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古罗马文化是世界文化史上又一颗璀璨的明珠,智慧的古罗马人民善于吸取其他文明的优势并为己所用,所以不论是军事、艺术还是建筑方面,我们都可以从古罗马身上学到很多精髓的部分。

君士坦丁堡大学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所国家公办大学,它开创了现代大学的学位答辩体系;《狄奥多西法典》是第一部真正的“大陆法”,它奠定了后世大陆法典的理论基础;宏伟的古罗马竞技场和万神殿至今仍残留着当年的风采;师承希腊的绘画和雕塑水平也是堪称一绝。

鼎盛时期的罗马帝国以地中海为中心,横跨欧亚非三大洲,对后世的许多国家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被公认为是最强大的古代帝国之一。但是,古罗马帝国有着与其他帝国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独特的皇位继承方式。

罗马帝国君主制的正式确立(君主对民主)(1)

古罗马帝国版图

纵观世界历史,强大的帝国大都采取的是“子承父业、兄终弟及”的皇位世袭,以保持政权的稳定。

然而,在古罗马帝国前期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出现了“皇位养子继承”的制度,而这段时期也恰恰是古罗马帝国最为强盛辉煌的时期。

“皇位养子继承”制和古罗马的强盛有着怎样的关系呢?这种制度的出现又有着怎样的历史渊源呢?

一、“民主”的起源:古罗马的共和制

公元前3世纪,古罗马通过一系列对外战争统一了意大利半岛,称霸地中海。古罗马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五十余年间征服欧亚非大陆,建立起一个傲视全球的庞大帝国,除了强大的武力之外,更与它实行的特殊政治制度息息相关。

古罗马的这种制度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政治制度——民主共和制

古罗马共和国时期实行的“分权制衡”原则,不仅成为今天西方国家政权体系的模板,更对世界各国的政治观念形成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古罗马人认为,国家是人民的联合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有使国家权力机构之间达到相互制约的均衡状态,才能形成对人民最有利的政权体系。这一思想在18世纪经孟德斯鸠进一步阐发为“三权分立”学说,成为后世资本主义民主国家普遍采用的宪法原则。

罗马帝国君主制的正式确立(君主对民主)(2)

共和制下的古罗马最高权力机关由三部分构成:元老院(议会)、军队和高级官吏。古罗马共和国时期,高级官吏下分多职,分别由人民代表选举产生,任期仅一年;而到了屋大维创立帝国之后,这些权力往往集中于元首一身,并可以终身世袭,这使得国家性质成为了实际上的“帝制”。

二、“世袭”还是“选举”?——帝国领袖的难题

凯撒执政的时期正是罗马共和国向罗马帝国转变的时期,凯撒也成为了古罗马帝国的奠基者。公元前49年,他率军征服了今意大利一带地区,消灭庞贝,并开始实行独裁统治。虽然凯撒终身未加冠冕,但却被后世的罗马人民尊称为凯撒大帝,以缅怀他的功绩。

作为具有雄才大志的帝国领袖,在老之将至时自然希望能够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子嗣。但是,凯撒与埃及艳后唯一的亲生儿子里昂却生长在埃及,在罗马国内毫无势力,所以凯撒在正式场合从未承认过这个儿子的存在。迫于元老院、军队和人民的压力,如何进行王位继承成为一个令凯撒头痛不已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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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大帝像

罗马共和时期形成的选举制度长久以来早已在古罗马人民心中根深蒂固,并成为一项非常重要的社会契约。使得即使被人民视为神一样的凯撒大帝,也不敢悍然破坏这份默契。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甥孙及养子——屋大维。

屋大维出身于罗马一个尊贵但并不出名的骑士阶级家庭,父亲曾担任马其顿总督,母亲是罗马统治者凯撒的外甥女。受到凯撒领养之后,他勤勉学习演讲、人文和希腊文化,不断充实自己的学识。后来又被凯撒送到国外接受军事训练,回来后担任凯撒的骑兵队长。文武双全的屋大维从小就磨练了顽强的意志和品格。

公元前44年,凯撒被反对派领导的元老院成员刺杀。在遗嘱中,他明确将全部权力和财产过继给养子屋大维。此时年方十八的屋大维正在阿波罗尼亚军中,面对国内的动荡局势他没有丝毫慌乱,而是果断赶回国内,在亲属的一致劝阻下毅然接受了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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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大维像

