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编纂:李啸天

权游乔纳斯 里的乔弗里国王又回来演戏了(1)

在《权力的游戏》第六季死亡后,乔弗里国王的饰演者杰克·格里森 (Jack Gleeson) 已经好久没有演戏。现在这位爱尔兰演员终于决定回归荧屏,出演BBC喜剧剧集《Out of Her Mind》。

据悉,这部剧集将颠覆传统情景喜剧的形式,加入古怪的角色,并包含动画元素和科学元素。

作为演员,杰克·格里森8岁就开始演戏,《权力的游戏》是他最著名的角色,同时也可能是最“招人讨厌”的角色。以致这个角色在剧中死亡后,不少观众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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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2014年,告别乔弗里这一角色后,当时21岁的杰克·格里森随即宣布将息影一段时间。

还记得在《权力游戏》乔佛里被当众毒死这一幕,当时全球观众都直呼大快人心,没想到我们会等到6年后的现在才迎来演员杰克·格里森的全新戏剧表演。许多网友对于杰克·格里森的复出都给予正面评价:“当时看《权力游戏》时我恨死乔佛里了,这代表他是个好演员”、“回头来看,或许没有人能演出比他更棒的乔佛里”、“看到你曾经很恨的人物出现在一个新的喜剧,那感觉会很有趣”。

杰克·格里森因为乔大帝一角受到了极大关注,这个可以被记载在荧屏历史上的讨人厌的角色,反映了其背后这个年轻演员的天才演技。

杰克·格里森,1992年5月20日出生于爱尔兰科克。7岁,开始学习表演。

2002年,杰克·格里森就登上了大银幕,在电影《火龙帝国》里扮演了一个一走而过的小孩。

2005年,他在克里斯蒂安·贝尔主演的电影《蝙蝠侠:侠影之谜》里,饰演了一个被蝙蝠侠救的小孩 ,成功引发关注。随后在电影《死神蘑菇》和《彩虹照耀》里饰演了角色。

2010年,杰克·格里森在电影《天使无罪》里饰演了男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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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他成为HBO的美剧《权力的游戏》里的常驻角色,在这部根据乔治·R·R·马丁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里饰演了乔佛里·拜拉席恩 。

2014年,随着他扮演的人物在紫色婚礼被毒死后,他正式退出了这部电视剧的拍摄 。同年,获得土星奖电视剧最佳年轻男演员的提名 。他在剧中一出场就博得了一片喝彩,不仅引发观众吐糟,更获得作者马丁老爷子亲笔信一封:感谢你一下就惹恼了所有观众!

2004年到2010年,他在贡萨加私立学院读书。随后,他成为了都柏林圣三一学院的哲学和神学的学生 。

演技受到了充分肯定,演艺前景一片光明,但杰克·格里森却决定不再演戏,而根本原因就是对于“名人文化”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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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希望成为一个演员,但近几年我已经改变了想法。”

杰克·格里森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很难解释。每当展望成为一个职业演员前景的时候,我就会产生这种想法,而且现在我已经实现了当演员的梦想。以前当演员只是个消遣,但自从开始拍摄《权力的游戏》之后,虽然说不上有太多压力,但现实还是太残酷了。”

杰克·格里森接着说道:“我觉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有些‘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因为有很多人都希望能进入这个圈子,但我觉得,当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必须‘忘恩负义’离开演艺圈。”

格里森还表示,他从来没有看过《权力的游戏》:“我不想看,当看到这些经过剪辑的视频时,你会感觉非常奇妙,日后当再次拍摄的时候,你会试图抽象化自己。所以当在电视上看到自己饰演的角色时,我会禁不住的浑身哆嗦。”

极为清醒地认识自己的地位与处境,尤其是对于一位正在成长中的青年演员来说,能够抵制来自外界的各种诱惑,非常不容易。

实际上,有关他的价值观,我们更可以从曾经在英国的牛津大学做过的演讲里,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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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篇演讲,强烈建议大家读一读,看完整篇演讲,不仅能对“名人文化”有更深刻的了解,还会对杰克·格里森产生无比的敬佩:这个有着最冷静的头脑的年轻男孩,在最浮躁的娱乐圈,用最敬业、最谦逊的态度,给我们呈现出了最完美的角色。

