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在楼道的拐角处，我看见我暗恋的竹马邻居，正在小心翼翼地吻那个曾经霸凌过我的女孩。
一瞬间，我呆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楼道角落亲吻的男女。
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过脸庞，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1.
直到他们吻完后，我才如梦初醒，慌慌忙忙地收回视线。
我假装低头看路，若无其事地走上楼梯。
路过他们身边时，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加快了步伐。
还好我戴着眼镜和口罩，不至于让他们看见我的狼狈模样。
虽然眼镜上已经雾蒙蒙一片。
走到了上一层，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掉落下来。
我不敢哭出声，怕被他们听见，只加快步伐。
一到家，我就回到房间埋头大哭起来。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2.
第二日早晨，我背着书包出了门。
下了楼，正巧看见秦昭准备骑自行车。
他看见我后，朝我抬了抬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一脚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对我一直都很冷淡。
我鼻头发酸，昨天在楼道里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吻着她，将她视若珍宝。
少年眼里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我红肿的眼睛又有泪意，我仰头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来到学校，我进入教室时，便看见安佳的桌子上有面包和牛奶。
我一愣，然后慢慢收回视线。
原来这些面包牛奶是他准备的。
原来他们一周前就开始谈恋爱了啊。
我落座，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们，然后一个劲儿地背起书来。
3.
我表面背得认真，但其实一个知识点也没背进去。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安佳终于来了。
我忍不住悄悄看了她一眼。
她微卷的头发披在肩后，一张脸明媚又漂亮。
曾经，就是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把我逼近角落，对我脏语辱骂。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她。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一直都知道，安佳从去年开始对秦昭展开追求。
秦昭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身高还有一米八七，因此追他的人并不少。
这些年来，他对她们一直都是冷冷淡淡，我原以为他是不会早恋的。
没想到，他和安佳谈恋爱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肿胀的眼睛又有酸痛之意，我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此时，有一道婉转的嗓音响起：
「梁可真同学。」
4.
听到有人喊我，我戴上眼镜，朝声源处看去，便看见安佳拿着牛奶面包朝我走来。
我眉心一跳，心里有些紧张。
其实，我还是怕她。
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了。
她走到我面前，将牛奶面包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浅笑道：「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不知道你吃了没?这些送给你吃。」
我声音有些沙哑，垂眸道：「谢谢你，不过我也已经吃过了。」
她笑得明艳动人：「没关系呀，吃过了也可以留着等饿了吃，我那里还有很多，这些就送给你啦。」
我嘴角也扯起笑意，道：「谢谢你。」
「不客气」，说着，她俯下身来，在我耳边悄悄道，「可真，还希望你能保密我和昭哥的事，他现在高三，要是被大家发现了，怕影响他。」
说罢，她起身，朝我弯了弯眼睛，道：「谢谢你喔，可真。」
5.
面包和牛奶我终是没有吃，而是原封不动地拿到家里，扔进了垃圾桶。
连续两天，我的学习状态都不是很好。
我的注意力总是被安佳吸引过去。
即使我强迫自己认真听课，但视线仍然会不自觉地朝右上角的她瞟去。
于是我去办公室找老师换位，愿意主动坐去讲台旁边的位置。
讲台边上的同学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学期了。
对于跳脱且不爱学习的他来说，简直痛苦不堪。
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愿意解救他于水火，高兴得恨不得在教室里跑两圈。
我有些尴尬地拦住了他，连忙说别激动别激动。
没想到他突然紧紧抱住了我，欣喜若狂道：「梁可真是吧，小爷我认你当祖宗！」
他把我勒得特别紧，我整个人都快要被他提起来了。
班上同学都惊讶地看着我们，我实在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我脸被他勒得通红，忍不住抬手给了他后背两大拳：「卧槽高嘉言，你赶紧放开我，咳咳。」
6.
此后，我每天都高度集中注意力，上课听得十分认真。
我的成绩突飞猛进，甚至在期末考试时，得了班级第一。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高嘉言好像真认我当了祖宗似的。
他每天都会给我带零食请我喝奶茶，但我觉得我并没有为他做什么，而且还有些影响我学习。
于是我便婉拒了他。
不过在我生日时，他给我送了许多贵重物品。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贵，是小伙伴在我耳边惊呼，然后我就去淘宝搜了一下，每一个数字都令我惊掉下巴。
什么 9999！
什么 14998！
什么 18998！
我简直惊呆了！
虽然我知道高嘉言他有钱，但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钱！
然后我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是高嘉言他爸爸拿钱办的！
怪不得他整天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原来是小少爷啊，还是一毕业就可以继承家产的那种。
我抹了一把羡慕的泪水。
少爷，老奴来迟了！
7.
