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此前的文章中，笔者盘点了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26个儿子的不同结局。作为明代皇帝生育能力的天花板，朱元璋还有16个女儿。但是和长期以来戏文以及影视剧给我们造成的印象不同，明代驸马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职业。一旦成为驸马，也就意味着成为了王朝的吉祥物，自身的政治前途基本报废。
当然在明初的时候由于王朝初创，很多典礼制度尚未完善。同时出于笼络功臣的意图，朱元璋的女婿们除了极少数，基本上都是勋贵之家出身。而在蓝玉案之后，原本清闲的驸马也被老朱调出来管军管政。朱元璋驾崩后，皇太孙朱允炆继位，为了削藩与四叔燕王朱棣之间发生了明代第一次皇室内战。在这场所谓的靖难战争中，驸马们不但不能独善其身，他们的站队还将对其家人的命运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
朱元璋一共16个女儿，其中两女夭折，今天笔者就来盘点一下剩下14对家庭的悲欢离合。为了便于查阅，我们先来列一下朱元璋公主和驸马的明细：
长女临安公主驸马李祺，韩国公李善长之子。
次女宁国公主驸马梅殷，汝南侯梅思祖之侄。
第三女崇宁公主驸马牛城。
第四女安庆公主驸马欧阳伦。
第五女汝宁公主驸马陆贤，吉安侯陆仲亨之子。
第六女怀庆公主驸马王宁。
第七女大名公主驸马李坚，骁骑右卫指挥佥事李英之子。
第八女福清公主驸马张麟，凤翔侯张龙之子。
第九女寿春公主驸马傅忠，颖国公傅友德之子。
第十一女南康公主驸马胡观，东川侯胡海之子之子。
第十二女永嘉公主驸马郭镇，武定侯郭英之子。
第十四女含山公主驸马尹清。
第十五女汝阳公主驸马谢达，前军都督佥事谢彦之子。
第十六女宝庆公主驸马赵辉，府军前卫千户赵和之子。
朱元璋剧照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很多驸马是勋贵之家出身，那么其前途必然也和家族捆绑在了一起。明初对于开国功臣集团，有李善长案和蓝玉案两次大清洗。我们首先来看看哪些驸马，受到了这两起大案的牵连。
- 临安公主、李祺
临安公主是朱元璋长女，生母成穆贵妃孙氏，生于元顺帝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洪武九年（公元1376年）七月，朱元璋为长女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驸马李祺，是开国第一功臣太师、韩国公李善长的次子。
不过李祺身为太祖长婿，似乎礼法上多有欠缺。婚后仅一个多月，有一次朱元璋因为生病好几天没有上朝，李善长父子二人竟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遭到了言官的强烈弹劾。
善长受国厚恩，佯为愚戆。陛下以疾不视朝者将旬日，亦无问候之敬。孤恩失礼，古者所无。驸马李祺，六日不朝。宣至前殿，又不施礼，此可知善长家法之不修。凡此所为揆之，事君以忠之道果安在哉？请付法司，以正其罪。—《明太祖实录卷一百八》
太师、韩国公李善长剧照
李善长一案爆发于洪武二十三年（公元1390年）五月，据《明史》所说老太师一家七十余口都被朱元璋处死。想来临安公主自是不会受到牵连，但是驸马呢？《实录》上说李祺后来死于江浦县，其子李茂并未被株连。《明史》则称李祺死于李善长案之前。
据明末东林党领袖钱谦益的考证，李祺死于洪武二十二年（公元1389年），公主则在案发后徙宅于聚宝门外碧寺之南。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七月二十日，临安公主去世，享年62岁。
- 汝宁公主、陆贤
汝宁公主与陆贤的成婚时间是洪武十五（公元1382年），婚后陆贤曾在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被派往北平赈济灾民，此后公主和驸马双双在史书上失去了记录。
陆贤之父吉安侯陆仲亨，是李善长一案的首犯，自然是难逃一死。至于陆贤，则很有可能和公主一起双双殒命。可能会有人指出《明仁宗实录》中曾出现汝宁公主的记载，恭喜你，读书非常认真。
但是很遗憾，这里的汝宁公主，应该只是大名公主的误记。大名公主一直活到了宣德年间，因此仁宗登基时封赏各位姑母没她的份，反而等到宣宗登基又有了她的记载，那只有一个原因，记错人了。
颖国公傅友德画像
- 寿春公主、傅忠
