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坟不乱说话的故事(老汉傍晚去坟边割猪草)(1)

本故事已由作者:唐谢,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鲁修啊,你外公生病了呀,你有没有时间回来看一看呀。”

我听到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拖着腔调地说话,让人觉得好像多紧急的事情被她说出口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石乐部长其实是有给我放三天假的,让我好好休息,不过我拒绝了,毕竟新闻业每一天都很重要,休息三天可能黄花菜都凉了,给我放假还不如给我加薪。

不过外公从小对我们还是很照顾的,老人家生病了,不回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我回答道:“好,我下午就回去。”

母亲似乎很开心,又和我说起了村里的刘寡妇最近突然死了,我双眼迷茫,心里就想着,刘寡妇是谁,她死了关我什么事?

在第十分钟后,我找了个借口挂掉了电话。

我最后是找秦寿请了三天假,他还用疑惑的表情问我:“你不是说要为公司发光发热,不想放假吗?”

不过这老小子最近对我态度还算不错,果然是趋炎附势之人,很快就给我签了请假条。

我有点肉疼地拿着请假条,本来可以带薪休假的,现在变成了扣钱请假,真是造孽呀!

我对秦寿一番感谢后,拿着请假条就离开了公司,再回家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这样我穿着厚棉衣踏上了归乡之旅。

我在车上感觉昏昏沉沉,打了好几个瞌睡,要不是旁边一位大叔真的脚臭味熏天,我可能就当场睡到终点站。

2

傍晚时分,我终于到了村口,我在那条几百米的土路上又磨蹭了十几分钟,想着见到母亲要怎么应对她的唠叨,就这样磨蹭到了一栋刷的青白的二层洋房面前。

“修啊,你回来了吗?”

“嗯 ,刚回来……”

我看到母亲在院子里修剪她那几株花草,看到我后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

晚饭时,母亲果然又开始唠叨了,“修啊,怎么还不来吃饭,一把年纪了,没有媳妇管着饭都不会过来吃。”

“知道啦!”我脱掉外套回应道,“等一会吃不会没了。”

老实说,我跟母亲相处就是容易脾气暴躁,血压升高,声线拔高。不过她倒是个好脾气,除了喜欢唠叨和八卦,基本不会和人争吵,哪怕是吵完架转头了又跟你好上了。

吃饭时,我咬了一口菜,“怎么这么咸?”

母亲抬头道:“你以前不是喜欢吃咸的吗?”

我有点无语,“那是外公喜欢吃咸的,我喜欢甜的,盐吃多了容易高血压。”

不过说到外公,我就问道:“外公到底怎么了?”

母亲扒拉了一口咸肉,边吃边说,“被吓的心脏病发作,送县医院抢救,还好没什么大碍。”

“被吓的?谁吓的?”我问道。

“被你外婆吓得。”

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外婆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吧,怎么会回来吓外公,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你这怪力乱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母亲放下筷子,拍了拍嘴道:“呸呸呸,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是真的,你外公亲眼见到的,不然他胆子那么大,怎么会被吓得晕过去。”

我不想和母亲计较这些了,不然她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唠叨。

她总是能把别人看到的东西搞得自己好像也看到了一样,并深信不疑,也常常搞出笑话来。

我是一个新闻记者,但我自认为也没有她那么八卦。果然,晚饭后,她拉着我又说起了刘寡妇之死。

反正,从她嘴里可知,这是村里这个月最热点的事情了,也足够她去宣扬了。

“你说寄兰她也不差钱,又年轻,才三十多岁,也没有孩子,再嫁一个它不好吗?怎么就想着上吊自杀呢?”

寄兰就是母亲嘴里说的刘寡妇,我以前见过一两次,只记得是个打扮挺花枝招展的女人。

“妈,人家自杀怎么感觉你很兴奋的样子,这样不太好吧……”我顶嘴道。

果然母亲毛了,一个鸡腿塞到我嘴里,“你不懂,没几个人会上吊的,那很痛苦,我知道的,寄兰肯定是他杀的!”

我差点一口米饭喷出来,“妈,你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母亲已经吃完了,开始收拾碗筷,她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吃饭也是。

“肯定是他杀,可惜警察们都没看出来,就草草结案了,所以说这孤家寡人就是惨,死了都没人喊冤。”

我总感觉母亲这话在暗讽我,因为我也是她嘴里的“孤家寡人”。

我喝了一口汤道:“也许就是自杀呢,感到生无可恋,就上吊了。”

母亲突然很神秘地在我耳边说道:“不会的,她自杀前一天我还看她去拿了快递,看起来像是护肤品,她最喜欢买护肤品了,谁自杀前还买护肤品的。”

末了她又感慨:“村里有个杀人犯呐!”