寒假期间，我偶尔出门时，会和秦昭撞见。
但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走了。
我和他虽然当了七八年的邻居，但其实我们并不熟。
我不由得有些心酸。
不过他妈妈待我极好，经常喊我去他家吃饭。
快过年时，外地疫情突然又严重了起来。
于是我爸妈回不了家，只能待在外地。
本来以为大年三十这天，我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过年。
没想到，在早晨九点时，门被敲响了。
我穿着睡衣打开门，便看到了秦昭帅气冷峻的脸。
我不由得一愣，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我妈喊你来我家过年。」他说完，便皱眉看了我一眼，道，「收拾一下再过来。」
他一说完，我便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好的，我知道了，多谢。」
他点点头，然后抬脚离开，进了隔壁的屋子。
8.
我收拾好后，去楼下超市买了水果饮料和一些年货，才去敲了秦昭家的门。
门打开了，是秦昭，他看我拎着两大袋东西，蹙眉道：「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我无视他蹙起的眉头，把东西给他，笑意盈盈道：「新年快乐秦昭哥，这是拜年礼。」
他家只有他和他妈妈。
我换鞋进了屋子。
秦阿姨从厨房走出来，满脸笑意道：「哎可真，你也真是的，来就来嘛，还买这么多东西。」
「嗨呀秦姨，我空手来吃饭才不好意思呢，大过年的，就当我来给您和秦昭哥拜年啦。」
「瞧你这孩子。」
秦昭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我过去了也是尴尬，于是我走进厨房，主动问道：「秦姨，您要我帮忙吗？」
「我一个人能行，你去沙发上看电视去，去吧去吧。」
「我不太喜欢看电视……」我欲言又止，主动去洗菜。
秦姨笑着看了我一眼，打趣道：「你这样子倒还真像我儿媳妇。」
这话可千万不能让秦昭听见，不然他肯定得生气。
他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于是我立马窘迫道：「秦姨我脸皮薄，你别拿我开玩笑。」
秦姨笑着摇了摇头：「行嘞。」
我把菜洗完后，又准备去洗姜剥蒜，秦姨立马叫住我：「嗨哟可真，我是来让你当客人的，可不是让你来做苦力的啊，别做了，去客厅玩。」
「没关系的秦姨，多一个人帮忙你也轻松点儿。」
秦姨见说不动我，伸头朝客厅喊了一句：「秦昭，你别一个人跟个大爷似的看电视，快过来把可真拉过去。」
「知道了妈。」秦昭应了声，起身朝厨房走来。
无法，我只得放下姜蒜，洗净了手，朝秦姨道：「秦姨，忙不过来的话叫我嗷。」
「得嘞得嘞，一边玩去。」
秦昭走到厨房，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去客厅坐吧。」
「好。」
9.
我和秦昭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我有点拘束。
他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旁边窝着他养的小猫。
「秦昭哥，你看的是《琅琊榜》吗？」
「嗯。」
「那这是哪一集了?」
「十九集。」
「喔。」
又是一阵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隔了好一会儿，我琢磨着开口：「秦昭哥，我想借借你的物理笔记看看可以吗？你放心，我只借一天，很快就还你，不会耽误你复习的。」
秦昭「嗯」了一声。
我舒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啊。」
众所周知，秦昭的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物理，经常得年级第一。
我选的物生政，生物和政治光靠背就能拿下绝大部分分数，而物理不行。
所以我想找他借物理笔记本，看看学霸是怎么做笔记的。
10.