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三月，寿春公主嫁给颖国公傅友德的儿子傅忠。当时傅友德刚刚以收复云南的功劳进封国公不久，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朱元璋将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无疑有很明确的笼络之意。
主为太祖所爱，赐吴江县田一百二十余顷，皆上腴，岁入八千石，逾他主数倍。—《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九》
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六月二十九日，寿春公主去世。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年底，颖国公傅友德被赐死，不知傅忠是否同时被杀。亦或如野史所记，傅友德是先杀子，再自杀。
因罪而死
- 崇宁公主、牛城
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十一月，崇宁公主下嫁名不见经传的牛城。次年二月，驸马都尉牛城获赠公田米二千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夫妇二人在史书中就此消失。一直到了清朝，我们从《云南通志》中找到了一条线索。这本通志是清朝大学士鄂尔泰在云贵总督任上所编，应该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牛城，洪武间驸马，以罪谪戍云南金齿卫。崇宁公主随往。公主道卒，洪武帝闻汛，命械至金齿杀之。—《云南通志卷一百七十》
金齿卫指挥使司设立于崇宁公主婚后不久，其地位置重要。朱元璋如果真的派驸马和公主前往，未必便是因罪谪戍。驸马有罪，把女儿派去受苦干嘛？只是崇宁公主半道去世，恐怕死因不堪，这才是朱元璋怒斩驸马，然后《实录》也不记载的原因。
驸马都尉欧阳伦剧照
- 安庆公主、欧阳伦
安庆公主是马皇后所生的嫡次女，其驸马欧阳伦同样默默无闻，其身份绝不可能是某百科所说的进士。二人的成婚时间是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十二月，距离明代上一次科举考试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朱元璋会为嫡女选一个大龄男青年？想想也不可能。
洪武三十年（公元1397年），朱元璋派欧阳伦去陕西提醒嗣封秦王朱尚炳（秦愍王朱樉之子，朱元璋第九孙）要加强对于私茶的查禁力度。结果欧阳伦知法犯法，指使家人往河州运送大批私茶。最终司马伦被赐死，而安庆公主也就此消失了在史书的记载之中。从我们对汝宁公主、崇宁公主的分析来看，安庆公主很可能也是非正常死亡。
- 怀庆公主、王宁
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八月，怀庆公主下嫁无名之辈王宁。从朱元璋在蓝玉案后让王宁掌后军都督府事来看，这位王驸马应该能力不俗。后军都督府掌管北平都司和行都司的军务，想来因此王宁和封国北平的燕王朱棣之间往来颇多。
朱棣靖难剧照
因此在靖难战争中，王宁一直是朱棣的坚定支持者，甚至还因此被朱允炆抄家下狱。朱棣登基后为了嘉奖他的功劳，封其为永春侯。但此后王宁卷入到皇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的夺嫡之争中，渐渐被朱棣所冷落，甚至因罪被打入大牢。永乐九年（公元1411年）九月，驸马都尉、永春侯王宁在狱中去世。
上举义之初，宁与徐增寿首归诚款。有发其事者，建文君捕系于狱。上即位始释之，推恩封永春侯。—《明太宗实录卷一百十九》
王宁获罪之后，永春侯的爵位也就此失传，他和公主之子王贞亮仅仅被封为羽林前卫指挥佥事。洪熙元年（公元1425年）七月初一日，怀庆公主去世，享年58岁。此后王贞亮之子王彝在宣德十年恳请袭爵，被英宗朱祁镇拒绝，只是让他袭父职仍为羽林前卫指挥佥事。顺便提一句，王宁的次子王贞庆名列“景泰十才子”之一。
站队错误，惨遭株连
- 宁国公主、梅殷
宁国公主是马皇后所生的嫡长女，而她的夫君梅殷也被《明史》称赞为"精通经史，堪为儒宗"。梅殷的叔父汝南侯梅思祖虽然在李善长一案中被追论为“胡党”，其子梅义也被处死，但却并未连累梅殷。
建文三年（公元1401年）年底，朱棣再次率军亲征，这次的目标直奔京师南京而来。“有谋略，便弓马”的梅驸马被建文帝朱允炆委以重任，让他率大军驻守淮安。“守江必守淮”，何况梅殷当年跟着叔父梅思祖在淮安多年，地理上十分熟悉。可他在朱棣兵临南京之时却置若罔闻，按兵不动，未免有负朱元璋临终前的托孤重任。
