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年代的日本,效仿德国建立了3级军官教育体系:

一是相当于中学教育的陆军幼年学校,毕业后作为预备生,直接升入陆军士官学校;

二是陆军士官学校,专门为培养军官而设的,毕业后学员经过基层联队的锻炼,授予陆军少尉军衔;

三是陆军大学,专门生产陆军高级将领和参谋的。

全世界第一只怀表(拥有一枚怀表的深层意义)(1)

明治天皇为富国强兵,十分重视军官的培养,对陆士、陆大前几名学生亲赐御品以示奖励,在对士官毕业生的奖励中,对前5名的授予银怀表,对陆大奖掖最初是望远镜,1891年后改为军刀。

军刀是一个军官的必备物品,望远镜也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但怀表在战场上有必要吗?明治天皇为啥要赠怀表给优秀生呢?

综合史料来看,原因大概有3:

首先是身份象征。怀表从其诞生初始,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尊贵象征。

为啥这样说?我们不妨从表的诞生开始讲。

人类计时,最初是日晷,由太阳照到晷针上,其阴影在圆盘标志上留下影子,人们借此标记时间。

全世界第一只怀表(拥有一枚怀表的深层意义)(2)

日晷仪

这个方式可谓准确无误,永远不需要校正时间。但它不能移动,而且依靠太阳而工作,阴天和夜晚也不能用。

人们为了克服上述缺陷,就发明了水钟,用水的滴漏原理制作成天文钟。天文钟冬天结冰时不能用,所以人们又发明了摆钟。

最初的摆钟设在人们生产生活聚集的公共场合,是大家作息一致遵循的公共时间。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人们取得了改进了齿轮装置和擒纵器技术,可以把表缩小至一个金属壳内,遂造出了可以携在身上的怀表。

怀表作为一种高精尖技术的产物,一开始就是人间珍品,对于习惯抬头看公共时钟的人来说,大家遵循的都是公共时间,而一旦有了怀表,持有者就有了独享的私人时间。

全世界第一只怀表(拥有一枚怀表的深层意义)(3)

不管你有无怀表,对每个人来说,时间是不变的,但对一个拥有怀表的人来说,知道时间是几时几分,就可以随意规划掌握自己的时间,这看似不起眼的改变,实则影响深远,它拉开了权贵和普通人的生活。有了怀表,似乎时间可以"独立享有",人可以变得"独立特行"。

能掌握时间的人就意味着有统领计划的能力和权力。所以,从怀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种尊贵身份的标志。

比如拿破仑1798年4月出征埃及时,就专门携带了一块怀表。后来在战场上由于急于看时间,他用利剑削掉了怀表的上壳,方便看时,于是怀表由此变革,镶入皮革中系于手腕,这就是后来的腕表。

由以上钟表诞生和发展的粗略过程,我们可以看到表与时间对人类活动的影响,它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计时器,而是建立在人类高精尖科技和现代工业文明基础之上的人类新发明。

全世界第一只怀表(拥有一枚怀表的深层意义)(4)

二战我军缴获的日军腕表、怀表


它让人拥有了话语权、时间观、统领能力,而这对战场上作战指挥的军官来说,是必备的素质,所以军官佩戴怀表,是一种无形的身份价值体现——掌权指挥者。

其次,战场上一个军官佩戴怀表,也是实战需要。

战场进攻协同作战时,需要在某一时间同时进攻,此时具有统一时间的怀表就是信号器,随着滴答滴答的声响,到了某一约定时刻,不同阵地的官兵万炮齐发。这就是怀表的实战作用。

最后,天皇所赐怀表,价值不菲,是瑰宝中的瑰宝。

怀表,因其稀有,自从它诞生之日起,就是有钱人的奢侈品,上层人物的把玩品。

在日前正在举行的"觉醒——文艺复兴至二十世纪的宫廷珍宝"全球巡展深圳首展中,据说有一枚专为中国宫廷贵族设计的怀表,它由19世纪法国工匠设计,用金、银、钻石、珍珠和珐琅精雕细刻制成,称为"珐琅怀表",其至今保存完好,华丽尊贵,人间臻品,堪为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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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巡展中的珐琅怀表


​明治天皇作为一国之神,所赐士官学生物品,虽然不如上述"珐琅怀表"华丽,但用料也十分考究,不仅要考虑军官佩戴的实用性,也要有一定的经济价值和收藏价值,所以赠给士官前5名学生的怀表,都是银质品。

其实,明治赠怀表,意义大于实效。因为此表是天皇所赠,天皇是日本万世一系的神,他所赠之物,即便是一坨屎,也是御品,是无价之宝。

明治赠表,始于1878,据说,其初衷,是为了效仿天照大神赐琼琼杵尊镜、玉、剑"三件神器",把天皇对他的信任和宠幸一并传递给受赠人,那些得了天皇御品的优秀生,无论是军刀、望远镜还是怀表,都会感到无限荣耀。

抛却政治和战争,单说怀表,没有人会否认它所代表的品质。

全世界第一只怀表(拥有一枚怀表的深层意义)(6)

一物一时代,一表一历史,作为男人品质特征的怀表,虽然走进了历史,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志和记忆,但怀表代表的品位、卓越、高贵的儒雅气质,和成熟、优雅、稳健的"男人味儿",却成为那个时代永恒的经典。

电影镜头中,一袭蓝色长马褂的气质男,用金链子缓缓拉出藏在小口袋里的金壳怀表,成为男主角身份象征的潜台词。

怀表、鼻烟盒、文明棍和礼帽,离我们已经远去,19世纪优雅绅士的面庞已经模糊,但被装点为稀世珍宝的人间珍品却在极少数收藏家的保护下,流传了下来。日前正在举行的"觉醒:文艺复兴至二十世纪的宫廷珍宝"巡回展中,一些极为精致昂贵的怀表,让人叹为观止。

全世界第一只怀表(拥有一枚怀表的深层意义)(7)

19世纪法国金匠、钟表匠联手打造的神兽挂表、18世纪英国人为清朝皇室订制的巴洛克风格挂表,还有瑞士"最伟大的钟表匠"发明的触觉挂表,以及浑身镶满钻石珍珠珐琅的珐琅怀表……在流散数百年后,如今在深圳聚齐。

当然,巡展所囊括的珍品,远不止怀表。鼻烟盒、皇冠、冠冕、胸针、首饰、香精瓶、印章……来自20多个国家、跨越4个世纪的艺术品,将带你一步步走进那个时代幽密的历史,在里"表"之间洞见未曾见识的宫廷生活、贵胄气质。观瞻数百年前的珍品,也是一场体味人文历史的"觉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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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解码军表:谜一样的精彩》(《钟表》 2014-02-18)

代必全《近代日本陆军军刀研究》(哈尔滨师范大学 2019-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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