻进池子里以后,整个人顿时舒展起来。水汽渐渐弥漫了小屋,百叶窗附近的墙面上,落着一颗颗亮闪闪的水珠。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把或明或暗的阴影投递进来,我觉得自己就像困在这阴影里一样。

  我抱紧自己的身体,却很难再体会到那种用力拥抱的感觉,我叹了一口气,躺在池子里,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

  次朗江措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还真想让他再那么抱我一次啊。

  可是他咬人真的好疼,混蛋!

  他为什么会说你究竟是谁?我们曾经见过吗?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来过这里,甚至连成都也是第一次去啊。

  我仰头望着掉漆的白色天花板,任思绪漫无目的游荡……

康珠的弟弟居然是一个小喇嘛!他每周都在长青春科尔寺学习佛经,周日放假回家一次。虽然穿着僧袍,却仍然是小孩子的做派。他非要骑摩托车去和昔日的好友玩耍,奶奶不同意,怕他骑不好出危险,他就死磨硬泡。

  这时小白拎着一个塑料袋回来,我问他:“你去哪了?”他神秘兮兮地冲我挤眼睛:“你猜。”然后不等我说话就递给我一个盒子,是手机。

  他说:“没想到理塘人送礼这么实惠。新郎给的,我一个你一个。”

  那会儿我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听他提起新郎,手立马停住了。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放下吹风机,打开盒盖,果然看到里面是一支白色的诺基亚n85手机。

  小白把两部手机一起拿走充电去了,我站在原地怔了半天,心里想着,这个次江心思还真细,看来他是一大早给我买手机去了,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给小白也买了一支!

  康珠起床后问我们一大早去哪了,我说去泡温泉刚回来,小白只说出去走走。

  等康珠出去洗漱了,我才想起来问他:“你到底去新郎家干什么了?”

  他小声说:“其实是去上厕所了。”

  康珠家有一个很大的特点,没有厕所。她家院子前后是茂密的草丛,无论大号小号都要在里面解决。刚来的那天我们都十分不适应。康珠反倒问我们:“厕所不是很脏吗?这样多干净!”

  我问是不是很多藏民家都是这样,她说县城里住楼房的都有厕所,像她们家这样的平房院子里,不设厕所的也有。但是她总觉得有厕所的家里很不干净。这话倒新鲜!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能安享这样的露天厕所。小白却打死也不习惯!今天早上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次江家。于是他花五块钱打了个车,专门去他家上厕所去了!

  这话不巧让康珠听见了,她开玩笑地把洗脸水泼到小白脚下说:“就你这样还出来旅行呢?还说喜欢我们这里,虚伪!”

  康珠笑着对我说“哎,林达姐,你不知道,昨天这人还跟我说,就喜欢我们这的田园牧歌生活。说大城市不好,说什么不参与自然的良性循环,反而制造出很多垃圾。还说人类对大自然来说没啥意义,可能是宇宙病毒啥啥的。”

  “一个抽水马桶就让三藏现原形了。”我笑道。

  “可不是嘛!”

  康珠一面说,一面从屋里端来两碗酥油茶给我们喝。

  小白站在院子里吹着酥油茶,尴尬地笑着。

  “谢谢,放那吧,我待会儿喝。”我回过身继续吹头发。

  次江送的手机就摆在桌子上充电,我不时看一眼那手机,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走到远处,把存储卡安上,悄悄给蓝洁打电话。

  我把事情前后经过全部告诉了她。

  她听完叹了一口气说:“不是吧,这人也太离谱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说。

  “哎,不然你就试着和他发展发展啊,星座上不都上都说了,你这个月就是有命中注定的姻缘,没准儿就是他。”听得出来,蓝洁在调侃我。

  “姻缘个屁啦,人家婚了!何况他上大三,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吧。我能当真吗我?”

  “哎,也是,那你赶紧撤吧,别瞎撩人家藏族弟弟了。”

  “不过,他真的好帅啊,你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好看,而且他和那个新娘还是娃娃亲,还没领证。。。”

  “哎哎哎,打住打住。你想艳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人家结婚了就是结婚了,甭管有没有领证,人家婚礼都办了,还能不做数?你瞎凑什么热闹啊。”

  “谁想艳遇了?要不是你瞎起哄我压根没往那上面想,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心事,那晚他很不对劲的。”

  蓝洁在电话那头大叫起来:“拜托!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你想,他那么暴力,都把你咬伤了,已经构成故意伤害了,你不报警抓他算他走运。哎,我可听说有些偏远地区的人会给人下蛊啊,你小心啊,我看你已经神志不清了,别再犯糊涂了!快撤!”

