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了地狱,是因为人性贪婪奏响的悲歌。
——地狱乐
初看《地狱乐》时,一眼可见的画风近乎于西式速写的笔触,技法则有一丝中式泼墨水彩的法门,看似潦草,却自得章法,人物、背景、纹饰、造型均带有一股浓浓的江户时期浮世绘的味道,或者笔者较为喜欢这种樱花树下跳着哼哼唧唧的调调,总之这样日本江户时期的背景,个性张扬的千人千面,仅一个照面就轻易的虏获我的初好感。
如今的漫画,题材看似多样,却有一种甚是千篇一律的观感。要不是穿越异世称王,要不是恶意呆萌嗲划,再不然就是王道有爱团队升级打怪的俗套既定模式,难得有《地狱乐》这么一部满载年代感的群像剧,也像是吃了一下午五颜六色的马卡龙之后的一顿变态辣火锅,铿锵有味。
男主-画眉丸,女主-佐切,龙套-人、不是人以及怪物,这所谓三方,华丽丽的的开启了一场杀与被杀的求生之旅。而蓬莱仙境不过是一场死亡竞赛的八角铁笼而已,求取不死仙丹也不过是挣扎续命的噱头而已,在仙境之名下,张开了名为地狱的狰狞血口。画眉丸和佐切的关系,从一开始的敌对关系,再到后来的伴生关系,转换的虽然有些突兀,但也不为过,咖啡伴侣般的组合,本就有主有次,不一定会香醇,但一定提神,反正都是刀尖上讨活的人,将就一番也就同生共死一遭好了。
正因为日本对漫画尺度的容忍度出奇的高,才有了如今的百家争鸣,从《诚如神之所说》中赌上性命的极限生存游戏挑战,到《惊爆游戏》里动辄炸的人仰马翻,再到《杀戮都市》中生死轮回的决战外星人,以及《生存游戏》里泯灭人性的手足相残,虽然会让人诟病这类作品的血腥程度以及画面观感,但不得不说的是人性剥离的残酷,渴望生存的恶意,还有各尽其能的手段,这些层出不穷的丛林法则元素,俨然就是一部生存类漫画,所直击读者内心的必备条件。
在这个名为仙境,实为地狱的孤岛,生机盎然的表面下掩藏着内里的荒芜,没有真正的敌我,只有利益的共存,蝉与螳螂与黄雀,每一个生命体都在不停的转换身披的伪装,且无论上一秒的趾高气昂,下一秒不过是黄土身藏。尔虞我诈的狡诈诡计,阿谀奉承的长袖善舞,无不是在演绎生命对于受到威胁时的急迫。阴谋,阳谋,合作,离间,精彩纷呈之余,倒不必多想其他,过瘾就行。
老生常谈的是,生存类的漫画里,除了杀戮,必然会有救赎与自我救赎的出现,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一个字符或者一个画面,主旋律之下的音调,会将杀戮与生存两种相辅相成的音符,串联成一首血色的屠戮乐章。画眉丸与佐切的这一段探岛之行,说白了就是人性的蜕变与成长,善恶本就没有确切的定义,大多都是世人所定的条理在主导。
对于画眉丸而言,如果要释放隐藏内心深处最凶的恶,才能换来灵魂中仅存的善,那么究竟是恶以成善,还是善倚恶生,这一切也就变得像个其味不膻却扰人视听的狗屁。而佐切,很抱歉我由始至终就没有过度关注,作为红花身边的绿叶,从一开始扮演的高冷少女,到之后的孱弱少女,或许她的存在,可以放大一个史上最强杀戮忍者的人性重铸,从而也在不经意之间让自己得到规则之外的重生。
日本漫画对于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向来神往,哪怕不能说是觊觎,也能称得上是崇尚。从春秋战国,到四大名著,凡是叫得上号的历史人文、传说典故均被再三取材,不得不说的是,一些较为经典与传诵的漫画巨作,其中多有中国元素于内,甚至通篇皆是。
《地狱乐》也如是,丹药、长生、徐福、佛道两教,浓浓的东方韵味,在大秦遗风中昭告成故事的主背景,而蓬莱仙境也在这样的色调中变得更加壮阔空灵,随着故事情节的一步步推进,奴役与被奴役,杀戮与被杀戮,每一秒都在上演着人狼游戏一般的戏码,将处刑人和死刑犯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等同于斗犬、斗鸡、斗蛐蛐,没有胜利者,只有幸存方,因为在上岛的那一瞬间,人人都是被遗弃的存在,要想在这个升级版的野性丛林里存活,还得看贺来友治老师如何将这一幕天雷勾动地火的大戏给做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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