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人们对于冬天的讨厌并非都来自它的寒冷。并且,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仍然喜欢冬天的,所以,我们不能说春天一直比冬天好,不能狭隘的认为只有到了春天,生命才又开始运转。

冬天有太阳时,你在它的照耀下会毫不意外的感到温暖,同样,在接近中午时,太阳开始变得更加亮晶晶,对于我们这里来讲,依此时的太阳,走得再快一点,甚至会开始从额头冒出一些与阳光照应的汗珠。我和父母正在乡间赶路,不过,路已不是传统的泥泞。去年,在多方协调下与人们的努力,一条不大但令人喜悦的水泥路被修建。其实,依我看,尽管有言到“要想富,先修路”,可还住在这的人们早已上了年纪,一条路的诞生对他们来讲,就仅仅是方便了通行罢了。我也仍旧还记得那些年每次回婆婆家,若是遇着了下雨,都不得不在到屋前小心翼翼地踩过那些存在许久的水坑和新生的稀泥。特别的是,有时为了不打滑,我们常常在冬天仅留的小草上踩过。我当然曾也不舍,但却无处下脚。我们一路从大路走上来也没碰到什么人,从我对婆婆家这片地区的仅有记忆来说,这里从来就不是多么欢快的地方,人们的房子都修得不怎么近,况且,人已稀少,寂静已然是一种宿命。

香味是淡的(大部分淡淡的)(1)

临屋前左边是那种大柑子树,右边有那么几株桃子树,以领地来算,桃子树是属于我称他们为祖祖(祖父母)两口子的。不知是前面第几个桃子成熟的季节,我受邀大步去摘鲜桃,一下树却不料被一只大鹅啄了一下,虽不痛,我还是惊的急忙远去,心想怎么鹅也啄人?桃子没有有意的施肥,甜份很少,但汁水还是依旧如同历史所写的一样“村村桃水香”。很多人把品食物急躁当然难以品出清新这一味。而这一味在很多不怎么甜的水果中往往成了一种特色。而大柑子一般就没什么人吃,他们说味道不行,简单点就是酸的,不过一年也会有一些人开车到乡里来收买这些大柑子回去加工,基本算是双方受益的。对了,还有那仅有的一颗枇杷树,实际上,每年正当结果时,就被群群鸟儿啄得乱七八糟,很多时候,我们就只能捡漏吃。

香味是淡的(大部分淡淡的)(2)

我自认为我所见过的绿色都是深色,所谓青色的绿我相信是存在的,只是我门这儿也许不产罢。所以,最后一片深色过后,我看见幺姑站在门口,以一件淡黄色大衣衬着门,那是一个老门了。房子材料不外乎土与木,幸好头顶瓦而非草。看样子他们先到啊。我走近打了招呼,幺姑便一下靠近我:“好久没见侄子了啊”,“一年啊,一年的时间过了看起来就不那么久了”我答到。我又和姑爷打了招呼,简单聊聊那么几句。姑爷是个慢性子,特别是在外多年的打工,因工作性质更是加强了这种性子。或者是在广东那些文化更有水准的地方,耳濡目染后渐渐融入生活,其实很好,与世无过多的争端不好吗?我绕过桌子,进了乡间的厨房,原来大姑也已经来了,正帮着婆婆用柴块烧火,我打了招呼,便说着:“我来烧火吧,挺好玩的”我婆婆便急忙夸我是个帮手,爱下厨,长大了讨老婆喜欢。当然,我不过就真想着烧火玩,顺便烤烤手,而且我喜欢看着灶里的燃烧的木块,火所显现的红常常别有风味,我不认为世界上有任何调色大师能把这种活动的灿烂模仿出来。我坐着,眼睛很好的看到炒菜的整个过程,对一份事物的烹制火候和时间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口感,而调料也就影响他们的味道。婆婆的眼睛很明显的已经不那么可以清晰的看到过去一样的景象,她把肉切得很大片,和着辣椒在翻炒,柴火旺,就像力大一样,可以很好的一下把倒下去的辣椒的味道激发出来,那便是这个菜的主要味道来源。一般婆婆家做东炸鱼是不会少的,这是一道简单也颇有味道的菜。用苕粉根据自己的喜好加一些调料(比如辣酱,胡椒等),加水,合理的稀释程度,用鱼块裹着炸就好,不过用生粉(就是土豆做的)也是行的。鱼块在油里呲呲一声,同样会散发出名为香的味道,并且,他炸好出来的金黄色(炸久了就不可能了),也挺不错。

屋里的灯光不是很足,一盏节能灯,照出这一屋子,加上人和食物。我们七个家人就这么围坐在一起,也有有事没来的,和那些不能来的。我们不是像电视上或者说大家想象中般热闹非凡、笑语连篇。实际上,我们平平淡淡吃下每一口肉与饭,我剖开一个鸭蛋,吃了一口蛋清,“火候过了,煮久了”我说,假装嫌弃了一下。婆婆习惯性笑了笑:“婆婆没你妈妈煮的好吃,没手艺哟。”幺姑便接着说:“哪里了嘛,侄子,挺不错的了”我爸则又习惯的说:“那几年哪有这些吃的,有就不错了。”

“太干了呀,没法下饭,妈,你吃点。”于是我又夹了一部分给我妈——吃不完就给母亲。

我们大都谈论一些街里邻坊的变化,数着一年又是一年。我吃了一块鱼,淡了,其实想把菜炒好的人,很多时候对盐的掌握就需要许久。我提出一个疑问:我觉得有一点人真奇怪,我们总是要把食物用高温煮熟了,却要等它降降温才能吃,真是浪费。在座的很显然几乎都说:你要吃熟的,有什么办法嘛!确实,有些事,不论怎样,总难以避免。于是,事实上,至少对于我,许多次聚餐就是这样安安静静,一口一口的消逝的。

不只是午后,大部分时间,除了农忙,农村始终是静悄悄的,也正因如此,任何一位老人对孩子,孩子对朋友的呼喊都可以一声便到。世界上,没什么人明白简单生活的乐趣所在。就像你读我的文章,感觉全文平坦,没有惊奇,再慢慢读一遍吧,毕竟,我写的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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