终于开饭了。
秦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秦姨，你做的饭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别客气。」
等吃饱喝足后，秦昭主动收拾桌子去洗碗。
晚上，吃年夜饭时，我还和爸妈打了个视频。
说说笑笑，一伙人其乐融融。
吃完饭后，我回家拿了提前买好的烟花棒，问道：「秦姨，秦昭哥，下楼玩烟花吗，外面好多人都在玩。」
秦姨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和小昭去。」
说罢，她转头喊秦昭：「去，和可真下楼玩会儿。」
秦昭本来没打算去的，听到秦姨喊他了，才「嗯」了一声。
我立马道：「秦昭哥不愿意的话我一个人去，不是什么大事。」
秦昭看了我一眼：「走吧。」
刚到楼下，就听见了「嘭」的一声，然后天空上便绽开了绚丽的烟花。
很漂亮，我拿起手机拍了下来。
随后，我便把手里的一半烟花棒递给了秦昭。
他双手插兜里，没接，只道：「你玩吧。」
我讪讪地收回手，道：「好吧。」
我觉得十分尴尬，便想着快点把这些烟花棒燃完了回去。
但秦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他冷淡的眉头顷刻间变得温柔。
他说：「佳佳，新年快乐。」
嗓音温柔得能滴水。
挂完电话后，他朝我道：「你玩完了就上楼去吧，我有事先走了，不用跟我妈说，我等会儿就回来。」
我垂眸「嗯」了一声。
说完，他便抬脚朝外面的巷口走去。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影上。
冷风吹得我鼻头通红，我终是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11.
巷口，安佳扎着丸子头，拿着烟花棒肆意挥舞。
那浅光映在她充满笑意的脸庞上，十分动人。
秦昭在用手机给她拍照。
我躲在拐角角落，在心里唾骂自己像个猥琐的人贩子。
烟花很快就燃烧完了，她扔了木棒，巧笑嫣然地凑近秦昭，看起了照片：「昭哥，你拍得真好。」
秦昭吻了吻她发顶，柔声道：「是佳佳长得好看。」
我鼻头酸涩，眼泪又忍不住在眶里打转。
安佳从兜里拿出一根皮筋，她笑着仰头道：「昭哥，我给你戴上，戴上了你就是我的人啦。」
秦昭伸出手，任由少女把皮筋戴在他清瘦的手腕上，眼里满是宠溺。
天空上又绽放了绚丽夺目的烟花。
秦昭把少女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低头吻她。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扭头离开了此处。
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为何要自作孽来看二人卿卿我我。
我拿着手里还没燃的烟花棒，越看越难过，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我突然又想起了四年前，那时我初二。
安佳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在放学的路上，她喊了好几个女生把我拦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然后开始扯我头发，扇我巴掌。
她说：
「梁可真，我最讨厌你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了，装什么装。
「我要把你衣服扯烂，然后拍下来发去网上。
「装什么清纯无辜，你这恶心样子我看一秒都想吐。
「我警告你，离秦昭远儿点，他是我看上的人
「你不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吗，今天我就让你这得意门生下跪求饶。」
昔日的不堪画面在我脑袋里反反复复地出现。
是任何一个女生都不会这般难过和伤心。
我只是不能接受是她。
我有些崩溃，边走边哭。
12.
我又想起了初升高的暑假。
那时我拿着写好的情书和精心准备的礼物去找秦昭。
我在门口来来回回徘徊了不知多久，把想说的话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
「秦昭哥，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啊不行不行，太直白了太直白了。
「秦昭哥，你数学物理很好，我崇拜你，也喜欢你，你能不能……哎呀不行不行，听起来太傻了。
「秦昭哥，其实我在小学五年级时就喜欢你了，我一直都没敢让你知道……哎不行不行，感觉有点扯。」
我在门口纠结了许久，都没鼓起勇气敲响门。
直到门忽而打开，我吓了一跳。
秦昭拎着垃圾袋，淡淡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我结巴道：「没……没事儿没事儿，啊不对不对，有有有！」
他或许是没见过我这扭捏的样子，不禁眉毛一挑，懒声道：「什么事儿?」
「秦昭哥，就是，我想问问你，你会早恋吗？」
「早恋这种事儿，我可不会。」
「啊哦也是，谈恋爱影响学习，你成绩这么好，想来也是不会早恋的。」
「嗯，怎么了?」
「哦没事儿，就是我有个朋友她喜欢你，想让我来问问你。」
「让她打消念头吧，我不会早恋的。」
烟花已经落幕，我摘下眼镜，伸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水。
秦昭他这个骗子。
我越擦，眼泪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
13.