我被母亲的话也吓了一跳,搞得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3

第二天,母亲一大早就把我叫醒了,“修啊,去看你外公了。”

我只能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起床了,不然母亲肯定又要絮絮叨叨,隔十分钟就吵我一次,直到我起床吃饭为止。

所以说惯性是很可怕的东西。

我吃早饭的时候母亲又在唠叨,“你知道吗?我们村去年回来了一个姓邱的老板,叫什么邱国福……”

我不会认识所有的老板,但我知道母亲肯定在撒谎,我们这种乡村怎么可能会有老板。

“妈,人家老板怎么会来村里!”

母亲白了我一眼道:“怎么不知道,我也算见多识广,那老头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撤职下来了。”

我有点惊讶,难道真的是老板,虽然是落难的凤凰,那也比山鸡高贵了。

母亲可能怕我不信,又说:“等会去外公家时我指给你看,那房子可气派了,去年刚建的。”

我笑了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也不影响我饭后出去散步呀!

不过,在去外公家的路上,母亲还真指了远处坐落在半山坡的一栋三层楼大庄园给我看,感觉占地很大,还有院子围了起来,外表是粉色和红色相间。

我记得以前那边只是一片荒山,连树都没有,现在竟然还有一片看起来很好看的松树林。

外公家是普通的农舍型屋子,有很多间小屋,我们到的时候大舅在院子里喂鸡,外公躺在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

“修啊,怎么跑回来了,我都说我没事了,叫回来干嘛呢?”外公见到我张着口没牙的嘴道。

其实母亲是最像外公,特别能絮叨。我就不一样了,不喜欢说话,如果不是因为要社交工作,我倒喜欢一个人喝茶看电视。

嘘寒问暖一番后,外公和母亲又开始聊天了,我只能坐在一旁,像一个外人一样。

“那时候傍晚了,我不是想着去割点猪草吗?然后就跑去你外婆坟边那块草地去割了,乖乖,我就多看了几眼你外婆墓碑,结果就看见旁边站在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脏东西呀!给我吓的大病一场。” 老汉傍晚去坟边割猪草,好奇多看几眼墓碑,回来后大病一场。

“我那时候以为是你外婆爬出来了,现在想想又不像,你外婆比他瘦……”

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万一只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呢?”

外公夸张的表情和我妈如出一辙,“怎么会是人呢,谁家的人没有脸呢?”

4

我觉得外公可能是遇到了戴面具的人而已,加上傍晚,还是荒凉的坟地,就是一条狗都能吓死人。

不过,谁会那么缺德,大半夜在坟地吓人?他自己不害怕吗?

母亲也开始加入八卦话题,“我觉得我们村这两年怪事不断,主要就是因为那个老板回来了,相信我,老板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邪恶的化身。”

她还信誓旦旦地打赌:“我敢保证,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只能提醒她:“你不要一天到晚做没有根据的判断,诽谤是要坐牢的。”

母亲似乎无所谓,“他已经不是老板了,修啊,我觉得你可以查查他,你不是记者吗?这肯定是一个大新闻。”

我有一个大新闻,这句话我听太多人说过了,但往往是大乌龙。

外公也来了精神道:“那姓邱的霸占德胜家的田地盖房,六亩地呀,我觉得可以报道一下。”

我连忙摇头道:“这也不归我们记者管呀。”

“记者当然什么都报道了,记者什么都能管。”母亲也一旁煽风点火。

我不知道是谁说记者什么都要管的,我是专门报道犯罪的记者,如果路边狗不拴绳咬到老奶奶了,难道我也要去报道吗?

估计编辑部会把报道扔我脸上。

还好大舅来了,让我们去吃午饭,才解了我的围,我一看时间,竟然都快十二点了。

而这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秦寿给我发的短信。

“鲁修,你现在在大屿村吗?”

我有点疑惑,秦寿突然找我是什么事呢,于是回到:“嗯,在家里了。”

那边很快回了一大串字,好像之前就准备好了一样。

“就在刚才,前老板邱国福被发现惨死在家里了,据说凶手把他皮肤取了下来。他就在你们大屿村呀!部长让你马上去现场做报道!”

我心里也很惊讶,这一早上母亲一直在我耳边说起这个邱老板,没想到现在就死了?早上我们远远看那栋豪宅时,应该还没出事吧?

我给秦寿回了条“马上过去”的信息就穿起外套准备跑过去了,母亲在后面喊:“修啊,你还没吃饭呢!”

