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陶渊明
中国人对山水田园,有着无尽的向往。东晋陶渊明在《归园田居》中写道:「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乡野良田,鸡鸣炊烟,四方草色,临窗而秀,一夜虫鸣,伴人清梦。时光不紧不慢,生活无聒无噪,这大概是最令人向往的生活了。乡居,让生活更真实。
居于乡野之间,摒弃日常的喧嚣,「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身无所役,心无所累,大抵为世人的奢想。享受静谧的时光,打理一片菜园,浇灌几株果蔬,以最平静的心态,贴近自然的生息,体会日常生活的细节之美。而在一室之中,焚香、品茗、插花、挂画……无一不具。心执宋人之法,器用朴素,内心丰盈,则将自己所追求的空间、生活、个人修养三境合一,过成最理想的样子。
院 圃
休 憩 身 心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居于乡野,放眼望去,便是碧绿的田野,每至晨时,当鹭鸶飞过,已入画三分。院中留一面湖,依水而建,有嶙峋黄石,散落于湖岸,星点错落,以效古人之法,而又暗合山水之意。湖汀遍植蒲草、荻花、修竹,隐隐绰绰,一番田园意境油然而生。水面两端,各有亭榭一座,恰似画中意。人的身心,便在这样的敞圃之中,获得一份自在的餍足,如池中鱼,如堂前风,如天上月,自在随心,明净随意。
田 园
亲 近 自 然
老舍从前住在乡间的一所草屋里,地面上是新铺的泥土,未除净的草根茁出嫩芽,蕈菌在地角生长,他也不舍得剪除。中国人向来喜欢草木,种竹赏花,护篱植卉,乃文人乐事。每当雨后,枝枝叶叶上挂着露水,令人澄澈空灵。读古文一篇,写小字几行,在这方自然的桃源里,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一年四季,都不重样。也正因为有了对自然的热爱,对田园的向往,才有了抵挡庸常的底气。
茶 饮
远 离 市 尘
茅檐竹篱,瓷瓶风炉,饮茶之境,最妙不过于此。正如民国周作人所说:「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居于乡野,癖一小室,以作茶饮之用,自与市尘辞别。这幢古朴的房子,没有繁华的装饰,没有珍贵的器具,却也因此更显得清幽雅静。茶室之外,是一方天井,中有青枫一株,四季青翠,石阶之间,稀松的泥土里,满是悦目的苔痕。闲时与三两好友,喝一杯茶,置一瓶花,闲庭信步,此乐何极也。
一间屋,六尺地,虽无庄严,却也精致。满庭芳,盈花树,不近市喧,自在清欢。愿你也得一处屋舍,平望开阔,湖泽相连,远离城市樊笼,复返幽幽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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