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魏晋,你脑海中第一个想到什么?很多人大概就是竹林七贤了,什么嵇康,阮籍,然而我脑海中却是五石散。

先来说说五石散。

五石散因药方里有五种石头作为主药(钟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而得名,而他的发明者也大有来头:爷爷是汉朝大将军,姑奶奶是皇后,即是曹操养子,又是曹操女婿,号称容貌赛过嵇康,7岁被公认为神童的美男子何晏是也。

五石散真实感受(五石散和鸦片谁更胜一筹)(1)

何晏是个极其自恋的之人,粉饼不离手,镜子不离身的程度。他娶了魏朝公主,身为驸马,依旧不肯安分,再加上自身身世、美貌、才学样样条件优越,好色之心不可抑制,很快就与众多女人有了纠缠。他首先发明并服用了五石散,因其壮阳之用,否则白面书生一个,也无法应付这众多女人。皇甫谧则如是说:“何晏耽爱女色,开始服用五石散,马上体力转强。这一下可谓轰动京城,贵族子弟争相服用。”

同时,作为当事人,他还极力鼓吹,号称这药有三大好处:其一,神情清明,意思就是有助于容貌,精神。魏晋是美色时代,不光女色,男色同样。一听这个,怎会不上钩?其二,思维迸发,其实是让人处于癫狂状态,像个名士,有范儿。其三,就是壮阳了,满足贵族的淫欲需求。

说起来,何晏可谓是魏晋风度的开山鼻祖了。“五石散”又称“寒石散”,其药性燥热脍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兴奋,需要吃冷食,饮温酒,洗冷浴。想象魏晋名士,大概都是宽衣、木屐、不拘礼节的样子,其实这一切都是发散药性的结果。

为预防皮肤被衣服擦伤,就非穿宽衣不可,因皮肤易于磨破,穿鞋也不方便,故不穿鞋袜而穿屐走路,甚者,有“发足裸奔”的美谈。

更因皮肤易破,不能穿新衣而宜于穿旧的,衣服便不能常洗,所以便多虱。虱子的地位便很高,“扪虱而谈”也就成为一种美事。

五石散真实感受(五石散和鸦片谁更胜一筹)(2)

同时,五石散的药性还表现在魏晋名士性情上的忿狷易怒,个性鲜明,如王羲之,王述等,以及居丧期间不遵礼节,狂饮大嚼,如阮籍,谢尚。

究其原因,还要从时代大背景论起。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皇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三国乱世以来,皇帝沦为玩物,遍地杀人如麻的军阀,儒学的价值观走向崩塌。主流意识都崩溃了,还有何种思想能领头,凝聚民心?所以三国魏晋的人总有种迷茫感,社会思想是真空的,活下来的人都有劫后余生之感,还有谁能重建意识形态?

就这样,儒学死了,玄学应运而生了。

但很可惜,玄学只是坐而论道、奢靡、享乐、浮夸的精神迷幻。遍地荒芜的国家,应像汉唐的明君贤能一样,勤俭节约、朝气蓬勃、举贤任能……然而上层社会仍在嗑药、清谈、胡扯。

一句话,这是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名士贵族放弃了理想,没有换天改地的宏大抱负,也没有忠诚信义的道德操守,他们只愿活在当下。而五石散的出现,只是一个绝好的工具,帮助他们沉迷于虚幻的主观世界,逃避现实。

如果说五石散是魏晋贵族间的宠儿,那么鸦片对于清末全民就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清朝之前,鸦片大多被用作医学药物,其余的,民众用吸烟的方式使用鸦片,但那时提纯技术不精,所以危害不大。后来英国为了扭转贸易逆差,学习印度出口鸦片到中国,为了扩大市场,英国人不断降低成本,消费鸦片的百姓也就越来越多,随之泛滥。而清政府为了抵制,竟鼓励民间种植鸦片“以鸦片抵制鸦片”,1895年,清廷颁布了《征收土药税厘条例》向鸦片进行税收,直接把鸦片种植、买卖推上了合理合法化,更因为种植鸦片比农作物收入更多,所以鸦片开始泛滥成灾。

鸦片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抵制食欲,百姓因种植鸦片的土地无法获收,只能通过吸食鸦片的方式“饱腹”,鸦片就上升到了“日常用品”的高度。再到后来,鸦片直接作为货币等价物来用,学子赶考的饭费路费都是用鸦片支付的,各路军阀也把鸦片地作为重要的资金来源。

同为成瘾的药物,鸦片也有增强性功能的作用,满足一夫多妾的社会现象。身为成瘾之药,当然也会让人在精神层面产生不可名状的欣快感。有不少人借助鸦片来娱乐生活、排解抑郁。久而久之,形成了“鸦片文化”,所以清朝后期的“烟馆”是一个重要的社交场所,文人,巨贾,无论是论史文还是谈交易,都“借烟以畅叙幽情也”。

五石散真实感受(五石散和鸦片谁更胜一筹)(3)

就这样,举国上下都沉浸在了百害而无一利的鸦片中。

无论是魏晋时期还是清朝后期,五石散与鸦片都是人们用来排解忧愁的“兴奋剂”,而五石散是在极端情况下个人主动创造出的,且价格昂贵,只流行于中上层社会,是一种娱乐药物,相比之下,鸦片是在外部施压的情况下应运而生的,价格低廉,广泛于大众平民百姓,是一种媲美“生活必需品”的“饭”,没有会死的程度。两者都是社会背景下的时代产物,若是交换一下,也达不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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