我拿起桌上一个包子边啃边说:“不吃了,刚才邱老板发现死在家里了,我要过去调查了!”

我跑掉后,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和外公在后面大声地说什么,我猜肯定是在八卦谁是凶手了。这事肯定会成为母亲接下来一个月的谈资。

5

我在去老板庄园家时的路上,还稍微用手机查了一下邱老板的生平。

他之前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董事,手段雷厉风行,在公司多次推行改革,据说当时裁掉了公司数百名员工,引起了示威抗议。

不过后来公司扭亏为盈,他也从冷血独裁者变成了有商业头脑的人,商业界的人纷纷向他投出了橄榄枝,希望能与他合作。

不过到去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辞去了老板之职,这点确实让人很奇怪。

毕竟他才五十四岁,再搏一搏可能还能往上再爬一爬,怎么可能会选择退休回乡下养老。

不过我妈说的“得罪了什么人”也有待考究,毕竟她的直觉一向毫无逻辑。

邱国福为什么告老还乡我不清楚,我现在关心的是他到底被谁杀死了?

我过去那座大庄园时,外头果然有一些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他们穿的警服感觉都有点发白,一看就是县里的。

外头还围着很多看热闹的村民,他们三五成群在外头聊天,有几个年轻的还拿着手机在那边拍。

我拿出记者证给门口的警察看,表示想要进去做现场采访,没想到这几个警察很好说话的样子,只是嘱咐我不要破坏现场就把我放了进去了。

我进了庄园后,发现里面是真的豪华,假山、喷泉、亭子应有尽有,简直是人间盛景。

我心里感慨,“什么时候我才能过上这种腐败的生活。”

不过我也知道,靠我做记者的工资,哪怕每个月获得十万块奖励,也要十几年吧。

6

邱国福是早上被保姆发现死在他的办公厅里面的,他那时候还在桌子上摆了两杯茉莉花茶,一前一后的两杯,好像准备招待谁一样。

据法医分析,他应该是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死去的,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他是被人用利器刺穿了心脏,当场毙命的。

凶手似乎很不专业,皮肤弄的歪歪扭扭的,很多地方都不连贯,一看就是新手。

有个老警察看到我在拍照,跑过来骂我:“谁让你进来的!”

我:“……”

我解释了好一番,但他还是板着脸。

“你们报道就能破案吗?万一让凶手也看到了呢?不是影响我们破案了!”

但不论我说什么,还是被请出了庄园。

不过还好,至少没有把我手机也抢走,不然我跟那家伙拼命。

我干脆坐在树下用手机稍微编辑了一个文档,记叙了关于前老板邱国福身亡的相关细节,然后发给了编辑部那边。

“呼……”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我感觉这个头号揭秘者非我莫属了,毕竟距离我那些同行赶来至少还要两个小时。

不过,看来在邱国福案破获前,短时间内我是不能离开大屿村了,唉,想休一个假都难呐!

而就在这时候,庄园里面突然乱哄哄的,好像有很多脚步声聚在一块 ,原来是那些警察都跑了出来,那个赶我出来的老警察对村民们大喊道:“李德胜家在哪?”

我心里纳闷,难道案子破了吗?这也太快了吧!我都准备在这边打持久战了。

有一个抽着烟斗的老汉扬了扬烟斗叹道:“德胜可是老实人呐,姓邱的霸占了他六亩地,现在他死了,难道还要欺负老实人不成?”

我恍然大悟,这个李德胜应该就是我母亲他们说的,因为邱国福修建庄园被占了六亩地的人,难道警察知道两家闹矛盾,就将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吗?

老警察冷哼道:“老实人,他拿着刀从后墙爬进来,都被人家监控录下来了,可真有本事!”

众人都震惊了,被监控录下来了,那基本就是铁证如山了,难道李德胜就是变态凶手吗?

我是知道在农村土地有多重要的,别说六亩地,就是一块田头都能争的你死我活。

所以如果李德胜因为土地纠纷得不到解决而铤而走险,其实也不会让人奇怪。

7

李德胜是在家里被抓住的,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厨房里面装模作样地切菜。

我在那群看热闹的村民里面,竟然看到了我母亲,她个子不高,竟然站在一块有些摇晃的石头上踮着脚张望着,看到我还一直挥手叫我过去。

我感觉很丢脸,但还是走了过去,“妈,你下来,你一把年纪不怕摔吗?”