帝春秋高，诸王强盛。殷尝受密命辅皇太孙。及燕师日逼，惠帝命殷充总兵官镇守淮安。悉心防御，号令严明。—《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九》
淮安大运河美景
朱棣攻入南京后，让宁国公主写了一封血书给梅殷。结果在建文帝勤王诏书前不动如山的梅驸马，一溜烟地赶回了京城。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十月初三日四更天（凌晨两点半），梅殷顶着夜色匆匆赶往皇宫早朝。途经笪桥之时，遇见了前军都督佥事谭深和锦衣卫指挥赵曦。梅驸马万万没有想到，谭深和赵曦会让随从把他推入河中。
梅殷淹死了，宁国公主认为此事是朱棣指使，入宫"牵衣大哭"。最终朱棣将谭深、赵曦二人处斩，举报有功的左军都督同知许成封永新伯，梅殷的两个儿子梅顺昌封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梅景福封旗手卫指挥使。宣德九年（公元1434年）八月初五日，宁国公主去世，享年71岁。此时距离梅驸马去世，已经过去了近30年。
- 大名公主、李坚
李坚之父李英，在收复云南的战斗中殉国。作为将门之子，这位驸马深受朱元璋的器重。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李坚奉命于巩昌卫训练军马，蓝玉案之后更是掌前军都督府事。
靖难战争爆发后，大名公主和李坚坚决站在侄子朱允炆一边。长兴侯耿炳文奉旨北伐之时，李坚是左副将军。根据《明史》的记录，李驸马还因功进封滦城侯。
朱棣剧照
滹沱河之战，以耿炳文为首的明军高层被一网打尽。这一战疑点重重，此处不予展开。有趣的是抓获李坚的薛禄，日后其子薛桓娶了朱棣的曾孙女常德公主。
建文初，以左副将军从伐燕。及战，胜负略相当，封滦城侯，予世券。滹沱河之战，燕卒薛禄刺坚堕马被擒，械送北平，道卒。—《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九》
朱棣登基之后，李坚名列奸党。大名公主恐惧之下，将滦城侯的世券上缴，只求能保住儿子李庄的性命。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二月二十二日，大名公主去世，享年59岁。其子李庄则一直在南京"放浪诗酒"，最终得以寿终正寝。
- 福清公主、张麟
张麟是凤翔侯张龙之子，和福清公主的成婚时间是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三月。福清公主的生平，《实录》中很清楚，她的去世时间是永乐十五年（公元1417年）二月十二日。但张麟何时去世，史书未载。好在福清公主墓出土了两块圹志，其中有一块是她儿子张杰的，为我们揭开了谜底。
父讳麟，以功臣子选尚太祖高皇帝女福清公主。洪武二十三年岁庚午闰四月二十日，舍人生，甫五岁而孤。—《故驸马舍人张克俊圹志》
福清公主活到了永乐年间，那么张杰（张克俊名杰，字克俊）所谓的“甫五岁而孤”，只能是指父亲去世。换句话说，驸马都尉张麟的去世时间在洪武二十八年。此外根据《明史卷一百五·功臣世表一》，张杰在建文年间曾经袭封凤翔侯，但在朱棣即位后被削除。由大名公主的遭遇可以推测，福清公主在靖难时也是站队侄子朱允炆。
福清公主墓所在地
- 南康公主、胡观
胡观是东川侯胡海之子，和南康公主的成婚时间是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五月。和福清公主一样，南康公主的生平很清楚，她的去世时间是正统三年（公元1438年）十月二十九日，享年66岁。可是胡观哪里去了？
按理胡观的命很硬，他的兄弟胡玉牵涉蓝玉案之中而被处死，他本人却未受牵连。靖难战争中，胡观跟着曹国公李景隆一起讨伐燕王，被朱棣骂为“骄纵不治”。朱棣篡位之后胡观依然强硬，他先是和晋王勾勾搭搭，最后更因为"党比李景隆，怨望朝廷"的罪名被打入大牢。根据《明史》的记载，胡观在狱中自杀明志。
胡观的自尽自然极大地激怒了朱棣，因此其子胡忠一直遭到打压而无法出仕。直到近30年之后的明英宗宣德十年，胡忠才拿到一个孝陵卫指挥佥事的差事。
- 永嘉公主、郭镇
郭镇是武定侯郭英长子，他和永嘉公主的成婚时间是洪武二十二年（公元1389年）十一月。据方孝孺所撰郭镇圹志，其逝世的时间是建文元年（公元1399年）正月。
今天子即位，复命赏辽东兵事。已而还，中途疾作，至京师不能朝，诏国医视之。卒弗愈，以元年正月，薨于赐第，年二十有八。—《逊志斋集卷二十二·碑表志驸马都尉郭公圹志》
方孝孺剧照
