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撑起了天空下少年的梦想
是谁
隔离了少年远方的惆怅……
秋叶用飘落表达对风的爱慕
你走了以后,我就爱上了孤独
一个人的孤独是孤独的两倍
多少淡忘的微风往事
一生到底能够相遇几回
喜欢一个人是非常简单随意的事情,然而相爱相守却需要太多的条件。我说的条件,不是世俗意义的。
很多东西要艺术的欣赏,不能去科学的认识,比如人的情感。
大二的时候,一个秋天的夜里,我依然失眠。我们宿舍斜对面就是洗手间,熄灯前后是要停水的,但是很多同学洗刷的时候如果停水了,他们是不会顺手关闭龙头的,然后半夜里来水的时候,一个洗手间里大概有一多半的龙头就在那里井喷,那声音哗哗哗的,直接再向我示威,仿佛在对我的失眠表示幸灾乐祸。我爬起来,光着身子气愤愤地去逐个关闭那些嚣张的龙头,我看见它们把洗漱池子都喷满了,池子下水的速度跟不上,水就溢了出来。(关水龙头的这事,不分春夏秋冬,我整整干了两年,大一和大二)
关好龙头,爬回我的上铺(这要是在夏天,蚊帐这两开两合,呵呵,蚊子们,今晚我做东),水声没有了,老大和老二的鼾声此起彼伏,仿佛在PK,德州和泰安,谁更强?十二点以后,小八的长篇梦话开始了,不愧是班长,梦话都跟演讲稿一样,一般每次梦话讲都不低于五百字。那年夏天,学校里来了一个美国青年旅行团,小八的梦话就成了英文版的。
亲爱的老大老二,我非常理解隔壁宿舍的同学用废旧电池打砸那个打呼噜的,虽然我没有用电池打过你们,但是我用书扔过小八,为了不留证据,我提前从书架上拿了小八的书放在枕头下面。
英语学得好不好,口语怎么样?我认为就是不要让大家从英语发音里听出来你是哪里的人。
小八的梦话有时候也不全是演讲,他学习和工作压力大,有的时候会发出旷野里的呼喊,把我吓一跳。当然,这时候一般老大和老二也会翻一个身,呼噜声退潮一小段时间,过一会儿再来。这音浪如邪恶无情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我脑神经的沙滩。
呼噜和梦话也并非永不停息。宿舍里静悄悄的,偶然听见别的宿舍有人起夜开门,然后是拖鞋塔拉塔拉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每过一段时间,洗手间的自动冲水器会呼通地来一下,那声音仿佛恶魔,要吞噬人的灵魂,这都是深夜失眠的感受。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失眠,那个年代,晚上一片漆黑,世界静得可怕,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能听见自己脑部血液流动的声音,我吓得哭了。
树叶落了,掉在地上的声音是可以听见的,风一吹,树叶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爬行,哧拉......哧拉.....
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听起来像一个失眠人痛苦的呜咽。
在这样的痛苦中,我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毕业,结婚,生娃,还好,去年我的失眠彻底好了,不说了,都是泪。
说点美好的事情吧,其实在这样的痛苦中,人是没有心情去谈恋爱的,真的没有。但是,别人喜欢你,是别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说到美好的事情,就要说起我们宿舍的老三,柱子。
柱子是宿舍的老三,很有经济头脑,老喜欢琢磨着做生意,大约是想当老板吧。因此,不知是谁,送他一个外号——板子,我是比较喜欢给人家取外号的,但是这个外号真的不是我取的。
有一天中午饭后,柱子说他在一家书店看好了一套哈佛工商学院MBA 教程,但是价格很高,问营业员,只能打九折,然后恰好店长在,问过店长,最低打八五折。柱子觉得书非常好,很想买,但觉得价格有些高,想拉我一起去团购,买两套应该可以更低一点,或者是不行我们俩合伙买一套分着看也行。
我对MBA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看到柱子热诚恳切的样子,我就答应一起去,柱子说书很好看,我想买一套也未尝不可。
第二天我和柱子就出发了,那时候不管走多远都是步行的。书店离学校不算很远,在四海商城附近,柱子比较熟悉路线,我们直接穿越四海商城的一楼,这样近一点。
走到书店门口,柱子突然站住不动了,一脸认真地对我说:老五,这个店长是个小姑娘,非常非常的漂亮,她今天千万一定要在这里啊。我觉得柱子有两层意思,一是希望店长在,我们好谈价买书;二是让我见见这个美女店长,至于他更喜欢美女店长还是MBA,我不知道。
我们推门进去,这个书店门面不大,但是里面很宽阔,店里只有一个小姑娘,还不错,但不算很漂亮,我小声问柱子:三哥,就是这个吗?