我母亲十分兴奋的样子,指了指屋子里的李德胜道:“我早说会出事的。”

“您就别起哄了,等会给你一个寻衅滋事抓起来。”

我很无奈,有这样一个母亲,如果别人要是误以为她这些奇怪的思想,都是我这样当记者的儿子教她的,我铁定也要被人质疑也是无良记者。

李德胜在屋子里面大喊:“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这样!”

那个老警察将他拷了起来道:“你没有杀人,你提着刀去邱老板家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有钱人家都有监控吗?”

“我……我是想拿刀逼他赔我地的钱,可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李德胜剧烈挣扎,结果肚子挨了一拳,弯下了腰,吐了好一口唾沫。

“给我带回局里!”老警察挥挥手,就让手下将李德胜押到了警车。

李德胜大喊:“冤枉呀!”

旁边的的村民也议论纷纷,还有人叫道:“警察也要讲证据,可不能随意定罪!”

此时现场已经有很多记者了,他们都拿起摄像头疯狂拍照,哪有有喊冤,哪里就有大新闻。

其实不得不说,其实记者的加入让司法透明了很多。如果没有记者的话,在以前,可能以李德胜的性质,基本二十年的牢跑不了。

但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呢?我心里想,放过坏人不可怕,但误判了一个好人却很可怕。

母亲在我耳边叹息:“如果当他被占土地的时候,管一管的话,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子。”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眯着眼看着远去的警车说:“那也不一定,也许他不是凶手呢,那邱国福还是会死。”

晚上的时候,新闻里面全是关于邱国福案的事情,但让我吃惊的事,大部分媒体都基本认定李德胜是凶手,原因就是那段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监控录像,再加上确凿无疑的作案动机。

录像里面,李德胜提刀、翻墙、撬门、再到最后狼狈逃跑,说他不是凶手都不可能。

虽然他在被捕现场喊冤,但事实上没有几家媒体为他喊冤,毕竟犯人基本都说自己是无罪的,人做错事后为自己辩解几乎是本能了,喊冤不代表真的冤。

媒体都是理性的,如今证据确凿,虽然热点重要,但闹个乌龙就不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了解李德胜,所以也不可能赌上职业操守为他平反。

除非我有证据。

8

母亲也守在电视机前,看着媒体一面倒地批驳李德胜,有些甚至甚至将他的家庭信息都曝光。

“怎么可以这样呢?根本还没有定罪,没有定罪就只能说是犯罪嫌疑人,不能说是犯人!”母亲愤愤不平道。

我头一回觉得她说的话竟然很有逻辑,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同时也为我的同行们感到羞愧,这样一个中老年八卦妇女都明白的道理,他们竟然为了热度胡说八道。

还好朝日新闻这回立场相对还算中立,不然我要更加羞愧。

“媒体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跟风而且没有节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道。

母亲拿着一个泡着枸杞金银花的茶杯一边喝一边说,“德胜不是会杀人的人,他有时候看着凶,但其实胆子小,更别说把皮肤取下来!”

“我直觉向来没错,这事还有转机。”

我借口要睡觉离开了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母亲,她已经在各个群里和她的八卦姐妹们开始聊这件事了。

我打开手机,却发现,罪恶的清道夫给我发了一封邮件,里面是一小段视频,下面附着几个字,“犯罪时间?”

我感觉这个神秘黑客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每次我在追什么热点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出现,不会是给我安了什么追踪程序吧?

我打开视频,只有三分钟长度,基本就是李德胜进去屋子,然后出去,最后逃跑的画面。

我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确实是李德胜呀,也拿着刀进去了,可谓是百口莫辩了。

“犯罪时间……什么意思?”

我突然感觉一丝灵光乍现!怎么这么愚蠢呢我!

李德胜如果是进去杀人的,那一两分钟确实足够了。手速快一点可能只要几秒钟,一分钟内够跑进去抓住邱国福捅个七八刀了。

但如果加上皮肤呢?

9

我写的关于李德胜并不具备充足的犯罪时间的文章被刊登了,而其它媒体也是墙头草,纷纷表明立场,承认对李德胜的误判。

昨天经济新闻一个记者还怒骂李德胜是“道德沦丧,挑战人性极限”,今天就画风一转变成了,“李德胜入室有错,但不该含冤入狱!”