“能够受邀在牛津讲话是我极大的荣幸,我的许多偶像都曾在这个社团面前发言。想到前任演讲者们,我的喜悦和骄傲就变成了担忧和焦虑。我该说什么?我从未在世界范围内反抗强权压迫,从未探索宇宙奥秘,无论是在量子层面上还是在女性心理方面。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在一部电视剧中试验了一个熊孩子,还是为了钱去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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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游戏》开播以来,我从局内人的角度看到了一个无孔不入而又神秘莫测的社会侧面,这被称作名人文化。走在街上,会有陌生人叫出我的名字,粉丝和互联网把我的照片传到了千家万户,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得到了在此讲话这样毕生难逢的机会。一方面,我觉得自己是名人文化的一部分,另一方面,我觉得难以真正融入这种文化。这让我对自己在名人文化中的地位产生了很多反思。在这样的情况下谈论名人文化未免有些讽刺,我希望大家对这其中的讽刺意味持保留态度。我本人目前的处境比较特殊,既是学生又是名人,一边是书本,另一边是毒品与妓女,所以我的想法应该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从七岁那年妈妈将我送到表演学校开始,我就想要成为一个著名的电影演员,我想凭借演技打动观众,但我更想让自己的表演才能获得承认,得到观众的喝彩。我陆续拍过几部短片,最主要的是8岁那年在学校《基督降生》的剧中扮演约瑟,当时评论家们对我的表演评价为'真情外露,对这个角色的理解达到了后人无法超越的水平'。在后来的《蝙蝠侠:侠影之谜》中,我在很大程度上将约瑟的经验带入了那里面。”(按:《蝙蝠侠:侠影之谜》中他饰演了一个被蝙蝠侠拯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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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在《侠影之谜》当中只是个小配角,但这却是我第一次窥见了名人的世界。电影上映之后,我就成了“那个演过蝙蝠侠的孩子”。家里的亲戚在社交场合也经常拿我来引起话头。我本人对于这种贴标签的做法倒是并不反感,不过同时也感到很不以为然。当时我万没想到的是,五年之后,我将会更加强烈地再次与这种社会性梗阻不期而遇。十七岁的我参与了HBO的《权力的游戏》,人生第二章就此揭开。老实说,尽管听到自己受邀出演Joffrey一角的消息很令我感到高兴,但是当时我实在没想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成功出演这部电视剧之后,我也预料到了自己将会受到怎样的关注,预料到了自己将会参加各种大小活动,自然也预料到了可卡因与妓女正在拐角处恭候。但是就像本剧其他演员一样,我也没想到我们究竟会有多么成功。不管怎么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之间签署了一份步入某个奇怪社会阶层的隐形合约。街头的人们想要与我合影,记者想知道我穿什么颜色的袜子。与同龄人相处时,我的笑话似乎比其他人的更加好笑。这可能是因为当时我正在恶补喜剧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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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自从我接触到这种氛围以来就一直想要抽身而退。我厌恶这种肤浅的抬升、商品化的自以为是。我发现,作为面目模糊的公众的一员远比摇摇欲坠地站在立柱顶端供人观瞻要舒服得多。我的名人地位其实已经遭到了稀释,但是依然微妙地将我与他人隔绝了开来。这一点令我十分尴尬。在我看来十分奇怪的是,许多人、包括过去一段时间里的我自己都将名人视为成功的极致。而且持有这种观点的人还如此之多。社会体制以及日渐增长的粉丝团体对待名人文化的态度几乎就像对待宗教一样虔诚。如今对于名人的神化已经不限于电影演员、流行歌星、运动员乃至于真人秀参与者了,我们还有名人厨师、名人作家、名人政客、名人知识分子、名人科学家乃至于名人企业家。他们频频在杂志上、访谈节目当中以及广告里面亮相。但是越来越多的公众对于这种侵入行径却听之任之甚至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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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不由得不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原因以及可能会造成怎样的危害——他们只不过是人而已啊。名人文化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浪漫主义兴起的时期,但是名人文化真正大行其道还是在二十一世纪。摄影、广播、电视以及其他大众传媒尤其为运动员、电影演员与歌手的得势打下了基础。他们成为了对于文化有着举足轻重影响的公众人物。这种趋势促成了所谓 simulacra文化——simulacra即毫不指涉真实世界的意象。有史以来第一次,全体公众可以同时听到并看到当时的著名人物的表演,例如查理·卓别林与葛洛丽亚·斯旺森,于是公众们就无意识地将演员本人于他们的影像等同了起来,而上镜的演员们也就无可挽回地遭到了商品化。”

“但是正如有人提出的那样,名人文化兴起的根本原因与其说是大众传媒的广度与影响力的增加,倒不如说是西方世界从生产型社会向消费型社会的转变。美国资本主义打造了一个消费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消费成为了彰显个性的行为。小报、访谈秀与真人秀使得人们痴迷于商品化的名人形象,并且在榨干其消费价值后将其抛弃。”