  “恩,也是。”

  挂了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下蛊?不是吧。。。”我小声嘀咕着,心里也有些发毛,蓝洁说的没错啊,他像是有暴力倾向似的,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呢。

  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头绪,只好决定先离开这里。

  “康珠,我得去稻城一趟,现在就走。”我整理着行装,“小白你去吗?”

  “不是吧,刚来一天就要走?我不走,我还等着看赛马会呢。你知道8月份有赛马会吗?”

  “知道。”

  “那你还回来吗?”康珠问我。

  我放下行李,坐在床榻上发怔。

  小白问我怎么了?

  “没事。”此时,我顺从了心里的真实感觉,做了一个决定,于是对他们说道 “我还回来。”

  “好,那你把大包留在这,笔记本也留在这,只准带一个小包走。”康珠有些生气,坐在我旁边 “不带你这样的,玩着好好的,说走就走,我还没带你去看我们理塘寺呢,还有好多地方好玩的呢。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们当朋友?”

  她这话问的我有些心虚,的确我没想过要和他们成为那种可以真正介入彼此生活的朋友,毕竟才认识一天而已。

  但看起来康珠却很在意我们的交往?会不会是我误会了,这只是别人表达热情好客的方式而已?

  多年过去后,我才确定那不是一种客套,因为康珠至今仍然会和我有网上的互动,她依然把我称作死党,哪怕我们的生活早已经没有了交集。

放心吧,我会回来看赛马会的。”我拍了拍康珠“别生气嘛,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是没有当你们是朋友啊。”

  小白说“康珠你别管她了,喜欢一个人出门的女生都这样,主意大的很,又薄情,不能交心的。她不回来没关系,我陪你玩哦。”

  小白趁机搂着康珠肩膀。康珠猛地踩了他的脚,把他疼得哑着嗓子叫了起来。

布达拉大酒店——其实不大,四五层楼的样子。在酒店门口和几个老外包了一辆越野车,把马尾辫一扎,上路!

  一路阳光灿烂,车里的外国驴友说笑个不停,我戴上耳机听歌,藏在自己的心事里。

  藏地的美在路上,所有事物都豁大、开阔、纯粹。这么好的天气有什么理由感伤?于是我摘了耳机加入大家的聊天中。

  他们问我脖子上戴的什么,我说护膝,他们大笑说我很有创意。我也大笑。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屏幕显示的是个当地的陌生号码,心里琢磨会不会是他呢?接听后发现是小白,他身边一片嘈杂,估计又去婚礼上蹭饭去了。

  他问我到哪了,我说快到了,他说益西听说你不辞而别了,非要去找你,你把他给怎么了啊?他对你这么痴情!

  益西?

  “你等一下,他要跟你说话。”

  “你行啊,不辞而别了。我以为今天还能见到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语气还挺冲的,好像我该跟他报备似得。

  “回哪去啊?理塘又不是我家?我直接回北京了。”我故意逗他。

  结果,电话就挂了——他真够情绪化的!

在稻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游山玩水。平常这样的情形我会觉得孤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天我很享受一个人的日子。

  客栈里总是人来人往,有人骑自行车从成都来,有人开车带女朋友过来,有人包了一辆车集体来旅行。虽然旅途艰苦,但是他们乐在其中,谈论起西藏来都眉飞色舞的。问我有没有什么见闻跟大家分享分享,我想了一下,说:“康巴人不错!挺热情的。”

  有个四川大姐神神秘秘地说:“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就遇到过康巴人,对人那个热情哟!我是屋头已经有一位了撒!要是没得结婚我百分之百嫁过来!”

  其他人起哄她说:“你该不会和康巴汉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大姐一撩头发,笑说:“有又怎样?就不告诉你们。”

  这话引得满屋子哄笑。

  客栈老板笑完了一本正经道:“说真的各位在座的男士,要是还单身的,真可以考虑娶我们康区女人啊,我们这儿女人好啊,贤惠又善良,还热情大方,知疼知暖的,可温柔了。不像你们大城市来的,一个个难伺候!”

  这话引得几个女游客一致反对。

  “我们怎么不好了,我们也贤惠也温柔,我们还独立,还知书达理。”

  “就是!我看还是把你们康巴男人匀一点到大城市来吧,多多益善!”

