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香玉和《朝阳沟》,谁沾了谁的光?
作者:曹桂锋
豫剧经典现代戏《朝阳沟》在1963年被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成黑白电影,在全国上映。拍完电影后,河南豫剧三团又到哈尔滨、鞍山等地巡回演出。
1964年元旦,毛主席等国家领导人在北京中南海观看了河南豫剧三团演出的《朝阳沟》,常香玉在这次演出中扮演了栓宝娘。演出结束后,毛主席亲自上台接见了全体演员,并同演员们亲切握手。
这次演出之所以至今还被人们不断提起,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豫剧现代戏《朝阳沟》的巨大影响力,流传了几十年依然魅力不减。其次是因为这次演出中常香玉顶替了扮演栓宝娘的高洁,受到一些人尤其是豫剧三团某些人的非议。再就是因为常香玉大师在这次演出中要求把唱词“老妖婆”改成“糊涂老婆”,引起杨兰春的不满。关于改唱词的问题,我之前也专门写过文章,认为改得好,改得合情合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虽然有很多原因,但是这里的焦点问题其实还是常香玉大师顶替高洁扮演栓宝娘的事。关于这件事,其实已经有很多人猜测过,分析过。有的人说是毛主席提出来要常香玉参加演出,有的人说是当时河南省政府领导的安排,也有人说是常香玉为了出风头自己提出来要参加这次给毛主席的演出。
首先,咱们探讨一下常香玉自己提出来参加演出的可能性。常香玉大师作为豫剧的代表人物、爱国艺人,在这之前已经多次为毛主席和其他国家领导人演出,而且自己也有很多的代表剧目,完全没有必要靠《朝阳沟》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常大师解放后因为精湛的演技和爱国事迹,成为全国最红的艺术家之一。在当时的情况下,常香玉大师如果演出什么剧目,别人再想演红是非常困难的。常香玉大师为了豫剧能够百花齐放,主动放弃了很多解放前自己的很多经典剧目。所以,以常香玉大师的人品、地位和影响力来分析,常香玉不可能去跟青年演员高洁争这个角色。
如果说是当时河南省政府领导的安排,倒是很有可能的。《朝阳沟》能够进京为毛主席演出,不管是对豫剧届还是对整个河南,都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为了提高这次演出质量,扩大演出的影响,让享誉全国的常香玉参加演出是情理之中的。其他剧团在进京演出的时候,为了扩大影响,也经常有让名气更大的演员顶替别人的情况发生。文革后,河南有的豫剧团进京演出,为了扩大影响,还经常请常香玉作为艺术指导。
如果说是毛主席点名要常香玉参加,也是很有可能的。之前,毛主席已经几次看过常香玉的戏。常香玉带领香玉剧社为抗美援朝捐献飞机,更是得到了毛主席的赞赏。常香玉义演捐献飞机的事,震动了中南海,引起了毛主席的关注。1952年4月,全国文艺汇演期间,观看完常香玉演出的《拷红》后,毛泽东握着她的手兴奋地说:“你这个香玉了不起嘛!我该向你学习。”
1959年4月23日,毛主席在河南省军区礼堂,观看了常香玉主演的《破洪州》。当天天晚上,他给周总理写了封信:
恩来:
我在郑州看过一次戏,穆桂英挂帅,叫做《破洪州》,颇好,是一个改造过的戏,主角常香玉扮穆桂英。我看可以调这个班子来京为人大代表演一次。如你同意,请处理。《破洪州》剧本仍有缺点,待后可商量修改。
毛泽东
四月二十四日
建国前后,毛主席看戏后写信只有两次,这是其中一次。足以证明毛主席对常香玉的重视和肯定。
1963年,正是号召大演现代戏嗯年代。毛主席想让常香玉带头演现代戏,所以提出让她参加《朝阳沟》的演出,是完全可信的。
不管是河南省政府领导的安排,还是毛主席的建议,让常香玉参加这次《朝阳沟》的演出,都是看中了常香玉的巨大号召力和精湛的演技,想以此扩大现代戏的影响力。所以,豫剧三团派一位叫李素萍的副导演专门坐火车去接常香玉。常香玉当时正带领剧团在外地演出,之前并不知道让她去北京参加《朝阳沟》的演出。
之后,某些人拿此事不断攻击常香玉。文革期间,豫剧三团的人批斗常香玉也是最狠的。
常香玉大师临终前,还强调说:“《朝阳沟》不是我的戏,是三团的戏!”
在我看来,不是常香玉大师沾了《朝阳沟》的光,而是《朝阳沟》沾了常香玉大师的光!《朝阳沟》虽然被拍成了电影,但是当时全体演员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没有一个在全国有号召力的演员。常香玉大师参加这次中南海的演出,扩大了《朝阳沟》的影响力。而且,常香玉大师扮演栓宝娘的唱腔更胜一筹!
文革后,豫剧三团再次进京演出《朝阳沟》,还是邀请常香玉大师扮演栓宝娘。这是为什么?还不是想再次借助常大师的影响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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