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本是收获的季节。秋风无情地吹过,落叶飘飘,没了花红柳绿。加上忽明忽暗的天空,大地间突然变得寂静、单调。文人都是感性的,所以才有了伤春悲秋之说。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面对深秋,刘禹锡没有感怀身世,没有思念家乡。晴空万里、仙鹤直冲云霄的景象让他诗情大发,于是有了千古传诵的《秋词》。“我言秋日胜春朝”,在他眼中,秋高气爽比五彩斑斓的春天更有诗情。
杜牧作为晚唐诗人,两人虽然生活在同一时代,但他只能算是刘禹锡的晚辈,他一定读过刘禹锡的《秋词》。
山行 杜牧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登上远去的高山,在这大山深处还有几户人家。停下马车是因为喜爱枫林的晚景,这秋霜染过的枫叶比二月的鲜花还要红。
在傍晚时分,诗人驱车登山,一眼望去,“寒山”、“石径”、“白云”、“人家”、“红叶”,寥寥数语,生动形象,好一幅山林秋色图。面对眼前的枫叶,他忍不住停下来了。
这首七言绝句虽然通俗易懂,但“停车坐爱枫林晚”中的“坐”字一直存在着争议,一种认为“坐”就是动词“坐下”的意思,停车坐下来喜爱枫林的晚景。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也能解释得通。
由于这首诗一直出现在小学语文教材里面,而教材给出的解释是“因为”、“由于”的意思。因为喜爱这枫林的晚景才停下马车,持这种观点的读者更多。
读古诗我们不能望文生义,“坐”在古诗词中出现的频率也很高: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王维的《终南别业》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孟浩然的《望洞庭湖赠张丞相》
这两处的“坐”,是动词“坐下”的意思。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陌上桑》
除了古诗词外,连《晏子使楚》中也出现过:
王曰:“何坐”?
曰:“坐盗”。
“但坐观罗敷”与“何坐”中的“坐”都是“因为”的意思,古诗词中一字多义的例子比比皆是,笔者也倾向于这种观点。
杜牧的诗七绝较多,他的诗画面优美,文词清丽。诗中的“坐”解释“因为”,从语境和诗意上说更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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