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大家在看」栏目,我们将聚焦丁一滕导演的新程式戏剧《新西厢》。
“新程式”表演由丁一滕自创,将中国传统戏曲表演的精髓和西方当代戏剧表演训练方法相融合,对传统程式化的表演技巧进行变形和改造。
5月14、15日,《新西厢》在上海1862时尚艺术中心演出,丁一滕对《西厢记》的故事进行了何种改编,“新程式”表演观感如何?
看完演出后,剧评人山楂卷写下了这样的文章。(本剧评涉及部分剧透)
《新西厢》剧照 摄影:塔苏
而今女性的命运也不都归于爱情
by:山楂卷
《西厢记》的故事再熟悉不过了,不同结局、不同角度的讲述也层出不穷,但它们大多都还在原本的故事范围内。
最近上演的《新西厢》则跳出经典框架,将整个语境放置到21世纪的今天,从红娘的视角对这段爱情和人物进行了新的诠释,令人眼前一亮。
《新西厢》剧照 摄影:塔苏
红娘在这里成为了莺莺的表姐妹,崔家遇到孙飞虎前来抢亲,张生请来白马将军相助,崔母相中白马将军,急于让莺莺与白马将军成其好事。然莺莺钟情张生,两姐妹施掉包计,红娘和白马将军反而渐生情愫。莺莺与张生私奔,红娘却无法和白马将军也在历经坎坷后走到一起。
《西厢记》围绕崔莺莺和张生的爱情展开,但创作者关注到其中的一个小角色红娘,便也由此引出了本剧的出发点,“红娘姓什么?父母呢?她这么帮别人,自己呢?”
于是,在传统的莺莺与张生的叙事外,红娘和白马将军也有机会站到了舞台中央,演绎属于他们的故事。
《新西厢》剧照 摄影:塔苏
然而,新鲜之外,可惜的是,换了时代换了身份的红娘终究还是和几百年前的莺莺一样,自始至终都以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姿态出现在观众眼前。
虽然爱情是永恒的命题,但已有莺莺和张生这一对鸳鸯,新的形象仍然涉及同样的主题,不免稍显重复。除此之外,如散场时听到隔壁观众所说,“而今女性的命运也不都归于爱情”。
《新西厢》的舞台上仅有一块白布悬挂其上,时而用来投射影像,时而成为飘摇的小船,时而是剧中人难以逾越的高墙,一块普通的白布得到了充分利用,是颇为巧妙的设计。
演员们则可以看出有戏曲或舞蹈的功底,莺莺大部分的时候借用闺门旦的身段,但时不时穿插进武生的动作。的确,闺门旦的身段相对内敛娴静,幅度较小,在情感激烈处可能显得不够;且在一个非戏曲作品中,程式或许亦可摆脱传统的规矩,相对自由的重新组合,但或许对其稍加改进,让两者的气质风格更为统一,而非如今单纯地衔接到一处,于观感上将更为顺畅圆融。
《新西厢》剧照 摄影:塔苏
说起红娘,就不得不提到荀派的经典京剧《红娘》,荀派的经典唱段“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也在张生跳墙时被恰如其分地安置在了剧情中,给舞台增添了一份灵动和俏皮。
“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言语往往难以充分传达角色的情感,音乐和舞蹈就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方式,红娘在结尾处与白马将军被迫分离,她借用安提戈涅的经典台词来表达自己愿为爱情牺牲一切的心情,将整个戏推至高潮处。此时红娘再次轻声吟唱“叫张生”,虽然能强烈感觉到此处需要音乐的辅助,但仍然沿用描写红娘悄悄引领张生来与红娘的相会的唱段,还是有些令人出戏。
观看《新西厢》的剧场恰是由废弃老船厂翻新而成的文化中心,在时代的发展中其去了原有功用的老建筑借此得已新生。
舞台上,由经典作品生发的新故事则反复上演着,新旧之间,有惊艳有讨论有思考,有些东西随着江水逝去,有些东西则借此焕发新生。
《新西厢》剧照 摄影:塔苏
将戏曲程式化用在话剧中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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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滕导演新程式戏剧《新西厢》近期将在北京、深圳、天津、成都、杭州演出,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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