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一罐啤酒,酒顺着入肚,沉在心里的文字开始往外流。
好长时间不写东西了。手早就生疏,写这篇文章前,我有过数次写个题目,然后开个头的经历。打上一二百字后,我却发现无话可说了或者好多话羞于出口,只好把敲的字一个一个默默删掉,等着下次某个时刻再去重复上面的动作。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不会写东西,可能只剩下写一个没有内容的题目的能力了。
总会有假象去诱惑我们说:“青春还很长,随你尽情挥霍,别害怕。”于是我们在这些或是别人、或是自己的欺骗中悄悄的经历了灯红酒绿,经历了甜蜜喜悦,然后也经历了生死别离。
记得初中时候,朴树的专辑里那首叫《旅途》的歌,那是让我最初喜欢的歌,喜欢了好久好久,听着听着,随着时间,不知怎么的就把这首歌丢在了某个记忆的角落,前不久在电视上看新一季的《中国新歌声》,居然有个姑娘唱了这个歌,我的心就在那一刻突然复苏了,沉睡着的、丢落了的东西通通向我跑来。
“那只气球,飞到了遥远的遥远的那座山后,老爷爷把它系在屋顶上,等着爸爸他带你去寻找。有一天爸爸走累了,就消失在深深的陌生山中,像那只气球,再也找不到了。”现在的我眼眶模糊,竟然弄不清自己是那个丢了气球的孩子,还是那个丢了自己的爸爸。
人生只是个扩词游戏,题目都是一样的,八个字: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然后再用各色各样的字去填充这两个词。少年时,我们都差不多,无忧无虑,百无禁忌,玩幼稚的游戏,有原始的感情;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学会了玩更多的东西,玩被禁忌的游戏,学会了同时隐藏和表达不同的感情;然后我们开始忏悔,去思考去阐述自己如何一步步沦落成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人,同时又继续去玩那些欲望下的游戏。还要在人前扮演自己的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于是我们想起了我们的父母,我们上了年纪的父母。现在的他们开始抗拒接受新的,潮流的东西,开始习惯用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记忆去下酒。他们可以接受你抽烟、喝酒,却接受不了你打他们的孙子、孙女,接受不了你纹身、惹事、不务正业。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们了,就像他们在年轻时的某一刻,从他们的父辈手里接过的那个时代。太标新立异或者放任自流的东西他们会抵触,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怕这会影响我们的未来,怕在这个不断更迭,飞速进步的年代里,我们扛不起家庭的这面旗。
而我们也在渐渐变老的路上了,感受着慢慢下降的体能,看着自己或者朋友家的孩子越来越大,看着父辈的父辈陆续离开人世,看着这个时代开始出现了我们也看不懂的东西。
如果一生只有70岁,这段旅途已经快走了一半了。还有没做的事,没完成的梦,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没有负完的责任,我们总立誓言,却一拖再拖。有个人曾经和我说:“你总是习惯说在前面,做在后面。”这话真刺耳。
那就这样吧,干了这罐啤酒,我们勇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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