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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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撰：司马光
读书人：宠辱不惊有书-9期J19班
接上回。
04
商鞅一赢秦孝公，二赢在朝堂，君臣一心推变法
景监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卫鞅，说道：“卫鞅兄现在可以把这些制度快速推动实施了吧，好期待！”卫鞅听罢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可以，欲速则不达，虽然大王已经下定决心，但是我们面前还有一堵墙。”
“啊？还有一堵墙？大王同意了，不就是稳操胜券了吗？”景监有点疑惑，反问道。
“秦国的贵族势力，树大根深，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他们如果不能与大王一起推动变法，我们变法的阻力会很大。我们还有一关就是要争取朝堂之上对于变法的认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次日朝堂之上，秦孝公为了凝聚人心，让改革派和守旧派各抒己见。不一会，他们就争得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都觉得自己有理。
“大家静一下，我们请不赞成变法的，推选二名代表与卫鞅一起辩论一下吧！”秦孝公控制了局面。
“大王，我有话要说。”甘龙首先站了起来说道：“为什么圣人都以不改民俗而施教，智者不变法度而治国？因为依照民俗和过去已经成形的制度，大家容易习惯，社会就稳定，百姓也相安无事，社会才能稳定发展。所以，臣以为变法不可。”
卫鞅听罢反驳道：“此言差矣，如果甘龙大夫说得有理，我们秦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安于现状，因循守旧正是我们秦国落后的原因。魏国有了吴起变法和李悝变革才会成为强国，这是我们活生生的案例。秦国的现状和魏国的发展都足以说明，不变法只能重复过去，我们就会越来越落后！惟有变法，破旧立新，才有出路。”
卫鞅刚刚说完，又有一位大臣跳了出来说道：“我有不同的意见。”秦孝公甩脸一看，原来是大臣杜挚。
“变法的确充满很多变数，请问卫鞅，能否带给我们百倍的利益？古人云：如果没有十倍的功效，就不要随便更换器具。效法古代没有过失，遵循旧礼也没有邪恶，为什么要变法呢？风险谁来承担？”
卫鞅转过身来面对杜挚说道：“今天大王让我们讨论的是如何强秦？不是遵循旧礼。商汤、周武王因为不循古道而缔造王业，夏桀、商纣不改礼制而亡国。违反古道的不可以否定，而因循旧礼的也不值得赞美。请问，杜挚大臣，您可有哪些措施能让我们秦国强大起来？”
杜挚看着卫鞅，偷眼观察秦孝公，一时想不出什么策略来对答，哑口无言。
秦孝公此时提高了嗓门，一拍龙案说道：“不变等死，变可能是死，也可能是涅槃重生。变法是为了强我大秦，期间难免会碰到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我心已决，秦国必须变法，变法引起的所有责任由我秦孝公承担，与卫鞅无关。”
“另外，我特别强调一下，卫鞅变法，是我大秦招贤令最重要的成果。法就是我，我就是法，卫鞅变法就是代表了我。大家不可敷衍了事，尤其是王亲贵族，更要带头做好表率！如果有谁胆敢以身试法，从我秦孝公开始，王子犯法，一样认罪伏法，绝不手下留情！”
秦孝公说完，转身双手捧过了一个大盒子走到卫鞅面前：“卫鞅听旨，本王册封你为左庶长，全心全力推行变法，强我大秦。此印面前，任何人没有情面，你可以先斩后奏！”
文武大臣看到秦孝公的表情，脸上的坚毅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再反驳！文武大臣都知趣地答道：“诺。强我大秦！”
05
商鞅三赢在民间：立木取信，变法赢在民心
卫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人，大人，我们回来了。情况不是很妙！”
原来是卫鞅派出去调研民情的，现在秦国的老百姓对于变法是否有信心，卫鞅心里没有底。他马上迎了出来，说道：“什么情况？快说与我听。”
“大人，我们按您的吩咐到四乡八村了解，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变法就是走形式。秦国领导们换了一代又一代，变法推了一波又一波，越变我们的日子越难，苦不堪言。他们大多数对变法不抱有信心！”