柱子说:不是啊,她比这个漂亮多了,直接不是一个档次啊。
柱子有点失落地问:服务员,你们店长不在吗?
小姑娘说:在的,她去仓库了,我喊她一下。
小姑娘走到店面靠北墙的位置,推开东墙上一扇很不起眼的门,喊了一声:店长,有人找。
里面好像没有人答应,紧接着一个秀丽素洁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了,映入了我的眼帘。
哇,真的好美啊,柱子竟然用漂亮这个低端的词来形容这样优雅美丽的女孩。
一头披肩的长发,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优美的曲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穿的是一件乳白色带小花点点的长裙,太美了,不敢直视。
我当时还是很单纯的,不敢过多的看人家,而且我那时候有女朋友的,虽然不在本校,但是我也很守夫道。
心里有了她,就再也装不下别人。
说实话,店长比我女友漂亮多了,身材也棒得多。
柱子指着书架上的MBA让我看,我拿起一本翻了一下,还真是挺好的(现在我知道,这些书除了让我写了这篇文章,对我做生意赚钱是没有半点帮助的)
我问:店长,这书能给我们再优惠点吗 ?
店长说:可以的,给你们按五八折。这个是我们的最低批发价格,给下面书店的供货价格。
我很吃惊,以为听错了,柱子更加吃惊,以为她说错了。
柱子心里说:上次不是八五折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五八折了。
柱子问:这书和上次的一样吗?是正版吗?
店长说:是啊,当然是正版啊,要是盗版,两折就可以给你们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之所以多聊一会儿,原因有二,感谢美女店长给我们优惠这么多,谁不喜欢和美女聊天呢?
临走,我问了美女店长贵姓芳名,答曰:董,名字我不说了,珍藏于心吧,总之是很美的一个名字,三个字,名如其人。
下一回,要扯出来另外一个同学,也是我们班的,他在隔壁宿舍,名叫存存(他名字里有个存字,但更多的时候,我叫他驴驴,儿化音)
存存是我们班的,住我们隔壁宿舍,存存是一个非常内秀的人,很有思想,说话很有深度。他说过的很多话,有些当时我认为很有道理,还有些毕业多年以后我发现更加有道理。
存存老家是泰安肥城的,皮肤黑黑的,身体素质也很好,可能是美国黑人拿金牌比较多的缘故,我老觉得中国人皮肤黑的也比较壮。
我和存存之间是比较有故事的,以后有机会慢慢讲。
可能是柱子把小董的事情告诉了存存。
后来我们一直叫她小董,是因为我们都当她是朋友,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店长。其实自始至终我们都不知道小董的年龄,柱子和存存都问过,尤其是存存,但是小董一直保持沉默。我也问过一次,她也笑笑没说,不过还好,她对我算是额外好一点,她告诉我,她年龄比我小。不过我给存存出了一个奸计,我知道小董有个亲哥哥在泰安市区成家立业了,她就跟哥哥嫂子同住,先问她哥哥多大年龄,然后过几天再见面再问她哥哥比她大多少岁,这个法子通常是有效的,然而,这一招对小董失灵了,存存有点沮丧,看来存存非常想知道小董的年龄。
其实柱子完全可以从小董那里少量低价拿书,然后带回学校卖,可以在校园里摆摊,可以挨个宿舍推销,不记得他又没有做这个生意。
我承认,小董非常美丽可爱,但是我不太想知道她的年龄,因为我觉得很多女孩子不太喜欢人家知道自己的年龄,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当然我们在学校呆的久了,女同学的年龄都不是秘密,想保密也保不住是吧。
所以,我是替存存问的,虽然没得到回答,但是我不在意。
存存知道有个美女店长,就来找我,让我带他去看看,我拗不过他,就带他去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单独找过小董,和柱子买书去了一次,和存存去了两次,再没有去过。
存存是个很正气的人,平时一本正经的,但是见了小董,我发现他话头特别多。小董开始变得很活泼,说话的时候偶尔还带出来一句方言,我记得她老家是日照莒县。她教我们识别盗版书和正版书,从油墨、纸张、装订上去分辨,告诉我们每一个细节,我们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图书的知识。
存存这家伙精力过剩,背着我和柱子,多次去找小董,要说背着,也不算是,因为这驴儿每次回来都来找我汇报,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炫耀,他满脸幸福的告诉我,小董今天穿了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头发上的香气大概是用了潘婷还是飘柔。
