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一首《红豆》流传千年，承载着道不尽的相思之情。王维这首著名的《红豆》，相传与无锡有关。26日晚，国内首部小剧场锡剧《红豆》在南京国民小剧场首演，现场观众纷纷表示“惊艳”。
该剧以昭明太子萧统和女尼慧如的感情发展为主线，以蕴含其中的中华古典文化之美为背景，所谓“无情何以修文，无爱焉能参佛”，全剧表现情思之纯净澄澈、文学之璀璨生辉，追求清雅静美、诗意悠远的艺术风格，对于开掘小剧场锡剧创排样式具有独特的价值意义。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在演出前对该剧导演安凤英、编剧俞思含，以及主演蔡瑜、王子瑜进行了采访。
《红豆》是无锡爱情故事“遗珠”，用锡剧讲很契合
南梁，无锡香山寺，太子萧统与女尼慧如诗书知交，渐生情思，却囿于身份之别，隐忍在心。几番辗转，二人于红豆树前相逢，欲诉还休之际，萧统遭受构陷，禁足问罪。慧如面见梁武帝，为证萧统清白，自溺于宫廷莲花池台……
“范蠡西施、梁祝化蝶的故事家喻户晓，’红豆’可以说是无锡爱情故事中的遗珠。”导演安凤英向记者介绍，小剧场锡剧《红豆》题材来源于无锡古典爱情故事，结合当代精神与关注视角，以无锡代表剧种锡剧的形式弘扬城市文化，体现江南特色。
编剧俞思含则告诉记者，在小剧场越剧《金粉世家》演出之后，受无锡锡剧院院长蔡瑜院长之邀，为无锡量身打造一部小剧场戏剧，“当时蔡瑜院长给了我一本书叫《红豆生南国》，上面记载着无锡的古典爱情故事，有四组人物，包括孟光与梁鸿、范蠡与西施、梁祝，还有昭明太子和慧如，前三组人物相对来说熟悉度比较高，我们就选了昭明太子和慧如，这个故事发生在无锡香山寺，又是用无锡剧种锡剧来体现江南的古典爱情故事，就很契合。”
一人分饰两角，瞬间切换既新鲜又震撼
记者看到，锡剧《红豆》时长只有70分钟，全场只有4位演员，一共六个角色。
青年演员刘佳饰演“欢喜石”和“太监”，翻着跟头、踢腿腾挪满场跑，承担了剧中不少“动作戏”；无锡锡剧院院长蔡瑜饰演“慧如”，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情绪翻涌，凭借灵动的眼神传达人物的坚定意志；青年演员黄静扮演相思子，象征“红豆树”，作为相思意象，在水袖翻飞间呈现“花开花落”。
“小小王彬彬”王子瑜首次挑战一人分饰两角，饰演“萧统”及“萧衍”，在两种迥然不同的情绪状态中迅速切换。他告诉记者，饰演多疑狠厉的帝王时，要体现出人格分裂的那一面，而饰演太子时则要立马要切换为温润多情的状态。
记者看到，分饰两角的转换全凭髯口和唱腔来分辨，在鼓点和器乐的映衬下，他一个转身，戴上挂耳的髯口，就成了暴怒多疑的帝王，而一个转身摘下髯口并半跪，就变回了太子。
“瞬间的情绪切换，对演员是不小的考验”，导演安凤英说，在剧本创作阶段，本没敢这么“大胆”，王子瑜主动提出想要尝试，给予角色不一样的冲击力，观众看到了现场切换，但无缝衔接，也带来了不一样的震撼力。
小剧场更近，要求演员的表演更加细腻
无锡市锡剧院院长蔡瑜饰演慧如，她告诉记者，这个角色对她来讲，确实难度蛮大的，虽然是一个传统题材，但是以前没有任何人去塑造过，对剧院来讲也是一个探索，“以我们的锡剧之美，让大家去感受我们无锡地方文化之美。”在她看来，《红豆》有点像昆曲当中的《牡丹亭》，虽然阴阳两隔，但心心相印，非常唯美又富含文化底蕴。
“而且小剧场真的’小’，但其实比大剧场更难，观众和演员的距离拉近了，要求演员的表演更加细腻。”蔡瑜告诉记者，演员在舞台上演出时跟观众的互动其实很重要，但大剧场带来的距离是远的，不仅舞台大，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乐池，那种互动交流并不那么直接，而小剧场，可以说是面对面，“演员心里所想的、所要表达的，观众从演员的眼睛里都能非常直接感受到，所以我们演员的压力是非常大的，越是近，观众看得越仔细呀。”蔡瑜认为，小剧场探索的一部分也许就在这里。
从传统戏曲中寻找手段，“相思子”意象动人
《红豆》的舞台很简洁，带来了一种清雅静美、诗意空灵的艺术风格。导演安凤英介绍，小剧场演出必须浓缩得非常凝练，文本的文词，戏剧张力、空间感以及人物内心的情感，都要更加强烈。
她从传统戏曲当中去寻找手段，因为传统戏曲本身就博大精深，从中去提炼自然有收获，比如“相思子”这一角色，没有台词，只有肢体表达，而这些肢体又来自传统文化，是文本给予的直观感受，“相思子用到了红色的绳子，代表情丝，以及她的服装，从纯白，到白色与红色相间，到最后的纯红，它是情感的外化，是慧如与太子之间情感更深层的东西”，通过这些变化和肢体表达，观众可以直观感受到“红豆”的文化内涵。
另外，这次的乐队也不简单，十几个人的小乐队，动静却并不小。伴奏跟随故事情节起承转合，时而清新空灵，时而恢弘大气，乐队中除了传统的琵琶二胡、古筝扬琴，还有大贝斯、电子合成器等西洋乐器。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孔小平
校对 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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