卫鞅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变法没有信任的基础，无异于老牛追兔子，有劲使不上呀！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老百姓相信变法，人心齐泰山移！怎么办呢？卫鞅紧锁愁眉，冥思苦想！
“有了，我有办法了！”卫鞅兴奋地拍着大腿，吓了大家一跳。
“各位听好了，如此去安排，定能唤起大家的信任。”史上的“立木取信”故事拉开了序幕。
卫鞅安排下属张贴布告，告知于民。南门城下，立有一木，谁能扛到北门，赏十金！
一天下去，没有人来揭榜。二天，三天过去了，依然无人搭理。卫鞅心里不免有些着急，问道：“老百姓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知道呀，我们唯恐他们不识字，天天在布告前，读了一遍又一遍。老百姓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说秦国完了，还有这么傻的政策？扛根木头就给十金，可能吗？又是骗人的把戏。”
卫鞅闻罢，次日一早趁着人最多的时候，来到城下大声喊道：“乡亲们，现在我代表秦孝公推行变法，强国富民。希望我们上下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今天，我再次声明，秦国变法，就是要说到做到。谁能把这根木头扛到北门，立即奖赏黄金五十金。你们来看，这里黄灿灿的黄金在此，谁扛过去，就给谁。”
五十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群之中果然有人来赌一把，输了也无所谓。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将信将疑的嘈杂声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终于把木头扛到北门立于城下。卫鞅已在此等候，就在那木头落地之时，50金已经有人捧到了扛木之人面前。
此时，大家用惊奇、羡慕、后悔的欢呼声，拥在一起。卫鞅在人群之上的高台大声喊道：“大秦王朝，从今天开始，必然言而有信，无论是哪个制度、条文都会逐一落实，请大家拭目以待！”
木虽小，却撑起了大秦的信任。卫鞅立木取信，奠定了变法的群众基础。自此之后，上到秦孝公，下到平民百姓，对于变法，都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06
抓典型，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任何事情都不会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变法。一部分守旧派的利益被打破，他们表面上阴奉阳违，暗地里拉帮结派阻碍变法。
反对变法的人终于把战火引到了太子身上。
征收赋税的官差慌里慌张地跑到左庶长官府，向卫鞅汇报道：“大事不好，大人。这次征收官粮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有人故意掺杂砂石。经过我们顺藤摸瓜，发现这批官粮居然是来自太子的辖区内，不知如何处理？”
卫鞅听罢，眉头紧锁！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阴影扑面而来！他知道此事不是官粮中的砂石，而是有人要动摇变法之根本！眼前面对的是当朝太子，出了如此事情，如何处理？卫鞅想来想去，还是想亲自去拜访太子，以了解详情，看看是否有人背后耍弄诡计！
没有想到，卫鞅连续拜访三次，都是铁将军把门见不到太子。原来早有人在太子面前说了卫鞅很多坏话，诸如，“卫鞅眼中只有变法和秦孝公，根本就没有太子”都灌满了太子的耳朵。如果太子现在不给卫鞅一个下马威，以后就很难驾驭。
太子年轻气盛，没把新法放在眼里。他以为自己贵为太子，对变法说不，没有什么大不了。太子公开以身试法，没想到卫鞅还真查到他的头上，并且要求惩罚太子。
大家求情，太子之身不便刑罚，只能把责任落在了太师太傅身上，于是卫鞅就把首傅嬴虔处以劓刑，把公孙贾处以墨刑。自此，卫鞅与公子赢虔结下了梁子，赢虔一怒之下戴上面具，闭门不见任何人！
卫鞅执法严苛，这一处罚，惊动朝野内外，推动变法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埋下了祸根。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胆敢对变法提出任何质疑，更不敢以身试法。卫鞅变法终于打开了秦国励精图治的大门，走向强秦之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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