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太爷如此这般,沈凌儿这样心思活络的人,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了县太爷这是在帮自己,可无论是忌惮于姜云霆的身份,或是真的有意帮她,那都没关系,只要最后能好好整治一番这赵大磊便可。
而赵大磊听到县太爷的命令却似呆傻住一般,打二十大板?他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无人敢惹,沈凌儿上次教训过他之后,这次还险些丢了性命。可真当自己这村霸遇上朝廷命官却只能堪堪忍着,耻辱!这真是奇耻大辱!刚想还嘴反抗几句却瞥见里正不住的给他使眼色,眼神里满是无奈。
赵大磊也不是个傻的,马上领会了里正的意思,赶忙给县太爷边磕头边叫喊道:“青天大老爷!是草民有眼无珠,在这村里待惯了,不懂规矩,你再给草民一次机会,草民定然不顶撞青天大老爷!”说着又咚咚磕了两个响头,直到额头乌青,隐隐见了血印,才停下来。
沈凌儿看赵大磊这恶霸一副可怜兮兮的作态,顿觉心中一阵恶心,却又觉得十分快意,大声说道:“饶了你,岂不是对知县大人的侮辱?难道我们的父母官就任凭你捏索,任你羞辱?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边说的边凌厉的瞥了赵大磊一眼,直气的赵大磊开始翻白眼。
那县太爷见沈凌儿有意整赵大磊,自然心里明镜儿似的,冲沈凌儿安抚一笑,回头却对赵大磊一声断喝:“这女子被你折磨的险些丢了性命,任是这里的里正和百姓也都看的清清楚楚,本官断案自然是认理不认人!而你非但不认罚,反而辱骂本官,那必定罪加一等,不过现在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说完朝里正望去和村民望去,轻蔑一挑眉,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那里正和百姓正害怕殃及自身,哪里又会为赵大磊开脱呢,一个个纷纷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见。
此时县太爷见众人都老实了,冲手下一摆手,那黑衣人便与那随后赶来的两名衙役押住赵大磊,狠狠地打了起来,顿时一阵鬼哭狼嚎在里正家响起,这会赵大磊不敢再骂县太爷,但却对沈凌儿恨意更胜。
这会儿见沈凌儿冷眼瞧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里更加恨沈凌儿,为什么一个没长开的乡野丫头,能三番五次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而他身为几个村子的恶霸,多年来从未失手,则未惹上官司,这会儿却要先生生挨这狗官的二十大板!
沈凌儿见赵大磊痛的表情都扭曲了,心里一阵快意,只抱着胳膊冷眼瞧着,却也未说一句话,而赵大磊却率先忍不住骂道:“沈凌儿你这个小贱人...呼...浪蹄子!你看老子好你就不舒坦,你,丧尽天良的破烂货,你早晚要遭报应的,我诅咒你那薄命的弟弟赶紧死,呸!”说完还恶狠狠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前面听赵大磊骂自己,沈凌儿尚且忍受,但突然听到他咒骂沈杰,沈凌儿心里的怒火却蹭的一下着了,虽然沈杰没事,但那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沈杰不是个机灵的,这么小的孩子,恐怕这命真要交代了。
想要这里,沈凌儿表情愈发冰冷,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她缓缓地踱步到赵大磊面前,顿时黑影笼罩住沈凌儿,那眼神凌厉的就仿佛是死神一般,而旁边那黑衣男子更似是刽子手一样,让赵大磊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不禁颤抖地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沈凌儿勾唇一笑,给了赵大磊一个诡异的神情,转而换上一副凄凉的表情对县太爷道:“知县大人,这赵大磊平日里便在村子里为非作歹,伤害诸多村民,而今日更是差点让我一家交代性命,辱骂朝廷命官,区区二十大板又岂能让他悔过!若今日民女的弟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沈家,就真的绝后了,我也不若死了算了!”
说着便状似狠狠地朝旁边的柱子撞去,却又太急被自己绊了一跤,而摔在了地上,沈杰顿时吓的大惊失色,冲到沈凌儿面前,哭喊着:“姐姐!你不要死!”
沈凌儿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朝沈杰眨眨眼,沈杰稍微一愣,立刻心领神会,继续哭喊道:“姐姐命真苦啊!呜呜,这赵大磊三番五次去我家骚扰姐姐,逼得姐姐几次寻死,而他更是嫌弃姐姐身上的疹子而抛弃姐姐,这会又污蔑姐姐,他,他是个丧尽天良的人!”
