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这个数不仅在基督教,在世界各民族的观念中“三”早就具有特殊的含义,三位一体说在希腊哲学中更是源远流长,基督教则直到公元500年通过的《亚大纳西信经》,才对三位一体的教义提出最终的明确定义,在这之前,(基督教的)三位一体学说经历了很长的辩护过程

耶稣十二门徒的最后怎么死的(新柏拉图派普罗提诺的学说和基督教)(1)

我们崇拜三位一体的一个神,统一的三位一体,既不能把各个位格混淆起来,又不能把本体划分开来

——《亚大纳西信经》

希腊哲学传统中的三位一体说

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记载,“三”这个数在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学说中,就占有特殊的地位。他在《论天》中记载到:

就毕达哥拉斯派来讲,整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中的一切事物,可以用“三”这个数学来概括;因为,开端、中间、终结提供了全部数,而它们的数就是这种三位一体,因此,我们把三这个数,从自然中取出来,作为自然的各种规律中的一种规律,甚至把它当作神来崇拜。

——亚里士多德《论天》

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有关“三”这个数字的理论,在柏拉图的体系中,特别是在他晚年的学说中,得到了极大的重视和发展。柏拉图鉴于摹仿说和分有说,都无法解释彼此分离的理念和同各事物的结合问题以拯救现象世界;从而相继提出三个世界和理念数论,以及三种领域或三种本体的学说。

毕达哥拉斯学派和柏拉图的这些主张,以后又影响了犹太哲学家亚历山大里亚的斐洛和新柏拉图学派。在他们那里,三位一体说采取了“神(太一)——理智——灵魂”的形式。在《九章集》的一些地方普罗提诺把太一称作圣父,把理智叫作“逻各斯”(道) 和圣子。由此可以看出,柏拉图和柏拉图主义给予基督教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专门研究宗教史的苏联学者克雷维列夫说“可见,狭义的神学,作为关于神的学说,在柏拉图主义和基督教神学中大体是相同的。”

综上,普罗提诺的三位一体说有着很复杂的思想渊源,它是希腊——罗马哲学与犹太神学两种思想的融合,是希腊哲学传统中三位一体说的发展。

基督教三位一体说的发展

基督教的三位一体教义,起源于早期基督徒所经历的特殊教义形成过程,基督教会认为,三位一体说是真理,但它是从启示得来的,是合理的也是属于信仰的,这种信仰,不是出自教会的教父,而是来自使徒。在头基督教产生的头四个世纪中,基督教的三位一体说尚没有明显掺入异教的希腊的或其它古老的观念,再加由于那时还没有找到恰当的范畴和语言去进行理论上的论证,因此教父们只是致力于把启示的种种经验事实,牵强附会地融合起来。基督教三位一体说的真正完善,要归于奥古斯丁,而普罗提诺太一——理智——灵魂的三一原理学说,对奥古斯丁的三位一体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耶稣十二门徒的最后怎么死的(新柏拉图派普罗提诺的学说和基督教)(2)

《圣奥古斯丁在研究神学》有关奥古斯丁的画作常有小动物形象出现

普罗提诺的神秘主义是整个希腊哲学的最终结果,如E·凯尔德所说

“在他的影响下奥古斯丁把这种神秘主义变成基督教神学并成为中世纪宗教和近代世界的宗教的重要因素。”

——E·凯尔德《希腊哲学家中神学的演化》

G·H特恩布尔在撰写《九章集精华》时评价道:“当奥古斯丁表达他的最深沉的宗教感时,我们发现,他重复了普罗提诺的各种思想,甚至几乎重复了每一个词;当奥古斯丁叙述他的宗教经验的最高瞬间时,他几乎逐字逐句地重复了普罗提诺的词句。”

普罗提诺与奥古斯丁

耶稣十二门徒的最后怎么死的(新柏拉图派普罗提诺的学说和基督教)(3)

普罗提诺

S·麦肯纳指出,要理解奥古所了必须熟悉普罗提诺的语言和思想,奥古斯丁借自普罗提诺的,不仅是零零星星的思想,而是普罗提诺思想中的核心部分:有关灵魂、天命,神的先验性、恶是善的匮乏,自由,时间和永恒的理论。

当然,奥古斯丁在盛赞新柏拉图学派之余,又从基督教立场出发,指出了他们的不足之处,认为他们在宗教崇拜上离开了基督教坚信的真理,不是崇拜至上神、创造主,而是去崇拜低品位的神和精灵。认为普罗提诺的神学和《圣经》有惊人的一致,柏拉图学派也有三位一体的启示知识,使用的却是未经训练的语言。他们看到目的是永恒的天国,但是模糊地迷了路,因此,他们的学生们(指当时新柏拉图派皈依基督教的分支)感到羞惭,从而离开柏拉图学派而皈依基督。从此,不再遵循理性,而是使自己的精神从属于神的意志,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拯救。奥古斯丁甚至在《上帝之城》中点名波菲利(普罗提诺之后新柏拉图派第二代掌门人),由于受到妖术的影响,动摇于崇拜真正的神和魔鬼之间,认为波菲利对善有某些认识,但他没有做到只崇拜一个神,波菲利之所以认识不到基督的真正智慧,关键在于他和普罗提诺一样,不承认人们是依靠耶稣得救的,因为耶稣出身低贱而羞于成为基督徒,认为基督“道成肉身”是一种降级。

从思想渊源上看。奥古斯丁的神学与希腊哲学的关系是至为密切的。他步斐洛、普罗提诺的后尘,把哲学和宗教结合起来,从而去制定他的神学体系,尤其是三位一体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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