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贝黑猩猩战争是人类有史以来记录的第一次黑猩猩内战,从1974年持续到1978年,史称贡贝四年战争。黑猩猩战争与人类战争有很多相似之处,首先是战争旷日持久,其次是手段极其残忍。第三黑猩猩也拥有卓越的战争技巧,贡贝战争到底是为什么而战呢?这是一个颠覆人类认知的故事。

黑猩猩有哪些种类(长达4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1)

记录黑猩猩战争的是英国著名的动物学家珍古道尔,1960年26岁的古道尔来到东非坦桑尼亚贡贝溪国家公园进行黑猩猩研究,这也是第一位系统研究黑猩猩的科学家。古道尔很快发现,黑猩猩这种动物可不一般,为了吃蚂蚁它们会选择和加工工具,用树枝将蚂蚁从蚁巢中钓出来,原来有个观点,说只有人类才会制造工具,看来是人类太过于自大了。黑猩猩还会用木棍当武器,与同类进行打斗,说明动物也会使用武器。很快古道尔又发现,与人类社会一样,黑猩猩社会也存在着森严的等级制度,黑猩猩想要跨越等级,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武斗,这些发现令古道尔大为震惊。原来,黑猩猩的动物行为学可以与人类学进行比对研究,于是古道尔用了50年的时间在东非的丛林里观察黑猩猩,其中最为重要的成果之一就是贡贝四年战争。

1970年底,卡萨克拉族群的首领利基死了。老王驾崩,新王继位,新王就是年轻且孔武有力的汉弗莱。汉弗莱初登大宝,王位并不巩固,它的地位受到了另外两只黑猩猩也是兄弟俩,查理和休的挑战,所有这些名字都是古道尔自己起的,只是为了方便记忆。汉弗莱与查理和休进行了一系列的争斗,最终汉弗莱保住了王位,但是卡萨克拉族群却分裂成了两派。一派呢是汉佛莱的族群,我们简称为萨族,另一派是查理和休新组建的卡拉马族群,我们简称为马族。两个族群的力量并不平均,萨族有20只成年的猩猩,马族只有10 只,再加上汉弗莱是所有猩猩中的第一武力值,所以萨族占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直到今天,人们仍在研究汉弗莱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因为大家原来属于同一个族群,都是堂兄弟、表兄弟、叔侄、甥舅的关系,但是很显然它们之间的仇恨早已经跨越了亲戚。

黑猩猩有哪些种类(长达4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2)

黑猩猩有哪些种类(长达4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3)

1974年1月7日,汉弗莱称王的三年之后,战争终于打响了。清晨,汉弗莱带领着五只黑猩猩越过了萨族的边境向马族领地进发,它们一路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响,它们不时的停下观察四周的环境,显然它们在进行慎密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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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搜寻,萨族战士们发现了它们的敌人,那是马族的一员,它的名字叫戈迪。戈迪今天很不幸,它孤身一人在树上吃早饭,远离了马族的其他成员。六对一这是一个绝佳的猎杀戈迪的机会,萨族捕捉到了战机,它们立刻对戈迪进行攻击。戈迪虽然是一只体格魁梧的青年猩猩,但是它无论如何也不是六只猩猩的对手,很快它被两只猩猩从树上打了下来,树下的猩猩们不给它一点喘息的机会,它们开始轮流攻击。古道尔亲眼目睹了这场残忍的杀戮,她从来没有见过猩猩是如此的凶残,其中有一只她熟识的老年猩猩,叫做鲁道夫。鲁道夫平时是一只性格非常温和的猩猩,在族群中人缘极佳,但是鲁道夫手握着一块四磅重的石头,用石头不停地击打戈迪的头部。在六只猩猩轮番打击下,戈迪很快陷入了昏迷,六只猩猩决不停手,直到将戈迪活活打死。杀死戈迪后,胜利的黑猩猩们放声尖叫,并且通过扔树枝的行为热烈的庆祝,黑猩猩战争由此拉开序幕。