  女人们一致赞同。客栈老板竟然害羞了,一个大男人低着头只是笑,女人们起哄他,说他竟然脸红。

  我也笑了。

  有人指着我说:“你看,你们把冷美人都逗笑了。”原来他们私底下这样叫我。

  然后他们这才想起来问我:“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我只好又重复一遍:“护膝啊!”

  “你怎么把护膝戴在脖子上呢?”有个女孩问我。

  “暖和。”我说。

  他们看出我不是太爱说话,也就不再问我。

  我抱着暖宝宝踱步到门口。这才发现下雨了。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心里仿佛也湿漉漉似的。

第二天我租了辆自行车,独自骑到很偏远的乡村去拍照。那地方方圆几十公里,有山,有草地,有烈烈的风马旗,有玛尼堆,有几只牦牛,几匹马儿,就是一个人也没有。

  一条宽阔的柏油路伸向无尽远方,我前后左右看了看,真怀疑自己在梦境里。

  在高原地区骑车实在是一项考验肺活量的运动,我喘着喘着就喘不动了,索性停下来,躺在草坡上晒太阳。一大朵浓白的云朵在高度饱和的瓦蓝色天空里缓慢移动着……

  这时,手机响了,是蓝洁打来的,她告诉我房东又要涨房租了,原来我那间是2800,一月一付,现在要涨到3400,押一付三。

  “不是吧,怎么突然涨这么啊?”我郁闷道 “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房东的魔爪。”

  “没办法啊,就这么个行情,房东说了房价一天一个价了,我们不租有的是人租。我替你交了,你回来还我!”

  在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也要被琐碎现实缠身。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的我,辞了职,还花了银子来旅行,亏空更大了。

  我想起之前有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同学,他说过近期需要找人翻译经济类的书籍,不过当时谈的价格太低我没有接,这时,我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同意接下这个活。他这就要给我把书稿发过来,我这才想起笔记本还在康珠家。

  看来是回去的时候了。

我起身骑上车刚要走,电话又响了,我以为还是蓝洁,看也没看接起来就说:“大姐,又有什么噩耗啊?”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

  我看了下来电号码,显示是甘孜地区的,不知为什么,我顿时就想到,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是新郎次江。

  “喂?”我说。

  他还是没有说话。

  “是你吗?”我说。

  他那边很安静,不像是在家里,我问:“你在哪?”

  “喇嘛庙里。”

  当地人是把长青春科尔寺叫喇嘛庙,或者理塘寺的。

  我问:“你不忙着结婚,在那干吗?”

  “我哥哥是寺里的喇嘛。”

  “哦”

  我心想这是什么回答,完全答非所问嘛。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挂断了。

  唉,可怜的家伙,他一定是为娃娃亲的事而烦恼吧,去寺庙有什么用啊,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勇敢地跟家里抗争吗? ---那时我那么想着,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大的误会啊。

  因为在美好的风景里,我的心境也较那晚有很大不同,我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发彩信给他(当时还是彩信,连微信也没有,科技发展真够快的):“天空这么蔚蓝,生活还很精彩,勇敢一点,从阴霾里走出来!”

  在骑车回客栈的路上,我反复想着,是不是不该任由悲剧在我眼前上演,如果两个人不相爱,就不该强行把他们捆绑在一起。都什么年代了,人类都登月了,婴儿都能试管了,怎么还有这种荒唐事发生!

  另一方面我也自问,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想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不能果断地离开那里?

  夜晚,我躺在客栈的单人床上,脑海中总是回想婚礼上一幕一幕,想睡也睡不着。

  我真的喜欢上这个比我小好几岁的,还流露出某种侵略性的藏族男孩了吗?

我带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回到了理塘。大切男孩开车,带着康珠和小白来接我。两周不见的小白居然长胖了一圈,我说你在这里活得够滋润的啊,他说那是,天天跟着巴登混饭局。我说谁是巴登,他指了指开车的大切男孩。

  原来他叫巴登。

  “你真行啊,在这儿都能混上饭局了。都是什么局啊?”我问。

  “多了去了!暑假期间他们这些人几乎天天在一起混,篝火烧烤啊,草原上露营啊,还有泡温泉、骑马啊,不过我不喜欢骑马。对了,还有打麻将,我现在学会他们的麻将打法了。有空我教你。”小白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地说着“对了,我在理塘租了个房子!”小白掏出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太奢侈了吧?”

