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就对邹平好生的“十里花卉一条街”、“豪盛”牌竹纤维毛巾有所耳闻。接到乡村记忆采访组明天要去好生的通知,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五月的阳光正暖,但还不算炎热。我们带着一颗好奇心,走进了好生乔家村。远远的就看到了乔家村高大的牌坊,牌坊前一对大石狮子栩栩如生、威武雄壮,令人望而生畏。但令人称奇的是,与村口庄重大气的牌坊相比,乔家村委会办公室却无比简约:一间大办公室内挂着五六个科室的牌子,四五个人面对面的在一起集中办公,南墙根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老挂钟,东面的一面墙上摆满了荣誉证书。村委会门前的宣传栏标头贴着一颗红五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更多的是震撼。
据村里老人讲,乔家村建于明朝年间,曾名乔家庄,距今有300多年了。当时,乔家地界渺无人烟,山西的一位乔姓者挑着一双儿女最早来到了这里,开始落脚、生活。很多年过去了,来这里生活的人越来越多,就像一棵古树不断地开枝散叶,逐渐形成了一个村庄。人们便以最早来到这里的乔姓命名,这便是村庄的来历。
当由老师问起,村里有没有老桥、古庙、古井,是否出过名人时,陪同的刘志高大叔一下子又来了兴致。他说,村里有些古迹比如“三皇庙”“青云桥”等许多年以前就扒掉了,但村里老人们都有印象,我前期也准备了一些文字资料,你们看看有用吗?
我们感到很欣喜,没想到乔家村里还真有有心人,更高兴的是让我们给遇到了。接过刘大叔打印的资料,我们认真地看了起来,
三皇庙
乔家村西首路北有一古寺,名为三皇庙。建造年代不详,进入寺门,迎面大殿四樑八柱,设前后两院。除正殿外,并配有关爷庙、奶奶庙两处,三皇庙大殿内供有天、地、人三皇塑像。殿门两侧写有“开天辟地三皇祖,自古至今十大医”之楹联。庙中神塑精奇、栩栩如生,寺院宽亮,建筑雄伟,常年有僧人驻守看管。寺门内侧有古杨参天,粗达数围,十里之外树冠仍可望之。每年农历九月十五庙会,打醮祭神,此时香客云集,摩肩接踵。庙中神像在1950年破除迷信时扒掉,在庙中改做学堂。三皇庙于1970年拆除,建成村小学,1997年又在原庙址上建成今天的乔家小学教学楼。
村委会北面几十米处就是乔家幼儿园,也就是原来的村小学。乔家小学搬走后,为照顾村民子女就近入园,又改为了幼儿园。我对1997年建校时的捐款功德碑很感兴趣,于是从正反面各拍了一张照片。同时,在功德碑捐款名单上,我发现了与村委会老挂钟上有着相同的一个单位名字“中国人民解放军五四八七一部队 工兵营 修理营 服务中心”,这个单位应该是以前的驻邹部队吧。可见,军民一家亲早就在这里扎下了深根。
往北走,有一座水泥大桥,横跨在河面上。家是好生籍的音乐人李老师说,这条河就是许多文人墨客笔下的潴龙河,可惜近些年上游修建了水库,到这里就没水了。
青云桥
我忍不住再次翻阅了手中“青云桥”的资料。乔家村村西,潴龙河绕村而过,河道上有五孔石桥一座横跨河面,大路西接章丘、齐东县邑,往东数里即商业重镇周村。桥墩南向刻青龙石首,造型古朴精巧,结构牢固,虽经岁月侵蚀,历次战火而保存完好。清末,桥面石板因碾压破损严重而得以重修,桥头立有石碑一座,正面刻有“青云桥”三字,背面是沿途各地商贾捐款功德记名。原碑早已无存,但碑文上有记载:青龙桥经重修后改名为青云桥,盖取青云得路之意,潴龙河发源于西南诸峰,流经数十村落,然上游河宽而水浅,蜒至小村旁,河渐狭而水渐深,无冬无夏,抱村长流。青云桥于2001年拆除,原址上建成现在的连心亭,与村里同年建成的康宁阁及顺河公园遥相呼应,相得益彰。老址略南,钢筋混凝土大桥横跨河面(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新桥),只有潺潺的潴龙河水依然如昨。
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潴龙河北侧在顺河公园小广场内临时生产粉皮的一户人家。乔家粉皮已有几百年的制作历史,选用产自境内长白山的优质红薯为原料精制而成。据村里人介绍,他们是王丕学夫妇,从改革开放开始,两口子做这个营生有40多年了。我们一边看他们熟练地制作粉皮,一边了解制作粉皮的基本工艺。说实话,吃了这么多年粉皮,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粉皮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呢!
