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
旁边的人：“……”
黑水嘴角抽搐几下，面皮黑得可以滴墨。
什么玩意儿？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折磨他是吧！
黑水气得咬牙，恨不得上去揍秦湘一顿。
但还没等他动手，龙涣就轻飘飘地看了过来。
黑水顿时偃旗息鼓，愤愤然地看了秦湘一眼，抱着石刀，继续艰难地切肉。
秦湘吃得差不多了，见黑水吃瘪，懒得再跟他闹，便将木签放下去，起身打算去溪水边，洗个澡。
这里太热了。
这几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休养，她都没洗漱一下。
再不洗澡，她就该臭了。
不过鉴于龙涣在这儿，秦湘还是跟这里的大boss打了个招呼。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龙涣闻言，抬头望着秦湘，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微微颔首。
秦湘刚想提步，雅丽却站了起来。
“巫医大人你等一下！你要去方便的话，得拿点东西！”
雅丽说着，跑到一旁，从树上摘下来，几片大树叶，塞到秦湘手里。
那树叶很大很柔软，每一片都比秦湘的手还要大的多。
秦湘看着雅丽，不懂雅丽把这个给她干嘛。
雅丽看出来秦湘似乎不懂，有些扭捏，“这个，方便用的……巫医大人，你们纯种人都不用树叶擦的吗？”
她很认真地问。
秦湘：“……”
这个，上厕所用的？
秦湘忽然明白，龙涣刚才在想什么。
大概在他们这里，无事说出去一下，就是要去方便？
秦湘一言难尽地看着手里的树叶。
她忘了说，她的手环里，有备用生活用品啊！
有纸啊！
谁用这个？
但是，这年头没造纸术。
秦湘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唇角，谢过雅丽的好意。
“谢谢你啊……”
语毕，她攥紧那些树叶，看都没看龙涣，就跑了。
一点都不想去想象，龙涣刚才看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龙涣刚才大约是想说，她去方便，却没拿树叶吧？
太尴尬了！
秦湘一路跑出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龙涣看她那背影跑进黑暗的树林里，扬了扬唇角，继续慢吞吞地吃着自己的烤肉。
黑水在那边，好不容易切下来几块，结果又被龙涣抢走了一块。
碍于对方是大祭司，黑水敢怒不敢言。
……
秦湘一路从他们篝火的地方跑出来，大概二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处溪水。
这属于她们洗东西那条溪水的上流，两条溪流，在下方几十米处的地方有交汇处，然后又分叉而下。
上游的溪水，是从大祭司谷内深处流淌出来的，溪水很清澈，可见底。
秦湘下去试了一下，这溪水看着清澈见底，但深度不低，水深大概到她胸口。
秦湘就想洗个澡，便没有走到深处去，就在稍深一点的地方，脱掉身上那些树叶还有里面的短袖，准备洗澡。
正在这时，秦湘却听到了一声长啸。
“呜——”
低低地一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虽然很低，但声音清亮。
并非一般兽类的声音。
秦湘没听过这种动物叫声，但这是在原始社会，没准有什么早已经灭绝的动物，出现在这里。
听声音，并不远。
秦湘捏紧手里的短袖，迅速套回去，逃回岸上。
就在她踏上岸的那一瞬间，身后忽然掠起一阵飓风，飞沙走石。
秦湘眯了一下眼睛，迅速跑到旁边的树干后，躲起来。
同一时间里。
龙涣坐在火堆边，正慢吞吞吃着烤肉。
忽然间，他吞咽的动作一顿，耳尖动了动，眼底掠过一抹幽深的光。
“大祭司，你还要吃……”
黑水正要问龙涣还要吃多少，就见龙涣忽然起身，跟一道风似的卷了出去。
眨眼间，就没了去向。
黑水：“……”
雅丽和米娅也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了？
黑水也不清楚。
……
秦湘靠在树干后，微微平复着呼吸，身上沾着水，很快将短袖浸透。
她探头往后面看了一眼，就看到，有一头……像鸟又不是鸟，却带着翅膀，又长着龙爪的东西，从溪流的另外一边的林子里，翻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
秦湘极小声地嘟囔一声。
那个四不像，却像是听到了一样，头一扭，朝秦湘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低吼一声，朝着秦湘躲避的树干，喷出来一团火。
我去！
这，喷火龙？
秦湘愣了一瞬，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她立即往旁边一扑，摔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正在这时，喷火龙却煽动起翅膀，四周立时狂风大作，险些要把秦湘扇飞。
这到底什么兽？
秦湘抓紧草根，腾出一只手来，从手环里抓出来一把狙击枪，目光扫到旁边的巨石，她一翻身过去，躲在巨石后面，挡掉不少狂风，迅速将子弹匣装上，旋即一转身，瞄准着喷火龙。
龙涣听到龙吟冲过来时，就看到秦湘手里拿了一根奇形怪状的棍子，正对准一头……龙。
看到那玩意儿，龙涣面上划过阴沉之色，眼底汹涌着杀意。
“跑到我的地盘上来闹腾，是不是太过分了，嗯？”
秦湘听到龙涣的声音，才发现龙涣过来了。
一转头，就看到龙涣盯着喷火龙，目光阴森，完全不像是刚才抢着吃烤肉，还会扮无辜脸的龙涣。
喷火龙看到龙涣，似乎忌惮了一下，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但听到龙涣那句话，它好像很生气，猛地朝前走一步，张开嘴，就冲着龙涣喷了一口火。
“小心点！”
秦湘一看，立即提醒一声。
同时，她瞄准了喷火龙，就准备扣动扳机。
然而。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却瞥见，龙涣忽然飞了起来。
或者说……
他的身体，忽然变了一个样子。
他身上露出很多光亮的鳞片，覆盖到面部，旋即，他身体就一跃上了半空，在空中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那，不是黑鸟。
而是……一条黑龙！
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鱼鳞，蛇腹，虎掌，凤爪，牛耳——
还真是龙！
秦湘微微瞪大眼睛，末世那时代，龙这种早就消失在传说中里的东西，更是不复存在，她只是有幸见到过一些绘画作品。
龙涣的本体，就跟她见过的绘画作品里的龙，一模一样！
区别是，他没有所谓金光闪闪或是五彩斑斓的龙鳞，而是一身漆黑，如同墨染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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