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俗语中,经常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说法。意思也就是子女一般会受到父母的影响,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在三国历史上,孙坚的两个儿子中,孙策被袁术称赞道“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而击败曹操的孙权,更是让后者发出了“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感叹。当然,曹操的儿子曹丕、曹植,至少也是才高八斗的人物。
但是,相对于曹魏和东吴两家, 蜀汉领导人刘备的儿子就明显逊色了不少。尤其是继承刘备皇位的刘禅,在世人看来不仅愚蠢,而且昏庸无能,连《三国志》的作者陈寿也是看不下去了,指责刘禅是“昏聩之主”。此外,刘禅也为中华文化贡献了“乐不思蜀”和“扶不起的阿斗”等典故。
针对第一点:在诸葛亮上奏给刘禅的出师表中,孔明指出“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但是,后主刘禅在诸葛亮去世后,开始宠幸黄皓等小人。不过,因为这一点就指责刘禅是昏庸之主,确实有点勉强了。远的如春秋战国时期的齐桓公,近的如清朝的康熙、乾隆等君主,谁的身边就都是忠臣良将了呢?所以,用亲小人,远贤臣来指责刘禅是昏庸君主,显然是站不住脚跟的。
进一步来说,政治的关键就是平衡。你姜维天天在外面带兵,刘禅肯定是有点不放心的,万一姜维真的拥兵谋反,那自己身边不能无用吧。因此,宠幸身边的宦官近臣,可以称得上历代皇帝平衡各方势力的要素。在这一点上,刘禅作为蜀国的皇帝,反倒是比较合格的。
针对第二点:面对从天而起的邓艾大军,惶恐的刘禅没有进行象征性的抵抗就选择了投降。在重视气节的文人心中,阿斗实在是太没有骨气了。不过,就当时的三国整体形势来说,发展多年的魏国可谓走上了实力巅峰,而连年北伐尽管延续了蜀汉帝国的生命,但也耗损了多年积蓄的国力,加上当时的姜维都被钟会给困住了。当时的刘禅真的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象征性的抵抗下,也只会徒增军民的伤亡。在这一点上,不希望成都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刘禅,至少符合仁义之君的标准。甚至可以说,刘禅已经认识到天下统一的趋势,而顺从这种大的趋势,显然可以称得上一个明君。
针对第三点:想当年,阿斗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是常山赵子龙冒着生命威胁,从千万敌军中将他救了出来。也就是说,赵云之于阿斗,是有救命之恩的。不过,在刘禅成为蜀汉后主的时候,蜀国五爪牙里的关羽、张飞、黄忠、马超等四个人都得到了追谥。唯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赵云去世时,刘禅反倒了没有记得追谥这件事。在讲究有恩必报的文化中,刘禅显然是忘恩负义的。
不过,赵云之所以得到刘禅的主动追谥,只是因为在刘备生前的时候,赵云的待遇就比不上的前将军关羽、右将军张飞、左将军马超、后将军黄忠等人。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中,什么级别的人用什么礼节,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刘禅为赵云开先例,那显然会损害自己皇帝的权威性,毕竟规则也是需要皇帝来带头遵守的。此外,在姜维提出赵云的后事问题后,知错能改的阿斗在一番考虑后,于景耀四年(公元261年)正式下令追谥赵云为顺平侯。
针对第四点:至于最后的乐不思蜀,那我只能说刘禅真的应验了开篇的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想当年,刘备在和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吓得筷子都掉了,并且用自己怕打雷来巧妙掩饰。对于刘备堪称影帝级别的演技,真的是被阿斗给继承并且发扬光大了。
尽管作为一个亡国之君,心里满是对刘备、诸葛亮等长辈乃至蜀汉人民的愧疚人情。但是,为了不让狡诈的司马昭起疑心,怀疑自己的有复国的志向。刘禅充分彰显了“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与魏国大臣们谈笑风生,乐不思蜀,从而躲过了杀身之祸。
这等智慧,这等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般的表演,怎么可能是历史上的昏庸之主。由此,刘禅的冤屈,可与六月飞雪的窦娥相媲美。
(漫谈三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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