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译《三言二拍》65:小道士一着饶天下 女棋童两局注终身
宋朝时,蔡州大吕村有个小伙儿叫周国能,从小就爱下围棋,据说还得到过仙人指点,杀遍十里八乡无对手,赢了不少钱。国能渐渐地添置了很多高档衣装、鳄鱼皮带啥的,俨然成了一等人。爹妈张罗给他娶媳妇,说隔壁的小胖丫不错;不过国能自有打算,他说,我不想在村里呆着了,啥胖丫、翠花的,都不想娶;我要到一线城市发展,娶个漂亮媳妇!于是,国能按照自己对“漂亮”的理解打扮上了:头戴包巾、脚蹬方履,身着蓝绿相间的衣服,腰里还系上绿丝绦。爹娘看了眼里冒蓝光:天哪!咱两口子咋生了个小道士啊!国能得意地一拱手:“你俩就瞧好吧!我去娶个好媳妇回来!”
小道士辞别爹娘上路了。一路上就是下棋、赢棋;下棋、赢棋,击败了 众多高手,竟然没输过。小道士感觉自己膨胀了,在国内已经呆不下了,干脆一路向北,杀奔辽国,准备与那里的高手一决高低。
辽国第一国手是个女娃,叫妙观。由于棋艺高超,朝廷特准她开立棋馆,专门教王侯子女下棋。小道士到了棋馆前,妙观正在教人下棋。小道士瞅瞅棋,再瞅瞅人,当时就不淡定了,鼻血也流下来了,心想这姑娘也太漂亮了,这要是我媳妇多好!从此一连好几天,小道士天天起大早来棋馆看棋,天天抹着鼻血回客店。一天,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在人家下棋时,叨叨咕咕支招。下棋的最烦别人在旁边瞎呲呲,就把他轰了出去。
小道士用大蒜瓣堵住鼻孔,暂时把鼻血封住;思来想去,干脆在客店门口树了个牌子,邀请天下高手对弈。妙观得知此事,心说这不就是挑战我嘛!那客店就在我的棋馆对面,牌子都戳我门上了!妙观留了个心眼,先派自己的得意弟子上客店应战。弟子跟小道士下了几盘棋,回去跟妙观说,那道士挺厉害,师父你也下不过他!妙观倒吸一口凉气,干脆闭门不战。城里的棋迷一看挺有意思的,纷纷凑钱设了个局,要求两人对战见高低。
妙观一看推脱不过,硬着头皮也得上场了。输赢倒是小事,妙观怕丢了自己的名声。于是她私下派一个老嬷嬷去劝小道士输给自己;自己多给他点回扣。小道士答应的挺爽快,对嬷嬷说,我白天可以让让妙观;但晚上得让她到我被窝里下棋,让让我。这嬷嬷姓容,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小道士掏出一把银子说:“嬷嬷,我是真心稀罕妙观,如果事成,必有重谢!”
妙观听到嬷嬷的回话,真想给小道士两个大嘴巴子,不过为保全大局,就假意应允了他。第二天,两个人共赴棋局。妙观频频以目送情,小道士鼻子里大蒜瓣都快崩出来了。比赛结果是妙观小胜。到了晚上,小道士在客店里心急火燎地等待佳人兑现承诺;佳人却派丫环送来一大盘银子。小道士都快哭了,说不带这么忽悠人的,这不是不遵守游戏规则吗,人没有信用还是人嘛!
小道士在客店里生闷气,却有识货的王爷们请他过府下棋。王爷一看:“这小子太厉害了,能不能下过我辽国国手妙观啊?把妙观请来吧!”妙观稀里糊涂来到王爷府,王爷们令他两人对弈,还各出银子作为赌注。小道士也拿出五两黄金相赌。妙观说,我来的匆忙,没带钱包,不能参赌。小道士说,那你就赌自己吧,输了就做我媳妇。王爷们一看这事挺有意思,一边啃手把羊肉一边高呼:“就这么定了!”
妙观一看,跟这帮糙汉讲不出理,于是叹了一口气,坐下来下棋。这回小道士一点不让,连胜两局赢了妙观。小道士高高兴兴回了客店,准备迎接妙观过门。不料妙观又派人送来一大盆金银,要求以金易人。小道士哪里肯让!一纸状纸将妙观告到官府,要求妙观当自己媳妇。官府一看王爷们做的媒,哪敢不办,就令妙观必须嫁给小道士。
妙观没有办法,只好应允了与小道士的婚事。成婚后,两人天天下棋 ,渐渐的棋力打成平手。后来两人把父母接了过来;小道士的爹娘乐坏了:我儿子真有能耐,下棋赢回个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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