靖难战争时期，郭英作为南军主要将领，和朱棣有过多次直接对抗。郭镇墓志铭的撰写人既然是方孝孺，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郭镇的弟弟郭铭，则在朱棣南下攻占泗州之时自杀殉国。
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会遭到朱棣记恨。郭镇和永嘉公主有一个儿子郭珍，但是郭英死后朱棣就是不让他袭封武定侯。直到朱棣去世之后，郭家才依靠郭铭女儿翻了身。郭英的这个孙女被仁宗朱高炽册为贵妃，她的兄长郭玹则被封为了武定侯。二房夺了长房的爵位，无权无势的永嘉公主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景泰六年（公元1455年）九月初二日，80岁高龄的永嘉公主含恨去世，直到死，她还是没能看到自己的子孙夺回该有的爵位。好在两年后明英宗复辟，终于封郭珍之子、永嘉公主之孙郭昌为武定侯，算了圆了公主的一个梦。
人间小透明
- 含山公主、尹清
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八月，含山公主嫁给了默默无闻的尹清。这位尹驸马家中有什么来头，不知道。自己本身是否出色，也不知道。《明实录》中尹清就出场了这么一次，《明史》之中的记载也很简单：
建文初，清掌后府都督事，先主卒。—《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九》
至于含山公主，则是朱元璋诸女中最长寿的一位。她去世于天顺六年（公元1462年）九月二十六日，享年82岁。当时皇帝明英宗朱祁镇，还要尊称含山公主一声“曾祖姑”。为此皇帝还特地赐了一顶只有皇后和太子妃才能使用的珠翠九翟博鬓冠，算是特恩。
珠翠九翟博鬓冠
- 汝阳公主、谢达
谢达之父前军都督佥事谢彦，是朱元璋的凤阳老乡。在太祖皇帝渡江时便已从军，算得上是一位老革命。洪武三十年谢达和欧阳伦一个前往四川告诫蜀王，一个前往西安告诫秦王要严禁私茶。结果欧阳伦自作孽不可活，谢达倒是不辱使命。
永乐二年（公元1404年）十月二十五日，驸马都尉谢达去世，汝阳公主则继续默默无闻地活着。明仁宗和明宣宗两次登基时的封赏，公主都没有落下。谢达无子，朱棣命其侄子为嗣，赐名谢镛。宣德十年，公主为谢镛求取官职，获封孝陵卫百户。
正统四年（公元1439年）的时候，明英宗将应天府江宁县民地三十三亩赐给汝阳公主作为坟园用地。到了景泰四年（公元1453年）的时候，谢镛之子谢琰向朝廷上奏称祖母坟茔无人看守。可公主什么时候去世的呢？史书未载。从公主一家的际遇来看，很可能是单纯的漏记了。
福禄双全到目前为止，朱元璋的女婿们还没有哪个福禄双全的。好在有一位他老人家都没见过面的女婿，凭借自己的颜值实现了人生的逆袭。
- 宝庆公主、赵辉
宝庆公主是朱元璋年纪最小的子女，太祖去世时她才四岁。某百科说其母张美人没有殉葬，显然是既不了解朱元璋为何要恢复后妃殉葬，也对明代皇子公主抚养制度不熟悉。说难听点，公主年不年幼，和她生母没有任何关系，反正都是保母抚养。
朱棣与徐皇后剧照
朱棣登基后对这个妹妹视若己出，和皇后徐氏一起对她极为照顾，史载：“上与仁孝皇后抚育之极至”。虽然朱棣为自己的女儿都选了勋贵之家出身的驸马，但对于宝庆公主，显然不想让她卷入政治漩涡。最终出身普通的府军前卫千户赵辉，因为长得帅，被当朝皇帝选作了妹夫。
永乐十一年，辉以千户守金川门，年二十余，状貌伟丽，遂选以尚主。—《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九》
宣德八年（公元1433年）正月初八日，宝庆公主去世，享年39岁。史书给出的评价是“性行敦淑”。至于驸马赵辉，则一直活到了成化十四年（公元1478年）三月十一日才去世。在明太祖朱元璋所有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之中，他是最后一个离开人世的。此时距离老朱去世，已经足足过去了80年。赵辉是永乐皇帝的妹夫，而他去世之时的皇帝宪宗朱见深，是朱棣玄孙，两人见面该怎么称呼来着？
结语：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洪武初年，做朱元璋的女婿，还真是一件高危职业。总共14位驸马中，能够混一个寿终正寝的只有张麟、郭镇、尹清、谢达、赵辉五个人。其中只有赵辉这位富贵闲人，在远离朝堂漩涡的背景，才能安安稳稳以近90岁的高龄去世。如果现在流行的穿越文主角穿越到明初成为驸马，恐怕还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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