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由中共北京市委宣传部、北京市广播电视局参与联合摄制的重大历史题材剧《觉醒年代》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功。该剧以真实的历史还原、极致的美学呈现、深厚的文化传承、史诗级精神高度,与观众产生同频共振,真正做到讲好中国故事,彰显时代精神。
在首届北京文化论坛召开期间,新京报记者专访《觉醒年代》导演张永新。张永新表示,文艺创作永远是人民性的体现。“我们如何能满足人民的期待,创作出人民所渴望看到的内容,这是永远在路上的课题。我们只能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一点一滴慢慢地前进。”
张永新。 受访者供图
【简介】
张永新
1997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执导电视剧《马向阳下乡记》曾获第30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优秀电视剧奖、第14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 优秀作品奖。2021年,张永新凭借电视剧《觉醒年代》获得第27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最佳导演奖。
新京报:从文艺工作者的角度,你认为这五年北京在全国文化中心建设上有怎样的成绩和亮点?
张永新:特别是十八大以后的近十年来,咱们北京文化的涵养和发扬,都有了非常积极的成果展现。我们也关注到影视剧领域,以北京为地域核心的讲述中国故事的作品,都获得了全国观众的认同。既打出了北京文化的品牌,同时创作外延又和全国乃至整个时代发展的精气神是一致的。这对于影视工作者来说都是非常积极的参照系。
新京报:2021年,你在电视剧《觉醒年代》中曾和北京的相关部门、单位合作,在这个过程中,你认为北京出品的影视作品会有怎样的特色和优势?
张永新:北京有着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以《觉醒年代》为例,建党历史中最关键的两大地域板块,一个是上海,一个就是北京。北大红楼,北京大学校园,还有五四运动的著名地标式建筑,都在北京。所以北京给了这些讲述近现代史的影视作品非常精准、丰富的历史土壤。包括我们在北京搜集素材时,就拥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到实景去反复探讨研磨。在拍摄《觉醒年代》时,剧组的美术、道具、置景各个部门不下几十次地到北大红楼丈量拍摄,拿到第一手资料。北大红楼的主体结构,还是保留了百年以前的状态。每一次在这里驻足观看,一方瓦,一片墙,天花板上挂着的灯盏,林林总总这些历史建筑所富含的历史味道,会给创作者带来强烈的感受。有一次我站在李大钊先生的办公室前,红楼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屋里的地板还是百年以前的样子。虽然斑驳陆离的地方已经被重新加固、刷漆,但那种感受还是非常奇特——你实实在在踏在了百年前大钊先生、蔡元培先生、陈独秀先生一起发动新文化运动时脚踏的这片地方。这都是北京丰厚的历史沉淀所给予我们的营养;这里的一枝一叶都承载着整个民族共同的历史记忆。我们更应该利用好北京丰富的文化资源,去讲好更多更好的中国故事。
新京报:现实题材要扎根生活,以人民为中心。真正落到创作中,如何做到以人民为中心,展现时代精神?
张永新:以人民为中心,让创作者始终要把视角和工夫放在人民当中。
立足于北京,比如北京的中轴线,我们的钟鼓楼、故宫,一砖一瓦串起的不仅是一个城市的建设,更多是体现了华夏精神,乃至中国百年以来的历史流变以及文化脉搏的震动。
同时,文艺要为人民服务,我们也能看到中轴线内,纵横交错的胡同中,恰恰是北京城的血脉。那种活泼的烟火气、灵动的生命感,蕴藏了无数的好故事等待创作者们挖掘。我们要踏踏实实把心沉下来,立足这一方创作源泉之上,用我们的眼睛去寻找,用心去消化、挖掘,讲好中国故事。
新京报:《觉醒年代》在各年龄层,尤其是年轻群体中引发强烈反响。你认为如何创作现实题材才能够和时代产生同频共振?
张永新:拍《觉醒年代》时我们确实担心过年轻观众不愿意看。但是播出以后,恰恰相当多的年轻朋友是这部戏最坚实的拥趸,他们发自肺腑地喜欢这部作品。这给了创作者们信心,也提供给我们一种重新思考的视角——当下年轻人并不排斥主旋律。他们渴望的是看到有力量、有精气神的作品。从这一点来说,这和我们的创作初心是高度吻合的。这也是我们对于“同频共振”的理解。
另外,我们也有一个强烈的感受,当下的年轻人对国家的热爱,对民族的热爱,对民族文化的自信,是更加自然、强烈、热情的。我们注意到《觉醒年代》播出后,有好多朋友自发去安徽合肥延乔路的路牌下献花。上海龙华革命烈士陵园,很多人拿着鲜花放到陈延年、陈乔年、赵世炎等烈士的墓碑前。
包括网友自发创作的那句话:觉醒年代有续集吗?你今天的幸福生活就是续集。我曾和编剧龙平平老师交流过,我们都想不到如此精辟、精准的话。这恰恰反映出今天的年轻朋友们对我们国家、民族,乃至对历史的审视,所获得的文化自豪感,是直抒胸臆表达出来的。这也是同频共振最好的注脚。
新京报:如今“大戏看北京”已经成为北京的一张金名片。作为文艺工作者,你每次来到北京的时候,是否也会沉浸在北京的文化氛围之中?
张永新:我本科是在中央戏剧学院度过的,对于北京文化的繁荣也是切身有所体会。大学期间我们就曾充分地吮吸北京的文化给养,几乎每两三天就去看一场话剧、歌剧、音乐剧、曲艺等演出。那时候,北京人艺门口都是摩肩接踵挤着买票的年轻人。我也是昆曲发烧友。那时候我们还曾到北方昆曲剧院的研习社观赏、学习昆曲的演唱。还有古琴研习社、京剧研习社……北京的院团之多,演出琳琅满目,这都是非常让人艳羡的。包括北京的各大博物馆,我也经常去,一坐就是一天。在北京被文化氛围所包裹的感受真的非常好。
【金句】
“我不愿意拍悬浮的东西。凡是不接地气的创作理念,很难走得远。怎么才能行稳致远?只有双脚踩在土地上,眼睛里看到人民,心中所想的故事方向是老百姓所想的,才能够找到和人民同频共振的方式,我们的作品才能真正有力量。”
新京报记者 张赫
编辑 佟娜
校对 赵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