还有一次,他说:我又找小董让她叫我识别盗版书了,我拿起一本书,特意让她手把手的叫我,我有意无意的摸了她的手,哎呦,你不知道啊,她的手好白好嫩好滑。我听了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有一次,小董给我们宿舍打电话,好不容易打通了。那个所谓的电话,其实是一个呼叫分机,整个一栋公寓楼,就传达室一部电话,来电之后再转到某个宿舍,一天可以打电话的时间最多十几个小时,还要退去上课的时间(白班和晚上的自修),父母要给我打个电话,通常要从早打到晚,才有机会拨通一次,跟中一样。当时很多比我们学校低一级的学院都是每个宿舍一部电话,而我们到了大三才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电话是转到我们宿舍的,老二接的,小董说找我,恰好我不在,小董就说那找存存吧,结果老二把分机垂钓在墙壁上,去隔壁喊存存,存存一听是美女找他,兴冲冲的跑过来,恰好柱子回来了,不知道情况,以为是电话掉下来了,拿起来顺手挂掉了,存存亲眼看见了这悲惨的一幕,上去就和柱子吵起来了,后来据老二说两人几乎打了起来。
机会总是有的,终于有一次,小董又打了过来,我接的,我那几天正好感冒了,她听了出来,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要我多多保重身体,保护好自己。电话里不能说多了,说多了,传达室小伙子会很烦,因为别的电话打不进来,所以,男女之间的电话他会偷听,有时候会忍不住偷笑,这是很让情侣们尴尬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们还没吃午饭,兄弟班级一个男生喊我说有个女的在宿舍楼东边的小卖店等我,我很疑惑,一般女同学来找,都是在宿舍楼前喊我们,或者等着,是谁呢?当你我就是这么的愚钝!我离小卖店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小董从里面跑了出来,那天她脸色很白,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毛衣,我记得很清楚。
她很关切地问:你感冒好些了吗 ?
我有点无所谓的说:没事的,我经常感冒的(和失眠有关)。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只是觉得要是存存和柱子感冒了,她大概不会这样。她手里拿着一个方便袋子,里面装了几种感冒药,塞给我,说:按时吃啊,别让我挂念。说完认真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小董走的时候,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风衣的下角随风摆动,她披肩的长发也随风飘动,她的长发乌黑亮丽,和白色的风衣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落叶也追随她而去,不时的和她的鞋子发生接触。
我觉得一所大学最美最宝贵的财富不是那些高大的教学楼,不是那些先进的设备,而是那些参天的古树、大树。有树的校园,不管哪个季节都是美的,尤其是秋天,风一吹,叶子从十几米几十米的高处落了下来,落在校园的路面上、花园的石桌石凳上、读书的学子的身上,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回去以后,那个男生就笑嘻嘻的跑过来问我:哎呀呀,那是谁啊,真漂亮啊,身材真好,皮肤好白啊。我没回答,就吃饭去了,我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存存和柱子,小董应该也不会告诉他们吧。
从那以后,小董歇班的时候就来学校看我们,有一次我们几个约好周末出去玩,可是我们宿舍被选中参加周末的内务大赛,就是所有的院系选出一个最优秀宿舍到操场上比赛叠被子,接力赛式的,弟兄八个跑来跑去,看哪个宿舍叠的又快又好。这样我和柱子就不能陪小董一起玩了,我找到存存,说:存存,你陪小董吧,你告诉她,我们宿舍临时有事情,内务比赛,你知道,不能请假的。存存显然十分高兴,柱子酸溜溜的说便宜了存存。
比赛结束了,我不记得我们宿舍得了什么成绩,回到宿舍,后来存存也回来了,来找我汇报工作,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炫耀。存存眼睛发亮,满脸都是幸福的神情。存存说:我带小董去逛街了,我们出了校门一路往西,一直走到红门。路上走累了,小董出汗了,她把外套脱了,她里面穿的白毛衣,身材真好啊,胸部好美好美的,紧身的牛仔裤,真带劲。还有啊,我想吧,我本来应该帮她拿着外套的,这样比较绅士嘛,但是看到她那么好的身材,我就没好意思的帮她拿,总觉得有点冒昧。我瞪了存存一眼说:那怕啥,你应该帮她拿外套的,外套很沉的,你不知道吗?你没请她喝点饮料?