还有很多互联网中隐藏的柯南们也出来了,指出“李德胜不是凶手的十二点证据”,看的我瞠目结舌,直呼天才。

最后当地警方也迫于压力,宣布如果三日内没有发现新的证据能表明李德胜是凶手的话,将撤销对他的谋杀指控。

母亲看着新闻感慨:“我就说嘛,德胜不会是凶手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不想挑破她,我记得以前隔壁家的一条名贵的狗丢了,母亲那时候也是到处说:“肯定是被狗肉贩子抓去了,我的直觉很准的。”

结果后来发现原来那条狗子是掉进了一个深坑里面了……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母亲大部分时间里总会猜对百分之三十的事情,而她也只会炫耀她猜对的那些事情。

我坐在沙发上,想着到底是谁杀了邱国福,?

现场放着两个杯子,特意泡着茉莉花茶,似乎他在招待一个女性朋友,因为男性一般比较少喝茉莉花茶,当然也不排除有喜欢喝茉莉花茶的男性。

而邱国福他的妻子据说现在还在东部一个城市的国企内工作,儿女也基本常年在留学,庄园内就只有年纪比较大的管家和保姆,谁会陪他喝茶呢?

最可疑的是,如果存在这么一个凶手的话,为什么监控没有拍摄到呢?除非说这个人对庄园十分了解,能够巧妙地躲开所有的监控进入办公室内。

可惜邱国福的办公室是没有监控的,不然发生的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想的正入迷呢,母亲却突然摇了摇我的肩膀紧张地说道:“你外公和你大舅在坟地那边又看见那个脏东西了!”

我被吓了一跳:“什么脏东西?”

母亲似乎有点兴奋,大声说:“就那个无脸的,走,我们去坟地那边!”

我几乎是被母亲拖着去坟地那边的,此时已经正午了,但天有点阴,乌云笼罩,看不见一丝光亮。

坟地那边站着我大舅和我外公,大舅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而外公拿着一根扁担,不知道的以为他们要准备去打架。

坟地这边其实比较乱,这里的坟墓都是比较零星地分布,周围长满了野草,还有很多像芦苇又像竹子一样的植物,我叫不出名来。

外公看到我们就说:“作孽呀,那东西在挖坟!”

母亲忙问:“挖坟,挖谁家的坟,不会是咱妈的坟?”

大舅拿着锄头,看上去很警惕:“不是妈的,是刘寄兰的。”

刘寄兰就是刘寡妇,母亲之前一直提到的那个上吊的女人,如今竟然连墓都被人挖吗?到底谁这么缺德?

10

“昨晚我梦到你外婆给我托梦说她无聊了,今早我和你大舅就寻思着过来烧烧纸,陪她唠嗑一下,可没想到,一大早过来就发现那边有人在挖坟呀!”

外公的情绪很激动,脸涨的像腊红的老树皮,我真怕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过去了,忙给他拍了拍后背。

“还是没有脸吗?”我问道。

大舅说:“没有,白衣服,不过往树林那边跑了,肯定不是脏东西。”

我快步跑到刘寡妇的坟边,就看到确实被挖了一大半,棺材板都露出来了,旁边还扔了一把像是五金店里面刚买来的铲子。

这估计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挖了,只是盗墓贼低估了这一带的土质坚硬程度,结果挖到清晨还没挖开,还碰上了我外公和大舅这两个一大早就闲得慌的人。

我心想难道刘寡妇的墓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在我身后说道:“别看了,不可能有值钱的东西的,当初都快臭了,是村长给帮忙火化下葬的,不可能有陪葬品的。”

我也疑惑了,莫非盗墓贼是挖错坟了不成?不过看对方这工作效率,一看也不是什么专业的盗墓贼吧。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脸人、上吊的刘寡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我跟我大舅喊道:“舅,给我锄头!”

母亲尖声道:“修啊,你要干嘛?”

“我挖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名堂。”

母亲拉着我的胳膊,用恐惧的语气说:“挖人坟损阴德呀!而且要坐牢的!”

我最终还是无奈地被母亲劝阻了下来。

我们最后还是选择死者为大,便合力将刘寡妇的坟回填了,我还用锄头使劲地把土敲实了,又和大舅搬来了几块大石头堆上,保证盗墓贼来了也流下眼泪。

第二天,新闻上说,李德胜并非杀人凶手,但由于入室行凶意图明显,可能会被判处四个月左右的刑期。

而据称,李德胜在入室时似乎看到了凶手的背影。

“是一个女人……长头发吧,穿着白衣服,不过我没看到脸,只看到一个背影,往里屋跑去了……”

“你确定没看错?当时为什么不说?”

“不会看错的,当时我说了你们也不信呀,而且我也太害怕了……”

我看着新闻陷入了沉思,所以凶手是一个女人吗?穿着白衣服,留着长头发,怎么听起来那么像一个幽灵?