回国后,屋大维向罗马民众反复强调自己是凯撒的儿子,这样的做法也博得了罗马民众的好感。经过连番恶战,他最终扫除群雄,登上王位。由于老百姓受共和制传统影响很深,一向厌恶“国王”的称号,屋大维宣布开始实行“元首制”,在政治上维持共和国的原有架构。

经选举,终身执政官、终身保民官、首席法官、最高统帅等一系列头衔集于屋大维一身,屋大维也成为了实际上的“皇帝”。此时的古罗马实行的是披着“共和制”外衣的君主制,罗马也进入了罗马帝国时期。

如此一来,凯撒大帝在临终前选择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养子屋大维的这一行为,使得罗马由此打破了共和时期“选举制”的传统,开启了“养子继承”的先河。从他开始,从公元前44年到公元96年这一百多年间,这一制度基本得以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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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实行的王位“养子继承”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朱里奥——克劳狄王朝和安东尼王朝。简单地说,前一个时期较为昏暗腐朽,历任君主大都残酷暴虐、荒淫无道;而安东尼王朝的五位君主则胸有韬略、功勋卓著,被古罗马人尊称为“五贤帝”。在他们的带领下,古罗马帝国经济发展、文化繁荣,进入帝国发展的顶峰。

三、“一夫一妻制”和共和制下各种势力相妥协,使得王位“养子继承”制登上历史舞台

为什么古罗马帝国时期会出现这种特殊的“养子继承”制度呢?究其根本,一是“一夫一妻制”在古罗马的盛行,二是当时各种掌权势力之间的相互妥协的结果。

古代地中海地区土地贫瘠,社会生产力不足导致一夫一妻制几乎是当时社会的唯一选择。尤其随着为了维护夫妻双方个人利益的《十二铜表法》的出台,一夫一妻制更加深入人心,一直延续到古罗马帝国时期。

在古罗马人的心目中,家庭和血缘观念远远没有东方人那么强。对他们来说,结婚未必就要生育,养子和生子在父亲心中享有同等的地位。低结婚率和离婚成风导致国家整体生育率很低,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无关紧要,但是对于统治者来说,培养和挑选继承人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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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养子继承自然而然成为了国王心中一个较为完美的解决方案。比如,被马克思称为“登上罗马王座的第一个外国人”图拉真原来出生于西班牙,后来成为“五贤帝”之首尼尔瓦的养子。

如果说国王无子嗣继承属于偶然现象,那么权力之间的相互妥协则是这种继承制度的必然因素。

古罗马帝国一直没有形成固定的皇位继承制度,来自军队、元老院和元首等多方力量深刻影响着王位的继承。作为国家最高统治者,历任元首自然都希望将王位世袭。但从共和制的法律传统上来说,元首的产生必须由元老院来选举产生,所以世袭皇位并不受到民众的支持。

古罗马元首的地位远远不能和东方的皇帝相比,它仅仅只是一个官职,担任元首是一种义务而不是一种权力。国王对军队的掌控不足,在王位继承制度不完善的情况下,必然会受到军队势力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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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早期形成的“养子继承”制完美地解决了这一困局,在养子继承制度下以“五贤帝”为代表的几位贤明的皇帝执政期间,古罗马帝国也发展到了最强盛的时期。

结语

古罗马时期和中国的汉朝相对应。早在公元前1世纪,当我们还沉浸在封建君主专制的辉煌中时,古罗马人民已将“民主共和”奉为最高理想,不得不让人叹服。这一时期形成的共和制度时至今日仍是西方政权体系的理论基础,同时也对世界各国的“民主”思想造成了深远影响。

从古罗马帝国早期独特的“养子继承”皇位制度,我们看到了君王在面对“三权分立”体系时的无奈,看到了“君主”对“民主”的妥协。这一小小的制度,折射出的是古罗马人民思想的进步,而先进的思想也恰是古罗马帝国盛极一时的根本原因。

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流的今天,民主共和早已深入人心。只有在保证人民基本权利的基础上,秉持自由公正、维护法制统一,才能充分凝聚民众力量,建设一个富强民主的国家。

参考文献:

《罗马史》

《罗马法》

《十二铜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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