  “奢侈什么,才600块钱一个月,比住客栈划算多了。咱们总不能一直住康珠家吧?”

  “咱们?”我问。

  “是啊”小白说“林达姐,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个房间,是个小阁楼,你们女生肯定都会喜欢的。”

  我想着,也的确如此,总不能一直麻烦康珠家人,比起客栈来,这六百一个月可太便宜了,两人一分担,几乎等于白住似的。

  又问“那可以自己做饭吗?”

  “可以啊,我买了电磁炉。”小白说“屋里还有灶台,柴火什么的一应俱全,不过我猜你也不会用。”

  我点了点头“那行吧,去看看,房租一人一半。”

  此时,小白和康珠对视了一眼,我问他们“什么意思?”

  两人忽然笑起来,小白说“怎样,我说的吧,林达姐绝对会同意的。林达姐,康珠非说你不可能同意和我同住,我和她打赌,她输了,得请客。”

  康珠也摇头道“真搞不懂你们,难道不是情侣也可以同居吗?

  “都说了这很正常嘛,你非不信。”小白笑道。

  巴登阴阳怪气道“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康珠,你不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吧?”

  康珠说“开你的车吧,废话那么多!”

  没过多久,巴登把车停在了次江家门口,我忙问:“怎么停这儿了?不是要去小白租的房子吗?”

  “走几步就到啦,车是次江的,我得给他还回来啊。我还要在他们家蹭饭呢。”巴登熄灭了车,拍了小白脑袋一下“小白,你呢,晚上来不来喝酒?”

  “去啊,咱们都去吧。”小白说。

  康珠说“我可不去,婚礼都结束了,凭什么去人家蹭饭?没你们那么脸皮厚。”康珠边说边跳下车“林达姐,去我家吃晚饭吧。“

  我说“好啊,又麻烦你阿妈了。”

  就在这时,次江从院子里踱步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台球杆。今天他穿着普通的灰色连帽薄卫衣和黑色运动裤,脚上穿一双半旧不新的板鞋,看起来和内地青年并无二致,他刚出来时我差点没认出是他。

  不穿藏袍之后,他整个人清瘦一圈,而且显得他的年纪更小了似的。不过他的淡棕色皮肤和左耳上的几圈银耳环,还是很有当地人的特点。

  我刚要下车,看到他之后又下意识地缩回了车里。

  车贴着车膜,他没有看到我。巴登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换个杆子。

  这家伙竟然在打台球,一副生活安逸的样子,我心里莫名有些生气。于是猛然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

他一脸惊讶,我迎着他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调侃他说:“行啊,过得挺悠闲的嘛。”然后不等他反应,拉着康珠说:“走吧。”

  我转身就走,康珠赶上我,说:“林达姐,你走这么快干嘛?”

  “饿了,回家吃饭。”我说。

  片刻后,我又说“看样子新郎和新娘相处得不错,他心情很好嘛,果然娶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乐不思蜀了。”我又自言自语道“别说,这话还挺贴切,可不就是乐不思蜀嘛。成都一个,家里一个!”

  “你在咕哝什么啊林达姐?”

  “我是说,婚礼上还闷闷不乐的,结完婚,当了真正的男人,立刻就精神了。”

  康珠想了一下,又红了脸,然后笑道“什么啊,他们不住一起的。”

  “不住一起,为什么啊?”我很纳闷。

  “在我们这儿举行了婚礼,有时候也并不代表结完婚了。这段时间他们算是试婚,等两个人有感情了才会住在一起。一年半载之后等新娘把陪嫁都带过来,这个婚才算是真正结完了!”康珠解释道“央金这一年就是回自己家住也可以的,不过据说她还住次江家,两人不在一个屋子。”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问:“那,要是两个人觉得不合适,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完婚了?”

  “是啊,但他们不一样,娃娃亲,两家早就定好的,这种承诺是牢不可破的!”

  我刚看到的一丝希望瞬间又熄灭了。

  “试婚,就是说,他可以去找新娘睡觉?”我问得很直白,康珠立马捂着嘴笑,我追问她:“笑什么,到底是不是啊?”

  “哎呀,你这人真没正经!是啊,当然了,他们都结婚了。”康珠快走几步说 “和你说话真危险,动不动就瞎问!”

