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版《红楼梦》拍摄的时候,王扶林导演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篡改,原著中怎么写,他就怎么拍,根本不像现在的编剧,可以把原著改得面目全非。王扶林都是严格按照剧本,“忠于原著、妙于裁剪”的原则,进行拍摄。

剧本由周雷,刘耕路,周岭三位编剧,当时定下的原则,是确定《红楼梦》原著范围为前80回,后40回是另手续作。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1)

编剧按照原著的精神,周岭年轻力盛、创作欲强,又是脂砚斋批注的拥护者,在上级决定对原著后四十回进行改编后,便承担了改写结局的重任。鲜有创作经验的周雷负责前四十回(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剧情仍由周岭改写),刘耕路则负责改编矛盾丛生的中间四十后。1983年3月剧本起稿,到1986年1月最终定稿,耗时两年有余。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2)

剧本是一剧之本,对于剧本的内容,王扶林老老实实拍,演员们老老实实演,能把剧本演好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任意发挥呢?但事情总有例外,就像王扶林导演发挥了“探春远嫁”一样,王扶林把剧本上只有短短几句话的“探春远嫁”,发挥成一个重大的场面,成为87版《红楼梦》中一个经典场景。而他,根据自己的理解,也对剧本的内容提出了修改。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3)

剧本上,原本没有这段亲密戏,可是,他非要加上。他认为,加上这段戏,与真与假都有利,既能说服下人,又能对得起场面。

他,就是杨俊勇,87版《红楼梦》中贾蓉的扮演者。

当初拍摄的时候,剧组中很多演员都是初次接触影视表演,没有什么表演表演经验,对剧本有着天然的敬畏,剧本上怎么写的,导演让怎么拍就怎么拍,这样能拍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对这样一部经典名著,发表自己的看法,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4)

而杨俊勇则不同,当时的他,毕业于中戏,是一位职业演员,因为机缘巧合来到红楼剧组。他对拍戏,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在拍秦可卿病重那场戏的时候,贾蓉给秦可卿喂莲子羹。他对剧本提出了补充内容。

剧本上,分镜头是这样写的,下人端过莲子羹,然后贾蓉说:“她要能喝下这点东西就不错了。”然后,贾蓉出画面,没有贾蓉喂食秦可卿莲子羹的这个画面,接着镜头拍王熙凤和贾宝玉。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5)

这时候,杨俊勇说,最好留有这个镜头,夫妻之间的这个关系,与真与假都有利,既能说服下人,又能对得起场面。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6)

当时贾蓉和秦可卿两人关系已经很尴尬,对那件事情,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但还要维护表面上和谐的夫妻关系,所以,喂食这个动作,是一个很好的掩护。杨俊勇的这个建议,对整个场面是有利的。于是,王扶林导演采用了他的建议,就有了我们看到的,贾蓉喂食秦可卿莲子羹这一镜头。

这应该是剧组刚开拍的一场戏,欧阳奋强多年后接受采访,提起自己的第一场戏,就是宝玉和凤姐去探望秦可卿,看到秦可卿病恹恹的样子,宝玉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了这个哭,欧阳奋强费尽心思,用棉花棒蘸一点风油精,放在眼角,才流出泪来,得到王扶林的肯定,留了下来,饰演贾宝玉。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7)

剧组刚开拍,就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杨俊勇确实有魄力,有见地,有想法。很少有演员能做到这一点。之后,也只有饰演晴雯的安雯,对剧本敢于提出自己的看法。

在晴雯被宝玉骂,要把她赶出去的那段戏,剧本上原本晴雯并没哭,可安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心高气傲的晴雯被宝玉那样责备,应该流泪,于是,就找导演,说要加一场哭戏,这样更符合晴雯当时的心境和身份。导演觉得很有道理,就同意了。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8)

哭戏是最考验演员表演功力的,谁知,到了真正拍摄的时候,安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酝酿了半个小时也没哭出来。心急如焚的安雯,这时候却听到监视器那边传来笑声,气得大骂导演:王扶林,你们笑什么?不拍了,不拍了。王扶林导演赶紧说,不笑了,不笑了。安雯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流下泪来,王导一看,赶紧开拍。

87版红楼梦有名的片段(87红楼梦这段亲密戏)(9)

演员敢于提出建议,是一种大胆,也是一种对剧作的思考。杨俊勇就是这样的好演员,拍完《红楼梦》,他一直活跃在影视圈,继续拍戏,饰演的角色亦正亦邪,正起来非常正,邪起来也非常邪,演什么, 像什么。

杨俊勇表演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好像一支球队中最中流砥柱的那些球员,往往并不是最大红大紫的球星,而是那些默默维系着整支球队滚动的球员,他们不一定最火,却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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