幽灵……!难道凶手是那个挖墓的吗?都是白衣长发,都行踪诡秘,一个村子里能有几个这样的人?

我心里十分激动,感觉看到了真相一样,但突然又泄气了下来,那个女人到底去哪找呢?

这个神秘的女人就像漂浮在大屿村上空的白色幽灵,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11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很快就被抓住了。

原来警方在搜查邱国福办公室时,意外发现隔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暗门,在打开暗门后,却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在地下室里面,警方看到了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她没有脸,只露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女人直接逃跑,原来地下室里面竟然还有一条长廊,可以直通外面的灌木林,这也是她能来回穿梭外界和庄园却不被人发现的原因了。

后来我才知道,穿过那片灌木林,就是坟地了。

警察们自然不能让她从眼前逃掉了,在长廊里面七拐八拐的,差点没跑过她,不过最终还是在后山的坟地里将她摁住了!

而在揭开她那张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后,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张本不应该存在的脸!

凶手竟然是本应该已经上吊自杀死去的刘寄兰,刘寡妇!

我们一大堆记者赶往后山坟堆后,刘寡妇已经被铐起来了,我有点记不清从前她的脸了,不过现在的她确实和以前变化很大。

从前的她我记得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给人不甘寂寞的感觉,但现在却是满面萧瑟,皮肤也苍老了很多。

“请问你为什么要杀害邱老板?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记者们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围着刘寄兰问道,而对方只是冷冷地回道:“我为他死过一次,他为我死一次怎么了?”

记者们感觉嗅到一丝热点的味道,更加疯狂地想提问,但警察已经将她押上了车。

做完现场报道回家后,我突然感觉这几天累得要死,后背都隐隐作痛,就想钻进被窝里面好好睡一觉。

母亲却很兴奋:“我之前就说了,寄兰不可能自杀的,她那么年轻,也不缺钱,怎么会自杀?”

“你之前是说她不是自杀,是他杀吧?”我忍不住拆台。

“那谁知道呢?那时候那些人亲自验尸的,明明都死了,怎么又活了?”母亲嘀咕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人不可能死而复生,那刘寄兰怎么又活过来了:“她会不会有什么双胞胎姐妹?”

母亲摇摇头:“不可能的,听说她父母都去世了,她这几年也很少和人来往,我也就偶尔见到她。”

母亲唏嘘道:“刘寡妇其实也挺可怜的,结婚没几天就丈夫死了。”

我感到诧异,当然不是因为这种八卦,而是,如果刘寡妇没有所谓的双胞胎姐妹,那她是怎么复活的呢?

还有她为什么会躲在庄园内的地下室里面呢?她与邱国福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问题弄得我头很疼,我干脆躺在床上睡一觉,不管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母亲了。

4

我是被秦寿的连环call吵醒的,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就听到:“你怎么不接电话,短信也不回?”

“我正睡觉呢……”我看着窗外,天都暗了,不知道几点了,母亲似乎也不在家,肯定跑去哪里八卦了。

“睡觉!你这个时候有脸睡觉!你怎么睡得着,你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什么事了?”

我感觉秦寿在我耳边咆哮,如果他人在这里的话,可能口水都喷我一脸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刘寡妇承认自己是邱老板的情妇了!我的天,那老头真会玩,建了一栋庄园金屋藏娇……”

我之前就猜测两人估计有不正当关系了,所以并不感到震惊:“那也应该派娱乐部的人去调查吧,我还在休假呢……”

谁这种事情也不算稀奇,每年都会发生不少,只是因为对方是前老板,才搞得这么轰动。

秦寿感觉要爬过来咬我一样:“据说刘寡妇手里有邱国福多年来的犯罪把柄,可惜她死活不肯说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大新闻!”

犯罪把柄……我突然想到,外公见到的无脸人应该就是刘寡妇,而对方还曾经试图挖“自己”的坟,那里面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犯罪证据。

我一个激灵爬起床,边穿衣服边说:“我可能知道证据在哪!我马上去找!”

在我向警方举报线索的半个小时后,很快坟地那里就来了几辆警车,我还看到了那个老警察,对方似乎脸色比上次更臭了,看到我就说:“是你举报的线索吗?”

我回到:“是的,我觉得你们找的关于邱国福的犯罪资料就在刘寄兰的棺材里面。”

“棺材里面?你在开玩笑吗?”老警察的鼻孔很大,留着三七分的头发,盯着我道:“如果没有怎么办?”

我摆了摆手:“没有我也没办法,我是记者,只想找热点,我只能说有很大可能在里面。”

老警察环顾了四周,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挖!给我挖地三尺!”