存存说:没有啊,但是到了红门,那边有摆摊的,我请她套圈了,我花了两块钱,两块钱十个圈,小董套了七下都不中,我套了三下,有一下差点就套中那个小狗了,可惜圈碰到了小狗脑袋,又弹了回来,她特别喜欢那个小狗。
我说:那你为啥不再请她套两块钱的呢?
存存说:唉,我也想的,但是......
我知道存存经济有些拮据,他经常找我借钱,他假期里帮老师干活,还去河南打工(记得是跟老乡去给建筑门窗刷油漆),我说:没事的,回来我给你报销啊。
存存说:回来我还想请她吃糖球的,但是她说不用,她说她工作了,有工资。她买了四支糖球,我和她每人吃了一支,另外两支带回来了,给你和柱子的。
我说:那糖球呢 ?(其实我并不太馋这个东西)
存存难过的说:回来后我放在宿舍里,然后我上了趟厕所,回来以后,就只剩下两根棒棒了。其实小董挺有心的,她买了两支山楂的,两支山药豆的,她说记得你喜欢吃山药豆的,然后她自己吃的山药豆的,我吃的山楂的,带回来的是一支山楂的和一支山药豆的。
我要给存存报销两元的套圈费,但是存存坚持不要。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保管好糖球,还是他想独享那份幸福,看得出,存存也很喜欢小董,而且他的表达十分直接,总是在回味小董的温柔美貌和极好的身材,说小董出汗的时候,脸庞上的红润,身上的香气,还有走路的时候微微颤动的胸部。
其实,存存是一个开化的人,是一个觉醒的人,我不知道他都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总之,我觉得他活的很明白。
太阳的光芒可以任意的照耀
枫树的叶子总是红了又红
年复一年
然而,岁月如镰刀
残酷的收割着我们的青春
青春逝去的太快
让我们来不及告别
又是一个各种叶子飘零的秋天
天气微微有些凉了
一号楼后面有一片高大的槐树林
槐树林的北面是一片相对矮小的枫树林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小董……
在枫树林里小董对我说: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我说:好啊!
小董笑的很灿烂,让枫叶觉得它们应该绿起来才好。
我补了一刀:叫上存存和柱子一起吧!
小董灿烂的神情迅速黯淡了下来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小董走了
我站在那里望着她美丽的身影远去
一阵秋风吹来,发出飒飒的声响
一片叶子落在我的右肩
好沉重
有风从双肩掠过
没有人知道它的方向
如同我不知道小董要去哪里
大三大四,我们搬到了郊区的教学基地,存存也极少去找小董了,小董也再没来找过我们,那时候我们宿舍已经有了一部独立号码的电话,但是都是老生了,电话也少了。
后来,我和女友掰了。
有一天,存存对我说:其实小董以前问过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我说:你怎么回答的?
存存说: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我就说好像大概估计是有一个吧,然后,小董好像是很失望的样子。真是不明白,存存我哪里比你差,你长的那么难看,小董哪里都好,就是眼神不够好。
那年秋天,阳历的十 一月三日,泰安竟然下雪了,不大,但是很是让人意外。教学基地的东边是黄庄村,去黄庄的路上要经过一片麦田,麦田的麦浪随风起伏,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小董,你还好吗?
