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觉得，中国人的英语缺乏礼貌。在餐厅落座，有些人会对服务员说Can I have some water?，这时边上可能会有人出来指正，告诉你最好说Could I have some water？，听起来更有礼貌些。翻开语法书，上面也说，情态动词的过去式语气要更加委婉、礼貌。你当然可以靠死记硬背记住。但是语法的本质是逻辑。如果事事都死记硬背，那英语该多无趣啊！反过来，如果能搞清枯燥规则背后的内在逻辑，那么语法就会变得容易和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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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过去式」更有礼貌？我们在向别人提出请求时，为了语气委婉和礼貌，应该多使用过去时，而非现在时。试着比较一下下面的句子：
1a
I wonder if you can lend me some cash.
1b
I wondered if you could lend me some cash.
2a
Will you pass me the salt?
2b
Would you pass me the salt?
3a
Can I use your pen?
3b
Could I use your pen?
很明显，上述 b 句和 a 句相比，意思一样，但语气上要礼貌和委婉。如果对方和我们没那么熟，感情上要更容易接受些。比较发现，b 句都是 a 句的过去时形式。那么，为什么过去时要更有礼貌呢？这一切就需要从我们如何理解过去时来说了。从小到大学习时态，我们理解的「过去时」就是指过去发生的事。从时间轴上看，就是时间的距离。
我们理解的过去时
但是这个理解太太太太局限了，完全没有想象力。语言学家 F. R. Palmer 拓展了这个说法，他指出，「过去时」不仅仅是时间的距离，还可以是事实和情感的距离。这样，我们对于「过去时」的理解就被拓展了：
过去时表现的3个距离性
其中第2个事实距离性和虚拟语气有关。我们看第3个感情距离性：Can I use your pen? 是针对现在的请求，是一种直接的问法。而 Could I use your pen？感觉上是提问者在表达过去的想法，好像在说「我刚才想借一下你的笔来着」。这样，提出的要求离现在遥远一些，因为遥远而模糊，因模糊而委婉，听起来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这样就达到了礼貌的社交目的。既然过去时表现的是距离，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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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tched a movie last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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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ld I use your pen?
这两个句子都是过去时，只不过前者是时间上的距离，而后者是感情上的距离。反过来说，Can I use your pen？不是不可以用，而是最好用在熟人和好朋友之间，给人亲密无间的感觉，消除了距离感。就好像我们从来不必对亲人说很多「谢谢」一样，措辞越客气反而显得越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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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距离性」是什么？在很多语法书中，把用过去时表示委婉归为虚拟语气。其实这是合理的，仔细想一想，谓语动词表示虚拟语气时，基本都是「过去时」。你们可能还记得，有些老师讲课时，会直接告诉你虚拟语气就是把时态往过去移一下。概念上，虚拟语气表示「非真实」。非真实不就是和事实的距离性吗？从这个角度来理解，传统的虚拟语气就可以完全被划归到时态体系下来理解了。事实确实如此，很多语言学家都认为英语根本就没有虚拟语气，它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解释某些用法而刻意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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