几个年轻的警察都拿着准备好的铁锹和锄头,撸起袖子就开始挖,我也在一旁专注地盯着。

“头,这哪个混蛋还堆了这么多石头在这……”一个警察抱怨道。

我心虚地眼睛四处张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那些大石头都是我和大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来的。

随着土石被慢慢运出,一口红褐色的棺材露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巨响,两名警察打开了棺材。

里面没有所谓的腐烂的尸体,只有一个骨灰盒,应该是当初居委会的人把尸体火化了。

“头,什么都没有呀!就一个骨灰盒!”

老警察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不给一个说法今晚就要请我回去喝茶。

我额头冷汗直流,尴尬了,这里面啥都没有,刘寄兰来挖坟干嘛,偷灰回去泡水喝吗?

不对!我喊道:“把骨灰盒打开!”

5

果然在打开骨灰盒后,里面竟然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一个警员伸手进去抓,没想到就抓出了一个U盘!

“头,找到了!”

老警察的脸上像老南瓜突然舒展开了一样,握了握我的手笑道:“谢谢你的举报信息!接下来有什么报道,我给你独家!”

我突然被他这么一握,感觉还挺受宠若惊的,忙道:“提供线索也是义务嘛!”

在一旁,老警察竟然还和我透露了一些重要信息。

原来邱国福和刘寄兰是多年的情了,他退休后还特地跑大屿村来建了这座豪华庄园,两人就经常通过地下通道幽会。

“刘寄兰到底是怎么假死瞒天过海的?”我问道。

“简单呀,邱国福买通了村里的法医,只要拉来一具和她有几分像的尸体,对外就说她上吊了,谁会在意呢?”

我恍然大悟,果然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啊,之前困扰我多时的疑惑就这样解开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可他不怕如果她的亲人来验尸什么的,不就露馅了吗?”

老警察弹了弹烟灰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亲人了,我们查了,她哥哥前几年带着她父母自驾游散心,结果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下山崖了,无一生还……”

我恍然大悟,所以刘寄兰相当于无亲无故,哪怕假死人间蒸发也无所谓了。

“邱国福应该是她唯一的依靠吧,她为什么要杀他?”我递了根烟给老警察,对方也不客气,直接抽了起来。

“谁知道呢?那女人承认自己杀人了,但问她为什么,不肯说,问犯罪资料在哪,也不肯说,嘴巴很硬。”

我也觉得稀奇,这其间看来还有一段猫腻。

我忽然有点好奇所谓的犯罪资料到底是什么,于是就问道:“邱国福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但上头很重视,据说……是关于一桩洗钱案的……”

老警察吐出一口烟,用略带深沉的语气在我耳边说道:“这东西你暂时可不能报道,影响面很大的。”

我当然不敢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自由的新闻业,作为一个老新闻工作者,我也不是那种一心要揭露所有黑暗的愣头青了。

“了解。”

我又递了根烟过去,老警察直接用烟屁股点燃,然后深吸了一口。

“这事过后,我可能也要升迁了,还是感谢你的线索,希望之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笑了笑,知道这只是场面话,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恭喜了,希望还有机会。”

警察们走后,我站在原地,想着,为什么刘寄兰要杀死邱老板呢?是因为对方不能给她全部的爱所以因爱生恨杀死了他吗?

6

我写的关于前老板被害案的报道最终反响不错,部长石乐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赞扬我的工作,话里话外就是近期公司可能就要给我升职加薪。

而关于刘寄兰的新闻热度渐渐消减了下来,毕竟民众都是三分钟热度,他们被更大的内幕吸引住了。

洗钱案的人纷纷落马,网上吃瓜群众也越来越多,将这些落马的底细扒了个底朝天。

我正准备收拾东西明天回城里,母亲在一旁唠叨道:“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刘寡妇假死后,遗产都偷偷被邱国福的人转走了。”

“你说是不是因为财产分配不均,所以她就把那老头杀了?”

我被她逗笑了:“邱国福名下至少有十几亿资产,刘寄兰能有多少遗产,您就别每天操心这些了。”

我感觉全世界都在关心洗钱案,只有母亲还在一如既往地关心刘寄兰的事,可真是执着。

不过也是,老板洗钱这种东西离她太遥远了,她也搞不懂那么复杂的,自然关心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我打开手机看新闻,却发现罪恶的清道夫竟然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段录音。

“你说你爱我,就是害死我的家人爱我吗?”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你的家人……”

“那个司机不是你找的人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又查我,如果你不搜集那些东西,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把那东西交给我,我答应你,离婚后就和你结婚,我们好好的……”

我听完后,感觉后背发凉,所以邱国福为了控制刘寄兰将她的亲人都害死了吗?而刘寄兰在亲情和爱情之间,还是选择了亲情,选择了为亲人复仇。

我明白了刘寄兰杀死邱国福真正的原因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星空。

母亲看我在发呆,就问道:“明天几点回去?”