我在村里租了一间六平米的房子,和老六在里面读书学电脑,很清净。
有一次,我从早晨读书一直读到很晚很晚,天黑了下来,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吃饭,也不知道是白天天黑了还是已经到了晚上,天很冷,腿脚都麻了。我点燃了小火炉,炉子的右边是一扇小玻璃窗,从窗子可以看见院子里的葡萄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雨了,站在流水的玻璃窗前,我突然想起了小董,想起了她的长发,想起了她的长裙,想起了她的感冒药,还有她的糖球。
我要回去!我要去书店找她!她是多好的女孩!我真傻,我忘记了我已经没有女朋友了,我可以去找她!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等班车来就步行赶往书店,那个书店位置是比较偏僻的,是仓库店,也做零售,门市不大,但里面仓库十分幽深。
因为是白天,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抄近路走了涵洞。想着走着,时而小跑。
经过一小时的跋涉,终于赶到了书店门口,要推门的那一瞬间,我竟然茫然不知所措,心跳的厉害,有点要窒息的感觉。
进门后,还是当初那个店员,我问:你们店长在吗?
小姑娘说:董店长她不在这里了。
我说:那她去哪里了?到市中心门市店了吗?
小姑娘说:额......应该不是,她已经辞职了。不过......
我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就直奔中心店,结果还是一样的,那里的店员是新来的,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董店长。
我怅然的回到仓库店,小姑娘说: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董店长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个包裹,说如果你过来找她的话,让我转交给你。
我说: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她回老家了还是仍然留在泰安?她的新工作单位是哪里 ?她的住址你知道吗 ?
小姑娘说: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以前她都是住在她哥哥家的(这个我也知道的,但是我不认识她哥哥,也不知道她哥哥住哪里啊)。
我呆呆的接过精美的包裹,沉甸甸的,用牛皮纸包的很平整严实。
我像一个醉酒的人,晃晃悠悠的慢慢往回走,直接去了出租的小窝,我忐忑不安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本精美的很厚的日记本,还有一个扁扁的小木盒,小木盒里是一条手织的围巾,围巾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小董身上才有的味道。围巾织的很用心,在围巾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三个字母,是她名字的缩写。
我打开日记本,眼泪流了下来,扉页和封皮之间夹了一片红色的枫叶,上面用碳素钢笔写了一行隽秀的小字:阿峻,感谢时光,让我遇见了你。
我找到存存,没提包裹的事情,说我去找小董了,她走了。
存存黯淡的说:是的,我也去过,听说她去了一个叫三里的地方。
我说:咱俩去三里找她吧。
存存说:没用的,我去过两次了,茫茫人海,怎么找,那边也没有像样的书店,而且,她一般也不会再到书店上班了。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我去了三里,到处转,到处问,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我能珍藏的,只有那份美好的情感,那本日记本,和那条围巾。
小董,当我毕业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是否卿生一子已能言?
如今你又在哪里?是否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愿你今生幸福,一切安好。
补记:
2020年,我认识了一位客户好大哥,他是日照莒县人,我跟他谈起了小董的事情。大哥听了以后非常感动,要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帮我寻找小董。
我说:大哥,谢谢你,不用麻烦了吧。
大哥:没事,不麻烦,我帮你。
我:即使找到了,又该如何呢?还是算了吧……
大哥:不能成眷属,可以当亲戚朋友相处。
我:好吧,有劳大哥了。
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大哥在微信上回复了我,如下:
兄弟,我在系统中查询了一下,和她重名的女子,全国有一百多人,山东省大约有十几人,除去老人和未成年女孩,还有三人,但年龄与她都差距太大,按照你的描述,她现在应该是三十九岁,而且这三人祖籍都不是日照的……我分析,是不是当初她告诉你的名字并非身份证上的名字。没能帮到兄弟,深感遗憾……
大哥没有多说,我也没想很多。后来我分析,还有一个可能,她已经不在了,系统里查不到销户的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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