我早就走出巷口了，心情不好，不想回家。
只在大街上吹吹冷风，清醒一下我的头脑。
大过年的，夜晚的街上没什么人。
我把烟花棒扔进了垃圾桶里，找了个公交车站坐下。
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后面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
「梁可真?」
我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了痞帅的高嘉言。
我赶紧拂下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刘海挡住眼睫，把半个脑袋埋进了围巾里，瓮声瓮气道：「高嘉言，你怎么在这儿?」
高嘉言朝我走来，靠在站台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好笑道：「你又怎么在这儿?你可别告诉我你在等公交车啊。」
「不行吗？」
「嗤，今天过年，公交车早就下班了。」
「哦也对。」
高嘉言伸手摸了摸我额头，一脸嫌弃道：「你发烧烧坏脑子了?」
我一个大力拍开他的咸猪手，跳了起来，愤愤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高嘉言收回手，「切」了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爷我关心你呢。」
「小少爷的关心，老奴我无福消受。」
「瞎说什么。」
「对了高嘉言，你怎么在这儿啊，大过年的。」
我低头看着脚，不想让他看见我哭得通红的眼睛。
等了很久，都没听见他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我时，他沉声道：「我和我爸吵架了，我跑出来的。」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视线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我爸想把我送去国外读书，我不愿意。」
我愣愣道：「多好啊出国深造。」
他拧眉，道：「可我不想去。」
我数落了他一句：「很多人想去还没这个条件呢，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言罢，高嘉言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有些尴尬道：「怎么了？」
他收回视线，看向了远处，笑道：「没什么，只觉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是，出国读书没什么不好的，兴许还能磨砺我这跳脱的性子。」
「你想明白了就好。」
14.
在冷风中吹得有些久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高嘉言说送我回家。
我连忙拒绝，奈何拗不过他。
他说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我突然就想起了看到的那些负面新闻。
我一个后怕，骂自己怎么敢一个人在外面逗留这么久。
于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高嘉言的好意。
走到楼下，他轻轻扯了扯我的马尾，道：
「梁可真，新年快乐。
「对了，你的肿眼睛很丑，回家记得冷敷一下。
「小爷后天就走了，别太想我。
「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找我好兄弟崔浩。
「还有那个……」
他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我不由得打断他：「你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无奈道：「合着小爷我这一片好心喂了狗。」
我拍开他的咸猪手，骂道：「g u n，你说谁是狗呢。」
「行吧，我是我是。」他一把揽过我，将我抱进怀里，大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温声道，「别太想小爷，还有就是，好好学习。」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是好哥们儿也不该动手动脚的。
我赶紧推开了他，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小少爷到了国外记得好好学习，别浪费了你爸的一片苦心。」
「行，小爷我走了。」
15.
我一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走了老远，还转身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赶紧回屋。
我浅浅笑了笑，也挥手当做道别。
说实话，高嘉言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高一下分班，我和他分到了同一个班，也就是现在所在的班级。
他给我的感觉，无非就是财大气粗，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大家都穿着校服，他偏偏特立独行穿自己的衣服。
一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即使坐到讲台旁边也毫不收敛。
因此在分班后的这近一年来，我和他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直到我主动和他换位。
「高嘉言同学，我已经和班主任说过了，想和你换一个位置，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
「卧槽同意我同意！求之不得！！
「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被他夸张的举动惊呆了，连忙拦住他：「那个，同学，你别激动啊。」
「卧槽小爷我终于摆脱这个烂位置了，怎么不激动！」少年狠狠地抱住了我，激动得无以复加，道，「梁可真是吧，小爷我认你当祖宗！」
后来，他真的每天都给我带很多零食蛋糕，还会准备一杯奶茶。
我真的觉得换位置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他却看得那么重，跟救命之恩似的。
我实在不好意思每天接受他的大礼，更不好意思被人误会，于是便婉拒了他：
「高嘉言，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就是，你这样可能会让我无法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说完我觉得有些不好，连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啊，也不是说你影响我学习，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不坚定，很容易被外物所影响……」
「小爷我知道。」高嘉言看我解释得脸色通红，觉得有些好笑。
「行吧，你说不送了那就不送了，不过你有什么想吃想喝的都可以告诉我。
「当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
我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点点头道：「谢谢你啊。」
其实，班主任还把我喊去办公室，问我是不是和他谈恋爱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可能。
高嘉言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追他的女孩子也不少，反观我，平平无奇，实在没什么出彩之处。
后来要期末考试了，高嘉言他爸许诺说，要是他年级进步二十名，就给他买跑车。
于是那段时间里，他难得收了吊儿郎当的性子，好好学习了起来。
在下课十分钟里，他还经常跑来问我问题。
我也很耐心地为他解答。
于是在这两个周里，我和他熟络了起来。
熟了之后才发现，其实他除了有些叛逆之外，人还是很不错的，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梁可真，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了?」
一道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把我从思绪中扯了回来。
16.
我一个激灵，木讷地转身，道：「那个，秦昭哥，我，我出门……和朋友玩了会儿。」
秦昭面色沉沉地站在夜色中，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