话音一落,沈凌儿都不禁佩服沈杰的聪慧,这赵大磊就是一颗毒瘤,必须快准狠的除掉,不然后患无穷。想着,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小杰,是姐姐对不起你,害得你差点没命,呜呜......”说着眼角又留下几行眼泪,姐弟两人抱作一团,好不凄惨的样子。
那县太爷见沈凌儿竟如此凄惨,更知她日后定不会轻饶那赵大磊,不若自己卖她个人情,官路也许还多一个有力倚仗,而且此时也是为民除害,树立他百姓父母官好形象的重要时刻。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招那黑衣人耳语一番后,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本官便要好好惩戒惩戒你这刁民,为百姓除害!”
但是如何惩戒你呢,还是要问当事人才行,说着看了一眼沈凌儿,意思非常明显。
沈凌儿心道这县太爷倒是个心思活络的,恐怕明白姜云霆身份不一般,想好好跟自己攀一攀关系,那自己恭敬倒不如从命。于是冲县太爷微一颔首说道:“辱骂朝廷命官,少说也要关进大牢,但是在这之前绝不能便宜了赵大磊,至少要做点什么证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才行!”
那依着姑娘之见,本官该如何处置呢?县太爷眯眯眼,对着沈凌儿问道。
沈凌儿一挑眉,突然冲赵大磊一声怒喝:“贱民赵大磊,你可知罪?!”
“草,草民赵大磊知罪,草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证明自己认识到过错。”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撕烂了沈凌儿的嘴,但是面上却不得不一副真诚的样子说着。
“哦?既然如此,那边自扇五十巴掌边大喊赵大磊是瘪三如何?不够的话就一百!”沈凌儿轻巧的说着,好像打巴掌就是吃口饭,喝口水般的事。顿时赵大磊的脸色瞬间就绿了,指着沈凌儿说道:“你,你你......”
见赵大磊这幅吃瘪的模样,沈凌儿心道可笑,面上却仍旧未动声色,一副公平公正,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着:“若是赵大哥的屁股疼的爬不起来,手上也没有力气,那本姑娘可愿意代劳!”
闻言,赵大磊面色又是一变,心想若是沈凌儿打自己,那自己的脸想必是要不得了,于是只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我自己来,不劳烦沈姑娘!”说着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嘴里蚊子哼哼般嘟囔了一句:“赵大磊,是,是瘪三......”
“听不见!没吃饭吗?手上一点劲都没有!”沈凌儿边说着边上前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打了赵大磊两巴掌,嘴里也响亮的说着:“赵大磊是个瘪三!”顿时,赵大磊脸上的红印子便刷的浮了起来,看起来可笑的很。
打完赵大磊,沈凌儿赶忙擦了擦手,一副累的不行的样子说道:“这打人还是个力气活,我小姑娘家家的没什么力气,剩下的还是你来的,如果真的没劲,就让这位黑衣大哥代劳。”说完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赵大磊,示意他别再想偷奸耍滑。
那赵大磊心知无路可走,虽然气的要炸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照着自己的脸噼里啪啦一顿打,直打的头脑发蒙,眼冒金星,脸肿的和猪头似的才停下手,本以为沈凌儿这样便会放过他,没想到沈凌儿一副惋惜的样子叹气:“唉......”
县太爷见沈凌儿这般,忙问:“姑娘,可有哪里不满意?”
沈凌儿感激的看了一眼县太爷,说道:“知县大人,这巴掌是替他辱骂你打的,但他欺辱我的惩罚,还没到呢!”
那县太爷闻言,知道沈凌儿今日是不痛快不罢休了,便干脆摆摆手说:“既是他差点害死你,那惩罚便由着你来,这才叫民主。”说罢,坐到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热闹去了。
沈凌儿得了命令,便拜托黑衣人为她提来了一桶水,放在赵大磊面前,那赵大磊一见沈凌儿唇角的冷笑,顿时吓得清醒了几分,大声问道:“沈凌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也让你尝尝泡在水里的滋味!”说着走到那黑衣人面前耳语一番,对方频频点头。
见两人嘀嘀咕咕,赵大磊心下更加没底,而屁股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让他表情分外扭曲,不安的看了那桶水一眼。
果然,那黑衣人冲两个衙役一摆手,二人便瞬间摁住了赵大磊,让他跪倒在水桶前,黑衣人缓缓走过去一下把赵大磊的头摁到水里,顿时周围村民一阵惊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