“这种食人式名人消费乍一看去似乎并不会对消费者造成明显伤害,但是对于充当炮灰的名人本身来说却可能造成深远影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经常回避采访。将某人的形象乃至生活全民化也就等于剥夺了此人的人性,并将其物化成为娱乐产品。在公共目光的窥探下年复一年地生活许久之后,一个人对于自我的估值还能有多高呢?恐怕只剩下一副空皮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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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勒姆大学的杰尼·特兰尼对于名人文化的来源提出过一项听上去有些疯狂的理论,认为其根源在于进化心理学。他这项理论的核心在于人类学意义上的威望或者说高等社会地位。具有特殊技能——例如特别高超的狩猎技巧——的人们也就具有威望,而他所在的社区则会通过模仿他的行为来习得他的技能。但是在模仿的时候,社区成员也可能错误地模仿有威望者的非生产性行为。但是假如这种模仿本能促使我们仿效当今具有威望的个人的非道德性特质,那又将如何呢?我们可能会因为一位醉汉很久以前取得过成功就模仿他的酗酒。根据特兰尼的理论,可能会发生一种非常可怕的现象,即自我实现型名声。过去十几年这种现象尤其显著。名声不再需要以任何技能为基础,一个名人可以因为出名本身而愈加出名,而威望也节节攀升。”

“菲布尔的神授权力式名人与特兰尼的威望个人具有相同的危险。模仿某个个人的倾向几乎总会有负面效果,尤其是在被模仿的榜样不认为自己有责任或有义务表现出值得采取的有价值行为的时候。神授权力名人还有一个令我着迷之处,就是所谓的名人崇拜综合症。莱斯特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36%的受试者都在不同程度上罹患这种疾病。在最为极端的症状表现当中,患者相信自己的崇拜对象知道自己的存在,声称自己愿意为了自己的偶像去死。”

“但是我相信这一切不仅是古怪的社会反常而已,而是表明了为他人作嫁的自我彻底解体现象,几乎就是宗教性歇斯底里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无论是出于从众心态还是渴求被更高一层权威所控制的欲望,这些案例都表明神授权力可以取代自我。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当中说过:“只要人是自由的,他就会一刻不停且竭尽其能地寻求崇拜对象,此外无他。”也有人持有相反论点,试图找寻名人化的益处。城市大学社会学教授克里斯.罗夏就曾经为这种集体模仿行为辩护,认为名人是非正式的生活教练,通过观察他们,人们学会了如何打扮自己,如何做头发,开口应当如何说话,什么样的行为才算时髦。名人就像胶水一样起到了凝聚社会的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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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我已经提到了三种关于名人的理论,分别在经济、心理与社会方面阐述了我们之所以敬仰名人的原因。不过接下来我想谈一下成为名人的欲望。自然,最切近的动机是获得财富与钦佩——乃至于谄媚,但是还不仅如此。这方面有哪些隐藏的负面因素呢?看待成名欲望的视角之一是我们目前以个性为中心的文化,这种内向文化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以外在性格作为评价某人标准的做法大相径庭。个性成为了将我们自己与大众区别开来的手段,出名也就成了衡量成功与否的新尺度。”

“想要成为名人的第二点动机在于,还有什么事能比拥有一个想你之所想、急你之所急的固定受众群体更能使人感觉良好呢?从很多方面来看,名人与受众的关系都很像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其中奴隶主积累了动员奴隶的强大权力。”

“那么成为名人的危险之处又有哪些呢?首先就是自我的丧失。导致这一点的原因是名人遭到了过饱和的大众化与爱护。没有内在指针的引领,自我很容易痴迷于自身,只顾得像仓鼠那样转动转轮,既不能停步又无法将任何实际事物与自我联系起来。这也是商品化的问题所在,对于人的商品化其实就是一场啮噬自我的狂热盛宴,以至于事主最终完全要依靠被人啮噬的外在能力来定义自我。例如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名人更容易陷入自恋,习惯了众多他人的目光却懒得回视。因此出现了诸如妄想、自高自大、易怒与冷漠之类的问题。我们现在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某个名人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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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经常出现的隐私问题。我们为什么如此关心名人生活当中鸡毛蒜皮的末节呢?因为名人是当前时代背景下的社会榜样,代表着生活各个方面的理想典范,无论是在职业道路、奶酪口味还是在毒品选择方面。我们总想将名人同时安置与日常与抽象这两个不同平面当中,这或许是因为我们想要回收一点我们赐予他们的不朽。通过移情于名人并且将他们人性化,我们短暂地分享了名人的荣光。总而言之,名人成为了一个容器,容纳着经济、进化或者社会层面上的消费欲望与模仿杰出社会成员的本能。”

“我们还要调节自己将某人捧成名人的冲动,主要原因自然是为了保护名人本人及其自我价值,但是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正如我们所追捧的对象可能会沦为空壳,被过度崇拜所摆布一样,崇拜者也可能会牺牲自我的个体性与自主性,将其拱手交给更高一层的权威。我们要尽力克服神化榜样以及在此过程中压制自我的人类本能。凝视星光是最为深刻的人类行为,但是也许我们应该时常将目光从头顶上美丽而神秘的群星移开,用更大的精力来检视、钦佩与培养内心的道德法则。”

*上述翻译来自《海报时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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