我回道:“不回去了,我打算去见见刘寄兰。”

母亲还在那边折叠她的衣服,疑惑地问:“见她干嘛?她一个快判死刑的人,见她不太吉利。”

“去做个报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死邱国福了,不过想再确认一些事情。”

母亲放下衣服,惊异地问:“她为什么要杀死邱国福?是因为遗产吗?还是因为那老头又养了别的人?”

我笑出了声,为母亲的八卦细胞逗乐了。

“你电视剧看太多了,都不是,你之后看新闻就知道了。”

“臭小子,还瞒着我,你看着吧,肯定是因为情杀。”

母亲面色红润,完全陷入自我臆想中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7

我后来见到了刘寄兰,隔着玻璃板,她的气色好像好了不少,离开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后,她似乎心情还挺愉悦的。

“您有什么事呢?”

我开门见山:“我想和你谈一谈你为什么要杀死邱国福的事情。”

刘寄兰眼角微微上挑,是一种不愿意谈论的神情,“没什么好说的,人是我杀的,我也甘愿接受死刑。”

“是因为他害死了你父母吗?”

她的神情终于开始慌乱,双手也不再交叉:“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我缓缓开口:“你不在乎众人骂你是杀人犯,但不想顶着一个害死父母的名头去死吗?”

“其实你也只是自私而已,你想安静地离开人世,可你父母呢?他们连死都不能拥有真相。”

刘寄兰额前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握住:“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一会儿,她突然情绪又缓和了下来:“已经死了,大不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他们……”

“你为什么要取下皮肤呢?你已经杀死他了,这样不会多此一举吗?”

她笑道:“他以前说过如果骗我,就把不要老脸给我,我只是帮忙兑现他的承诺罢了,呵呵,现在想想,他那张老脸谁稀罕。”

“可你为什么又要去挖坟,他都已经死了,你拿那些资料也没用吧。”

其实这也是我最大的疑问,此时我盯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复,这跟新闻报道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我的一个疑惑。

刘寄兰坦白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他生前一直害怕那东西,就想把那东西销毁掉,让他在下间也不害怕。”

“可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还爱我,就绝不会把东西交出去。”

我原本以为她是想利用那U盘里面的东西以后做一些交易啥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果然,女人有时候的一些想法,以逻辑去思考那基本就行不通。

所以,刘寄兰其实应该还是爱着邱国福的,不然也不会甘愿假死陪伴他,也不会宁死也不说出邱国福的犯罪证据。

我问道:“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刘寄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惨笑道:“爱不爱重要吗?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

我要走的时候,刘寄兰哀求我:“能不能不要报道我父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事,害了他们,我下辈子会偿还他们的。”

又是下辈子。

“难道你不想将害死你父母的司机也绳之以法吗?”

“我查过他了,胃癌晚期,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我沉默了,许久后说道:“接下来你都给我独家报道,等你执行死刑后,我再报道这些事,怎么样?”

刘寄兰思考了很久,颓然道:“好。”

离开监狱后,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着。

结束了,我也了解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不出意外,之后我会再写出几篇不错的报道。

8

我离开家的时候,母亲站在门口送我,不知不觉,原来她的白发也已经爬上了发梢,母亲老了。

每次我要离开家时,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我们人在相聚的时候总是满怀期待,但分别时却又倍感失落。

“修啊,你这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一工作就顾不上吃饭。”母亲又开始絮絮叨叨,但这回我却不感到烦。

我回答道:“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跟你说,王屠夫的妻子听说中毒去医院了,要知道王屠夫可是保险受益人,你要是去查,肯定……”

“妈,你是不是不让我走了,我也不是警察,留这边破案能有薪水吗?”

母亲似乎不乐意了:“算了,你会错过一个大新闻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摆了摆手跟母亲作别:“行了,我走了,照顾好外公,不要老是一个人出去割什么草了。”

母亲也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一把年纪,媳妇也没了,还管别人呢……”

我赶紧快步离开了家,背着包又搭上了回去的车子,这回我的旁边没再有脚臭味浓烈的人了,我感觉心旷神怡。

看着窗外远去的景物,我感觉这几天仿佛像做了一场梦。(原标题:《头号揭秘:幽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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