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中秋节代表曾国藩已经失去清廷的信任、左宗棠在陕甘军事上的挫折受到清廷的质疑,湘楚军集团在清廷的重要性降低。由此,其实力强于楚军弱于湘军的淮军便成为清廷打好西北战场、拱卫京师的新首选。
曾左李三人关系再谈
曾国藩当年之所以让李鸿章前往安徽组建淮军,看中的就是上海、江苏、浙江等地有钱人,特别是上海中外商人的口袋,军费会有很大的保障。但是李鸿章成军后,翅膀也硬了。不要说左宗棠,就是曾国藩想从他的口袋里拿钱补充军费都比较费劲。因此,关于军费问题,曾左李三人在太平天国时期就已经矛盾重重。
之前人们总是把目光放在左宗棠和李鸿章争军费的问题上,也确实二人矛盾由此起。其实,如果看看《同治实录》、曾左李奏折及其三人间的私信的话,曾李师徒二人的矛盾也不少。
这其实没什么,哪个成熟的政治人物都不会拿这种矛盾当回事儿。曾李之间没有决裂不是因这些,左李之间决裂更不是因为这些。我比较反对有人因此说谁谁谁忘恩负义啦,谈不上。
你既然自己当家做主了,自然得把自己的家的利益放在首位,李鸿章不可能让淮军吃不饱也去满足曾国藩,那么,淮军上下谁会听他的命令呀,这个兵就没办法带了。
曾国藩对此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这本来就是双方互相利用的事儿。我们说封建社会讲究同年、同乡、师生等情谊,真的是有情谊吗?其实还是利益问题。因此,曾左李关于军费的矛盾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然而,左李、曾李的性质就不同了。
曾李之间有师生之谊。曾左之间没有师生之谊,甚至连伯乐提携都不存在,为什么?曾国藩的权威和人脉是从上向下,左宗棠的人脉和权威是从下而上。左宗棠的权力谱系是地方督抚支持,包括樊左互控案在内,那是整个湖广汉人官僚集团,甚至整个陶澍-林则徐一脉的汉人官员的集体行动。曾国藩作为湖南籍人他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有他帮没他帮其实也不重要。他不帮在湖广没人会帮他了。
曾左之间属于同年,曾李属于师生,因此,在早期左宗棠和李鸿章交往的书信中,李鸿章是以晚辈自称的。随着二人皆为督抚后,李鸿章日渐看不起老师曾国藩的同时,对左宗棠的态度也逐渐以“弟”自称。因为没有师生之谊,李鸿章对左宗棠和曾国藩之间就有很多不同。这也是淮军装备最好、楚军装备最差让左宗棠气恼的地方。
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矛盾,但是自从“福州船政局”开始,左宗棠和李鸿章就有了本质矛盾,这个矛盾从晚清一直贯穿到现在,即对待外敌的态度上,即对科研问题是买买买还是买仿造相结合。而正是这个本质性矛盾造成左李彻底撕破脸。
那么在这一过程中,谁是主动一方呢?李鸿章。
李鸿章四处主动陷害左宗棠
从1866年到1874年,李鸿章对左宗棠四次陷害。即竹枝词案、协饷与兵变问题、陕西巡抚之争、海防塞防之争。在诸多研究左李二人关系的文章图书中,海防塞防之争研究最多,竹枝词和巡抚之争谈及得最少。
在《李鸿章思维,中国崛起的一道坎》中,我对前三次陷害都进行了一定的介绍。主要围绕的是“竹枝词案”和“协饷与病变”问题,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查看该专栏。在专栏中我略微谈了一下巡抚之争。海防塞防之争,我在2015年到2022年的头条文章中已经进行不少介绍。
上文“1870年中秋”其实就是细说“陕西巡抚之争”这一问题,本文以后也是如此。可以说,这四次陷害基本上都是李鸿章发动攻击,意图陷害左宗棠。
巡抚之争起于同治九年二月壬子日(二月十六日,1870年3月17日),那一日清廷要求李鸿章前往陕西助剿。这是李鸿章梦寐以求夺取左宗棠军事权力的一次尝试。为什么这么说?
在“一道坎”的第37集中我介绍过1869年7月,李鸿章在和大哥李翰章的私信中,商量如何继续陷害(协饷与军变问题)左宗棠。主要说了两件事儿。
其一:李鸿章要去四川查办吴棠,在信中是谁告发吴棠贪腐并没有说,但是《同治实录》中说明乃是云贵总督刘岳昭告发。
问题是李鸿章既然是去查办就不该还没去就说吴棠是被冤枉的,是有人出于权力斗争角度去陷害他。由此可见,这就说明作为同乡好友的吴棠和李鸿章的关系,由此,吴棠陷害左宗棠的“竹枝词案”与李鸿章关系就可以遐想了。
尽管对于这件事儿李鸿章和吴棠之间没有私信往来,但正如贪腐没有李鸿章的接收收据或信件或证词一样,没被抄家、没被打倒的贪官怎么可能被你抓住这些。但李鸿章是大贪官为啥在学界没有争议?
就在于一者学界认为晚清的官员没有不贪的;二者认为李鸿章精西方符合一些人的价值观所以贪腐就是小事儿;三者认为李鸿章的贡献和贪腐相比,贪腐不值得一提,当然在我看来李鸿章除了在对外关系和交往、华侨等工作上有纯粹的不用质疑的贡献外,没啥大贡献。
从李鸿章的个人收入与支出我们在“一道坎”中已经进行了详细说明,以他的工资奖金能揽下千万家产是绝对不可能的。再加上沙俄的一些旁证,是可以得出贪腐的结论的。
同理,吴棠和李鸿章之间没有这件事儿的私信交流,但从他们之间的关系前后对比看,左宗棠作为洋务运动领袖之一本来是吴棠的政治对手,从个人关系看左宗棠和李鸿章之间又不睦,吴棠从公(如何让国家更好地发展)从私各个角度看故意陷害左宗棠就非常明显了。
未完待续,下文我们谈谈李鸿章如何利用“陕西助剿想夺左宗棠的军权”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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