  那时我心里乱的很,原本在稻城觉得想明白的事,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我以为他很苦恼,可如今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婚礼上对我做那些事?让我误以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痛苦呢。

  这个混蛋,我竟为他伤神这么多天,刚刚听到他还没和新娘完婚竟然心中窃喜。

  我真是太蠢了!我在心里骂自己。

小白也跟上来了,我连带着也生起小白的气来,问他“你怎么不去他们家蹭饭?跟着我们干什么?!”

  小白纳闷道“我不是要带你们去我租的房子那吗?”

  我真气糊涂了。

  “林达姐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小白偷偷对康珠耳语,康珠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次江果然在台球室里打台球呢,和他一起玩的居然是几个年轻的喇嘛。

  我停下来往回走,径直走到台球室里,站在次江身边,次江并没有停下,也没有看我。

  我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恰好小白和康珠也随后赶到,我就对小白大声说“小白你记住了,不是所有这里的人都是好人,也有人渣一样的,你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啊!”

  说完我看了一眼次江,次江仍在打台球,我抓住球杆看着他的眼睛说“装什么孙子,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次江停下来,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还能怎样,站了一会儿,松开他的台球杆,离开了。康珠追上来问“林达姐怎么了?你和次江有什么误会吗?”

  我一言不发。

  康珠还在追问到底怎么了,小白拍了拍康珠的肩膀,说“算了,别问了,别人的事儿,咱们管不着。”

  我眼角余光看到小白在对康珠使眼色,但也没心情和他们解释什么,一路上,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在,几分钟后就到了那个出租房。

  这个房子也在大草原的边上。两层小楼,楼下一层是一个卖药的临街铺面,主人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小夫妻俩。

  二楼是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大开间,格局和康珠家几乎一模一样,周围摆了一圈的藏榻。

  楼上有一个小阁楼,大约十平米左右,一张蓝色藏式图案的单人床,一桌一椅也都是和床头一样的图案,桌子正对着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是五颜六色的,还有一层蓝色木质百叶窗是朝屋里开的,窗户外面就是毛垭草原!

  我对这里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个阁楼,还有一个风马灯形状的玻璃吊灯是点睛之笔。

  “小白,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这阁楼也太合我心意了。”我说。

  “一路打听呗,药店夫妻两本来想把这层做成客栈,贴补房贷压力,后来因为上下水不通,不太方便,也一直无人问津,就一直空着。”小白又对康珠说“怎样,我说林达姐会喜欢吧,没有女生能抗拒这样的小阁楼”

  “这里也有贷款买房的?”我有些惊讶。

  “是啊,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小白笑道“这夫妻两以前都是下面牧区的,家里都特别穷,后来两人考上了医学中专,就在县城里安家了,也算是向上走了一步呢。”

  我点了点头,感慨道“果然,生活在哪里都是实际又琐碎的,这样一步一步努力向上的人,都很值得尊敬啊。”

  小白耸了耸肩膀,道“是资本控制了整个世界,连这种地方也没放过。我真想知道南极北极有没有房奴。”

  “到底谁愤世嫉俗,我看是你吧。”我笑道。

  我当即把三百块钱塞给小白,小白就放在茶几上,说正好可以用来买菜。

  康珠似乎还在想着我刚才和次江的风波,一副想问我什么又怕冒犯我的样子。

  我搂了搂康珠的肩膀道“没事啦,小误会,别放在心上。”

我又问小白这里有没有wifi,小白说可以免费上药店的wifi。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在这里干活了。”我说。

  他们问我干什么活,我就把接了一个翻译的活告诉了他们,康珠不无羡慕道“真浪漫啊,一边旅行一边赚钱,我也想这样。”

  “浪漫什么,房东催逼的紧,不然谁愿意旅行途中还要干活啊。再说那翻译的活,价格低的难以想象。”我无奈道“纯属体力活,不过这种专业类书籍,只要搞懂专业名词,有在线翻译,再顺顺句子就行了,没什么难度,你也能做。”

  康珠摇了摇头说“听起来还是挺难的,我还是算了吧。”

  那晚康珠提议她请客下馆子,我们三人就去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菜,美美地吃了一顿。

  席间康珠还是说到了次江,说他以前性格很好,足球踢得好,还会弹吉他,原先在中学里也是风云人物,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回来,看起来有些反常,常常一言不发的,巴登也问过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什么。”

  “还用问吗,肯定是这婚结的不痛快呗,不过,这种事也很简单啊,坚决不同意不就得了。”小白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一直在吃菜,不想聊关于次江的任何话题。因为我打定主意,这件事就算我点儿背走了霉运,我不计较了,也不会再想着介入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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