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折来的旷野山花(草木人间沉默的地锦草)(1)

秋光里

草木枯萎或凋零

结籽或开花

如此甘愿如此平和

随手折来的旷野山花(草木人间沉默的地锦草)(2)

我养漂亮的花,写安静的文字,人家以为我有多细腻温和,如我文字里好脾气的草木。

其实我也有急躁,不安分时,直爽的性格偶尔把握不当。

比如,有个好友,在说说里公开,与老公同去见爱慕的异性网友,并道出几个人复杂的关系。我直接留言开玩笑,说她多大年纪了,还情呀爱呀。同时真诚地跟她说,有的故事最好不公开。结果我被拉黑。

比如,有个好友言论,社会不同了,现在女儿要嫁有钱人家,否则苦一辈子。我当然留言不接受这种观点。又被拉黑。

而我却只对看重的好友说真话。

比如,我那天买茄子时,摸了茄子留下指印,赔了两块钱,我不摸,人家也不会讹我吧。

总之,怪自己,多嘴多舌,招惹是非。

随手折来的旷野山花(草木人间沉默的地锦草)(3)

当今,路边草坪上的招摇的植物也如此。

年轻的木瓜树,粉嘟嘟的野旋花,正扬花的金狗尾巴草,绿蔓萋萋的牵牛花……一夜过来,被绿化工人当做无用的野草薅了,割草机又修剪一遍。草坪光秃了,也利索了,绿化工人工作做好了。整个夏天都如此,薅,割,打草药,很多漂亮的植物不得还生,草坪空荡荡的,毫无生趣。

随手折来的旷野山花(草木人间沉默的地锦草)(4)

秋来了。

梧桐叶子擦肩而落,我的目光随着落叶,看到地锦草红了。

地锦草,它在低处,不言语,茎叶紧紧拥抱结实的大地,躲过劫难。

秋风吹过,枯燥乏味的草坪,媚了,艳了。渺小再渺小的地锦草,聚集,铺开,满地的艳红,如落日燃烧在秋黄的秃草丛,美伦锦绣,可畏气势恢宏。绿化工人看地傻眼了,铺天盖地的红,覆盖了草坪,平日没见到这小东西呀,简直一夜爆红。

资料得知,地锦草,是中药名,地锦与斑地锦的干燥全药。

我有一段时间,每天下班路上,停下来,弓腰低头,观察一会地锦、千根草与斑叶地锦。

红红绿绿,细细碎碎,如碎花床单罩地,鲜朗隽永,生机盎然,真个极像友称呼的“小小雀花铺地”,愈看愈好看。我发现地锦与千根草茎叶颜色有细微的区别,地锦,叶,翠绿,茎,鲜红,无分根。而千根草,叶,淡绿,茎,微红,有分根。两者不好辨认,地锦生命力极强,任何地方能生存。还有斑叶地锦,叶上有大小不一的黑色斑,与地锦混生,采药者也都不分,混一起,可能药效相同吧。我对植物的认识浅显,与科普无关,图个轻松自在。

地锦草的名字极多,可见其的普通与亲民。《本草纲目》言:“田野及阶砌间皆有之,小草也。就地而生,赤茎,黄花,黑食,状如蒺藜之朵,断有汁。”祖国各地随处都有地锦草,纤细的茎叶,牢牢贴紧地面,走过春夏,在秋天,浩浩荡荡,老成燃烧的中国红,遍布祖国山川大地。

随手折来的旷野山花(草木人间沉默的地锦草)(5)

记得上次回老家,在同学梅家看到她母亲采的地锦草,堆在屋檐下,干松细碎,静美玲珑,散发着草香。看着非常温暖,直觉得同学母亲有一颗草木心,是简静温柔的,与世无争的,是我喜欢的。

有一回,我看到路边的地锦草,柔柔弱弱,枝枝蔓蔓,十分的秀气。拔了一棵,清养在长脖子黑色酒瓶,红头绳样的茎,挽着对生的小小绿叶,曼妙地垂下来,极文艺。(拍了图找不到)可自得了,我简直就是美的创始者,这不起眼无人看见的野草,到我这,入诗,入画。

随手折来的旷野山花(草木人间沉默的地锦草)(6)

地锦草也叫血见愁,顾名思义,当然是极好的止血草药了。

据传三国时期,常山赵子龙在一次战役中身负重伤,出血不止。一名青年女子,掏出一把根茎如血的草药,捣碎后敷在赵子龙的伤口上。血奇迹般地止住了。休养数日后,痊愈的赵子龙以最隆重的礼节迎娶了这位姑娘。而让他们结缘的草药血见愁被遍植蜀国,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只是这种草被赋予更喜气的名字——地锦草。

如此有名气的地锦草,从古代而来,谦逊低调,默默无闻,从不引人注目,到迟暮,沉淀出纯粹的火红,我喜欢这种性格。

好想活成沉默的地锦草。小身子紧贴温暖的泥土,在草坪,在树下,在地砖缝,在阡陌,在沟渠,在路面……

她娇弱弱的不起眼,分枝千丝万缕,紧抓地面,拔不净,割不了,踩不倒,生命力惊人。秋风一吹,遍地红艳艳,种子千军万马落入泥土。

这时,秋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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