人类与黑猩猩是近亲,从演化的角度看呢,它们是最接近的物种,基因组的相似度高达98.8%,在大约600万年前才分家。人类的早期战争无外乎就是两件事:资源与女人。科学家们推测这场战争大概也是因为这两件事而引起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贡贝溪国家公园分有好几个族群,如果要抢资源也不一定非要与曾经同一族群的猩猩进行战争。它们为什么会毫不留情地对前族人进行捕杀呢?戈迪之死使马族提高了警惕,查理与休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打败的猩猩。在经过了双方极有耐心地漫长等待之后,查理与休抓住了机会,它们也杀死了萨族的一只猩猩。马族的反击引发了萨族更大的不满,萨族发起了更加频繁的袭击,下一只马族被杀的黑猩猩是德利,然后轮到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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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前不同的是,萨族这一回不但要杀死马族,而且还会吃掉被杀的猩猩。萨族很有耐心,也总是能顺利地捕捉住战争的机会,在马族猩猩落单的时候,它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组织起来进行无情的屠杀,说明萨族的领袖汉弗莱有强大的意志与协调战争的能力。汉弗莱精心组织每一场战争,每战必身先士卒,它的权威日益增长。马族的猩猩被一只只的杀掉,有一只年龄较大的马族猩猩哥利亚,它一直与萨族的猩猩们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但是哥里亚也没能逃脱萨族的追杀。有一只萨族的年轻猩猩叫做菲加,它一次一次地冲上去击打瑟瑟发抖的哥利亚的身体,而菲加年幼的时候,非常喜欢与哥利亚在一起,甚至将哥利亚视为自己的偶像。在这一系列的谋杀中,有一次获胜的猩猩居然活生生的手撕了战败猩猩的下体。

黑猩猩有哪些种类(长达4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6)

接下来,被杀死的是查理,当查理死后,人们推测战争是否可以结束了呢?马族的两位首领已经全部被杀,剩下的马族成员会不会重新回到萨族呢?真实的情况让人大跌眼镜,萨族没有给马族成员任何生存的机会,就像人类的那句古老的谚语“斩草除根,永无疑患”。在四年的时间里,所有的马族雄性猩猩与幼年猩猩全部被杀,仅存的三只雌性猩猩,一只被杀,一只失踪,只有一只被萨族带回了领地。四年战争后,新生的马族被灭族,萨族在汉弗莱的领导下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黑猩猩战争的残酷性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黑猩猩有哪些种类(长达4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7)

古道尔的发现引起了人类学家和动物学家的广泛讨论,有一部分人认为黑猩猩之战的罪魁祸首就是古道尔,因为古道尔为了接近黑猩猩,总是用香蕉等优质食物进行喂食,从而打破了黑猩猩世界的平衡,正是这种看似微小的蝴蝶效应在随后引发了剧烈的战争,古道尔也因此被学术界指责了30多年。直到美国人类学家迈克尔威尔逊在几十位同志的帮助下,观察并记录了非洲自然保护区18个黑猩猩族群的数据,科学家们才终于得到了结果。威尔逊一共记录了152个死亡事件,因为战争导致的死亡数占总数的2/3,原来战争才是雄性黑猩猩死亡的最常见形式。进一步科学研究表明,黑猩猩战争大多都不是因为抢夺生存与繁衍的资源,那么发生战争的原因是什么,贡贝四年战争到底是为什么而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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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发表在美国人类学杂志的论文上给出了最新研究结论,科学家们认为贡贝战争很可能就是三名高级男性之间权力斗争的结果。对于汉弗莱来说,背叛的查理与休削弱了它在族群中的影响力,汉弗莱需要以血腥杀戮建立起绝对权威,通过评判来稳固自己的王位。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汉弗莱最主要的目标就是除掉一切背叛它的猩猩。在汉弗莱的威慑下,像鲁道夫这样平日里较温和的猩猩都变成了凶残的凶手,而菲加会杀掉自己幼年的偶像,它们均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汉弗莱表达了衷心。贡贝四年战争的结果引人深思,战争的根本原因并非生存资源的不足,战争与下层阶层毫无关系,战争的目的是族群里的高等阶级为了巩固权力而发动的,去除对手的斗争。

黑猩猩有哪些种类(长达4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9)

原来,战争的本质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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