红薯经清洗后先用石磨研糊,再用细纱箩过滤,粉渣弃之不用,过滤后的浆液搅匀后使其沉淀分离,去除上层水分,即可得到粉白如雪的淀粉。
只见大婶熟练地从大盆里舀起一勺粉糊,倒进铜质的旋子里。再迅速地把旋子放进滚开的热水里,木柴燃烧的火焰保持着水的温度,不断翻滚。大婶的操作很老道,旋子旋转均匀,待粉皮成型后再灌入少量开水烫熟。不多时再把熟好的粉皮带旋子放到一个盛满十分之九的凉水瓮里。经过冷水过凉,将制成的粉皮从旋子上剥离,拉取粉皮时动作要迅速,巧妙用力,才能将整张粉皮完整的取下。最后摊至用高粱秸制成的长形篦子上,经日光晾晒,干后揭下来即得到成品。
采访组中不乏懂行的美食家,只听他说:制作粉皮很讲究,雨天不可,阴天不可,晴天微风也不可,只有晴朗无风的天气才可以制作。村里的人们大都在自家院子里制作、晾晒粉皮,因为风会带来少许的尘土沙粒,既不卫生也影响口感。我问大叔,你这粉皮咋卖的?大叔笑嘻嘻地说,我都是按咱当地的批发价卖的,忙活一天就赚个辛苦钱。
告别大叔夫妇出来,我忍不住再次回头张望。静静的潴龙河畔,那一张张纯手工制作的晶亮的粉皮密实地铺在席子上,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们的父辈就是这么一辈辈的坚守,用勤劳的双手,攒下一分分钱,把我们一个个养大,供我们完成求学,帮我们完成盖房、娶妻的人生大事吧!
村委会负责陪同的刘大叔,招呼我们说:“咱再去乔家庄还没拆迁的庄里看看吧!”一座座土坯房,一棵棵石榴树、老榆树无言的诉说着村庄的往事。街道很整洁,绿化得也很漂亮,门前种花种菜的不在少数,可以看出乔家村的村民们很有品位,很有追求。
我对村里富有特色的各式大门,很感兴趣,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因为好生与周村搭界,多年以前原属长山县,大门风格与韩店、孙镇有很大不同。特别是有些木门,古色古香,下面有门当、门槛,上面有飞罩、迎风板,很是讲究。为了弄明白门楣之上那横向的三块板子到底叫啥,我们一行人争论了很久。
书上记载,受传统文化及封建思想影响,庭院式住宅大门一般有三种样式:广亮大门、金柱大门、蛮子门。对比书上的各式大门照片,越发感觉乔家村的大门很有学问。
楹联典故:石投蘇水
在一家门楣上有“石投蘇水”楹联的木门前,我们忍不住驻足观望,热烈地讨论起来。这时,一旁陪同的刘大叔再次展示出了他的不凡才华。他解释着说道,这个典故咋来的呢?有这么一个传说。
传说秦观娶苏东坡之妹苏小妹为妻,苏小妹也是才思敏捷的一位才女。新婚之夜,月朗星稀。秦观由于高兴,就多饮了几杯,正当秦观兴冲冲地要进入洞房时,苏小妹突然双手将门关上,并随口吟出字联:“双手推出门前月”。要秦观对出下联方可进入洞房。秦观因为喝酒较多,一时徘徊庭前,苦思冥想难得下联,迟迟不得进门。好事者马上报告了苏东坡,东坡急中生智,俯身拾起一块石子,向院中花池飞掷过去,只听“咚”的一声,一下子惊醒了秦观。秦观兴冲冲地说到:“有了!”随即吟出下联:“一石惊破水中天”。见秦观吟出如此绝妙的下联,苏小妹很是高兴,自然欢喜地打开房门,放秦观进入了洞房。从此苏东坡飞石助秦观的佳话也相继传开。
临近中午,我们又来到了还在兴建中的“潴龙湖”。湖中有岛,地势很高,可看到乔家村全貌。湖水很青,倒映着蓝天白云,风儿吹过湖面,自有几分色彩,似乎整个世界在这里静了下来。刘大叔说,乔家村的今天得益于党的好政策,得益于村委班子强。他还谈到了乔家村的带头人--党支部书记李维柱,退伍军人出身,干事能力强。20年来,带领村民艰苦奋斗、顺势而为,走出了一条以“党建促发展惠民生”的康庄大道。先后获得“2003年党员示范村”、“2004年社会文化明星村”、“2007年市级卫生村”、“2011年市级生态文明村”、“2012年财务工作先进村”、“2017年省级文明村”等多项荣誉称号,成为了好生一带有名的富裕村、文明村、示范村。
望着不远处美观大气的乔新乐府社区,我好生感慨。建国70年来,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大江南北处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很多经济发达的地区,一栋栋居民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街心公园、健康广场随处可见,三季有花、四季常绿的美景就在家门口,就在眼前。广大村民已变身为市民,提前过上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村村有企业,家家有轿车,户户有存款的幸福新生活。
在满目的春光里,我渐渐有些陶醉了。我坚信,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强力推动下,将会有更多的村子像乔家村一样全民致富,过上更加富裕的好日子。正如《赞赞新时代》歌中所唱:“又是一个春天/扑面而来/大地生机/青山绿水常在……又是一个新故事,挥手展开/心潮起伏/目光澎湃……”
作者简介:王冬良,80后,系省散文学会会员、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滨州日报》《梁邹文化》《邹平群文》等文学刊物及《西王文苑》《渤海文学》等新媒体平台。连续获得两届“大平原”文学创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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