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 yourself so you can surprise the audience.”超越自己,征服自己,征服观众。
《黑天鹅》由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导演,娜塔丽·波曼主演的剧情片。影片通过一位纽约的芭蕾舞演员妮娜,为了在新一季的《天鹅湖》中分别饰演好黑天鹅与白天鹅而展开,讲诉了妮娜如何在现实生活中与自我人格对抗,逐渐分裂,最终走向死亡的悲剧故事。
舞蹈总监托马斯所说的剧情梗概实际上是对整个影片进行的影射,芭蕾舞《天鹅湖》讲述了一个女孩被人诅咒,变成了黑天鹅,需要王子来解救她,但是王子却爱上了别人,于是她跳崖自尽,在死亡中得到了解脱。在托马斯对芭蕾舞介绍里,他明确却说了虽然黑白天鹅是不同的角色,但是由一个人饰演,这也对应了影片的剧情。
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在 1923 年提出了著名的“人格的三重结构”,即“本我”“自我”“超我”。“本我”是在潜意识形态下的思想,代表思绪的原始程序——人最为原始的、满足本能冲动的欲望。
影片中最开始的妮娜看似外表纯洁无暇,但是她的潜意识里是是充满邪恶与欲望的。妮娜出于对偶像贝丝的向往,偷走了一只他的口红,这暗示了妮娜对天鹅皇后的野心,她的潜意识里是压抑了一只叛逆的黑天鹅。
而后期托马斯和莉莉的出现是妮娜蜕变成黑天鹅的导火索,托马斯看到了妮娜潜意识里关于黑天鹅的潜质,于是他一步一步诱导妮娜,释放了妮娜人格中的本我。
“自我”是人格的心理组成部分,是从本我中逐渐分化出来的,位于人格结构的中间层。自我主要是指个体对自己存在状态的认知,是个体对其社会角色进行自我评价的结果。
妮娜在母亲的影响下,自幼开始学习芭蕾舞,母亲处处限制妮娜的自由,出于自我补偿,她一心想让妮娜实现自己未完成的梦想——成为“天鹅皇后”。
在母权的生存语境下,妮娜乖巧懂事,单纯善良,甚至她的性格中含有怯懦的一面。也正因为如此,她能将白天鹅的美丽、怯懦、娇柔演绎的非常完美。
“超我”是人格结构中的管制者,由完美原则支配,属于人格结构中的道德部分。其位于人格结构的最高层,是道德化的自我, 它规定了自我应该做什么。
超我遵循道德原则,它有三个作用:一是抑制本我的冲动,二是对自我进行监控,三是追求完善的境界。妮娜对于舞蹈的执着与不懈努力的历程,无疑要受到超我人格结构的监督与检验。
《黑天鹅》颠覆了一般影片将母爱神圣化的书写方式,向我们展现了充满紧张的母女关系。
艾丽卡牺牲自己的事业生下了妮娜,对妮娜有着近乎变态的控制欲,例如随意打开妮娜的房门,暴力的把妮娜脱光检查身体,限制妮娜的交往,将妮娜当成小女孩对待,从卧室、床单、玩偶、到衣服、围巾、早餐都是小女生心中梦幻的粉色。
在母亲近乎变态的控制与精神压迫下,妮娜体内的黑天鹅逐渐苏醒,她开始不让母亲帮自己脱衣服,用棍子抵住门,不让母亲随便进来,妮娜的衣服也从白色到后期黑色居多,将代表女孩身份的八音盒和玩偶扔掉。
影片中填满了绝望中求生的精神宣泄,尼娜身体的抓痕、皮肤的撕裂、指甲的脱落其实都是她想摆脱母亲控制,反抗母亲的意象细节。
镜子作为一种特殊的符号,在本片中占有重要位置。《黑天鹅》中,有许多场景都发生在舞蹈排练房中。
在舞蹈排练房中,四面的落地镜将舞蹈房的空间感成倍扩张,延伸了叙事空间,同时更承担了隐喻和象征的功能,展示了人物丰富的精神世界。
“镜子是独自认识自我的工具,对着镜子自省是一种隐私行为。私下里直面自己被视为一种可以容忍但一闪而过的本真的泄露。”
妮娜经常在镜子中看见另一个自己。在订制演出服的时候,她感到身后异样,转过身看见镜子中有无数个自己的反射形象,而镜子中的她在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背;
在练舞时,妮暗面人格再次出现,她突然发现镜中的映像与自己的动作不一致;洗澡时,妮娜在浴缸里憋气沉了下去,却在水中镜中看到分裂的自己,随后手指又开始流血。
镜子中映射的是妮娜心中那个内心分裂的自己,镜子承担着妮娜唤醒内心的黑暗面的功能。
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将现实、梦境、幻觉多个空间的叙事交织一体,妮娜的幻觉起初比较轻微,但是到后面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在越来越明确的现实世界里,看到了精神世界的影子。
比如妮娜肩胛处的伤痕,脚趾甲开裂,看到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背上拔出黑色羽毛,墙上的画开始说话……
而在演出当晚,在妮娜与莉莉的打斗中,幻觉到达顶峰。表面是杀死“莉莉”,实际上是杀死妮娜自己。
最终,妮娜完美了。聚光灯下楚楚动人的白天鹅,终于完成了向黑天鹅的蜕变。
影片展示了妮娜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在艺术道路上的不断追求,她不疯魔不成活的慷慨悲怆,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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