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女儿不愁嫁”这句俗语,用公主在“婚恋市场”的优越性,引申出了“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然而,并不是所有时候的公主,在面对婚姻这个问题上都是畅通无阻的。唐代晚期的这些公主,有许多就为此愁白了……父皇的头。

谁说皇帝女儿不愁嫁(谁说皇帝女儿不愁嫁)(1)

统计下来,整个唐朝甚至有数十名公主选择了入道或者出家,按理说这“国婚”应该是文人无上的荣耀,唐代晚期的公主们为啥会愁嫁呢?

公主病

坊间有句俗语,叫“没有公主的命,得了公主的病”,用以鄙视“公主病”的患者——晚唐的公主们大多患有此病,而且还是晚期症状。

举例来说,唐宣宗的女儿万寿公主,下嫁给起居郎郑颢(hào)。这里顺带解释一下起居郎是个什么官职。简单来说,他是一个书记官,只不过不记别的,就记皇帝的言行——无论大事小事,善行劣迹统统都要记录,以备后人修史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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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为了防止皇帝私心,皇帝不能过问起居郎记录的内容,但人之常情嘛,总会有点不放心“这人会不会瞎写”之类的。

所以从两汉设立这个官职以来,起居郎一般都由皇帝信任的、儒雅随和的人担任,将万寿公主与之联姻,也说明宣宗对郑颢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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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正题,一天,郑颢的弟弟郑顗(yǐ)得了重病,宣宗作为长辈表示很关心,派了使臣前去探望。不一会儿,使臣回来之后说,病情确实很严重,不过郑颢正在照顾弟弟。

宣宗听了本能反应道“公主何在?”,使臣费了老大劲,才勉强挤出一句“在慈恩寺观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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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听了大怒,说“难怪士大夫们都不愿意和我家通婚,原来都是有原因的!”(“我怪士大夫家不欲与我家为昏,良有以也!”)。随即命人把公主从戏场揪了出来,呵斥了一顿。(“岂有小郎病,不往省视,乃观戏乎!”)

在唐代史载中,像万寿公主这样例子还有诸如下嫁时“舅姑父母皆降礼答拜”,婚后公主也“不以妇礼事舅姑”。自幼生活优越、目中无人、不尊礼法的“掌上明珠”们,自然会让文人士大夫敬而远之了。

公主稀有?烂大街了!

晚唐公主嫁不出去的第二个原因和晚唐政局频繁更替有关。

唐初政局稳定,皇权强盛,公主为数不多且身份尊贵,绝大多数都能对夫婿精挑细选,对夫婿家那也是乐于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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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宪宗以后,朝官与宦官矛盾尖锐,皇权旁落,宦官把持朝政,宫廷政变频繁。每任君主在位时间都不长,于是给皇室婚姻造成了两个问题:

首先,政局不稳定,皇帝尚且不能自保,哪有功夫顾得上子女婚事?比如顺宗之女浔阳就从十二岁等到二十九岁,花了十七年的时间,父皇还没有替她决定快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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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宗:还是自由恋爱好

其次,君主频繁变更也会导致本来和“公主”这个名头无缘的宗室千金们,突然晋升成真正的公主,但过不了几年,或许又会打回原形。

于是,晚唐“公主”数量暴增,与公主结婚本身也算是一种政治投资,如果押错了边,对文人士大夫来说,还不如不淌这趟浑水。

约束自由

除了政治投资,在古代,想和皇帝的女儿结婚,很大程度上都有“尊享皇家特权”这一考虑,但晚唐的士人“不乐国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差特权也不想被束缚自由。

科举取士的制度自隋发明以后,到了唐朝变成了一套极其完善的体制,中榜的实际的利好也越来越提醒人们要“读万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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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穆宗时就下诏说:“名登科第,即免征役”;到了武宗时,又有“家有进士及第,方免差役,其余只庇一身”,就是说,只要你们家出了一个中榜的,全家免除差役,但别的特权只有本人可享。

这些人,享受着逐步扩大的特权,逐渐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层——“衣冠户”,他们与皇亲国戚一样,享有诸多特权,自然也就不考虑去娶一个公主,来提升自己的社会阶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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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名单这么长,挑谁好呢? 右:你不如看看谁会挑咱们比较好

此外,大约从唐代中叶开始,进士狎妓的现象蔚然成风。今人很难想象的是,许多名人畅议朝政、讨论时事的场所,都是在青楼里头。

如此风花雪月还有美人作伴,又有自己的圈子,每天在此谈论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别说娶公主了,给个皇帝当估计都要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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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走起?

所以,种种原因导致了即便是皇帝的女儿,在这样的一个特定历史时期,也难免成为愁嫁的“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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