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衡水，有这么三个姐妹，她们命运可谓多舛。
宋恒娥、宋恒欢、宋海莹三个姐妹，
10年前，亲生父母在一夜之间惨遭杀害。
就在三姐妹无依无靠之际，有个段姓的男子，站出来收留了她们。
可惜，接下来的进展模式，不是感动中国。
段姓的叔叔，觊觎三姐妹父母生前遗留的财产。
最终，养女和养父之间对簿公堂。
三姐妹眼中的段叔叔，也锒铛入狱。
26岁那年，刚刚大学毕业，有些迷茫的宋海莹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坏人。
“为什么他犯下这么多恶行？处心积虑布了一场这么大的骗局？”
宋海莹说的那个他，就是曾经的养父段叔叔。
段叔叔名叫段连排。
按照宋海莹的说法，段连排曾在她们三姐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们温暖。
然而，26岁之后，再次提起段连排，
曾经的段叔叔，成了她宋海莹以及两个姐姐，最大的仇人。
那么，这个叫段连排的人，究竟处心积虑布置了什么骗局？
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三姐妹忘记养育的恩遇，非要跟他走向对立呢？
宋海莹说，现在回头想想，段连排早就惦记上自家的那块地了。
不过，对于宋家三姐妹的说法，段连排这边，有着截然不同的说法。
段连排的妻子叫王立银。
王立银说，明明是自己和丈夫养活了她们三个姐妹，现在却在胡说八道。
如今，宋家三姐妹将王立银告上了法庭，丈夫段连排，更是进去了。
王立银对于三个孩子的反目，实在有些想不通。
当年，自己和丈夫一时好心，才收留了她们。
可这片好心，最终换来的却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好心，难道就真的不会有好报？
面对记者的采访，王立银说，现在说起这件事自己就生气。
甚至提到三个“小杂种”的名字，她的血压就蹭蹭上升。
可以说，无论是宋家三姐妹，还是段连排和王立银这边，
双方都觉得自己占理，同时也都在控诉着对方的不是。
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一切还得从2005年说起。
正是在这一年，宋恒娥、宋恒欢、宋海莹三姐妹，成了孤儿。
2005年之前，在衡水市枣强县大营镇，谁不知道做硝染材料生意的宋老板呢。
宋家三姐妹的父亲叫宋书亮，母亲叫王艳君。
2005年的9月底，宋书亮和妻子，双双死在了自家堂屋的东间。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宋书亮夫妇，是被雇佣的工人杀害的。
彼时，宋书亮的三个女儿都还不到20岁。
父母的猝世，对三个孩子来说，就好比天突然塌了。
虽然宋书亮多年经营生意，留下了一栋宅子、一些染料，还有一些厂房地皮，
这些财产加起来也有百万元之多。
但是，三个孩子年纪都还小，父母以这样的方式离世，她们的心里一时难以接受。
在警方破案的一年时间里，家里作为犯罪现场，一直被封锁。
她们三姐妹，就住在小旅馆里，相互照顾。
2006年，大姐宋恒娥和二姐宋恒欢，都考上了大学。
她们即将离开衡水，前往外地。
三妹宋海莹还在上高中，一旦分开，谁来照顾宋海莹的生活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就在宋家三姐妹束手无策的时候，大姐宋恒娥的一个同学找到了她。
这位同学告诉宋恒娥，表示自己的父母，愿意照顾宋海莹。
当时，来找她的同学叫段志楠。
这位段志楠，也就是后来收养宋家三姐妹，段连排的儿子。
段志楠告诉宋恒娥，他自己已经不上学了。
当时在衡水上学的时候，父母为了他上学，专门买了套房子。
房子现在是空的。
段志楠的意思是，宋海莹可以在寒暑假，住到他家的房子里。
不过，段志楠的母亲王立银，却有着另外的说法。
她说丈夫段连排是个残疾人，在大营镇做炊具生意。
段连排明白生活的不易，觉得宋家三姐妹可怜，就把她们照顾了。
而宋家三姐妹，在段连排家里，一住就是8年。
段连排收留三姐妹的事迹，在当地也有流传。
2010年左右，河北当地的新闻媒体，还曾报道过段连排的事迹。
按照报道所说，段连排对三姐妹很好，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们读书。
王立银说，在八九年的时间里，小到衣服，大到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他们都给宋家三姐妹买。
然而这一切，在2014年初，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先是宋家三姐妹，以霸占父母财产的理由，将段连排和王立银告上了法院。
期间，段连排还进了看守所。
宋海莹说，父母生前做生意，留下了几块地皮，价值千万。
在三姐妹决定去段连排家里之前，她们就担心，是不是他们看上了自己的财产。
因此，在正式去段家之前，三姐妹就曾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照顾归照顾，但是不能牵扯父母遗留的财产。
在住到段连排家里的时候，关于地皮的土地证书，也一直是由宋家三姐妹自己保管着。
再后来，感觉段连排对自己不错，她们就觉得，段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2007年，段连排找到三姐妹，说想在她们父母留下的一块400平米的地皮上盖房子。
段连排当时的承诺是，房子盖好，
自己在楼下做炊具生意，二楼和三楼给宋家三姐妹居住。
对于段连排盖房子的要求，三姐妹答应了。
二姐宋恒欢说，当时盖房子的前提，是房产证上写妹妹宋海莹的名字。
彼时，宋家三姐妹手里，只有国有土地证，没有房产证。
所以她们觉得，等房子盖好，肯定是让三姐妹办房产证的。
但是，三姐妹没想到的是，段连排房子盖好的第六年，
段连排居然自作主张，将房子卖了出去。
宋海莹说，段连排将房子卖给了郑建明。
加上房子旁边韩伟强的房子，郑建明一共买了两处。
买下这两处房产，郑建明一共花了1100万。
其中，宋家三姐妹的房子，一共是569万。
段连排除了擅自做主，把房子卖掉之外，
还将宋家三姐妹名下，另外一块142平米的土地，也过户到了自己的名下。
此后，段连排以34万的价格，把这块地也卖出去了。
面对段连排的骚操作，宋家三姐妹有些傻眼。
土地证上，明明写的是父亲宋书亮的名字，
这些地产，跟段连排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如何处理好各种手续，并且又卖出去的呢？
此后，经过三姐妹的查找，她们发现，段连排所谓对她们好，
就是在觊觎父亲留下的财产。
二姐宋恒欢说，她们的国有土地证，是在自己住的房间的床板底下藏着的。
三姐妹没有在家的时候，段连排偷偷溜进房间，把土地证偷走了。
之后，段连排就把两处地皮自己处置了。
根据后来的调查，在2008年10月，段连排拿到了一份土地转让合同。
出让方是宋书亮，接收方是段连排。
然而此时，宋书亮被杀已经第三年。
一个死了的人，又是如何与段连排签订出让合同的呢？
后来，从合同的附件里，发现了端倪。
出让方的姓名，写的是宋书亮。
但是，宋书亮本人身份证上的照片，却是段连排岳父王洪君的。
此后经过调查，办理土地过户使用的宋书亮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也就是说，段连排偷天换日，将岳父王洪君，打造成了一个活着的“宋书亮”。
不过，段连排的妻子王立银说，办理过户和卖房子，他们和三姐妹商量过。
王立银在接受采访时，信誓旦旦的表示，三姐妹同意，我们才过户的。
王立银说，她和段连排当初考虑的，是将大营镇老家的地皮卖掉，
然后再用卖房子的钱，给三姐妹在工作的城市，每人买一套房子。
再加上自己的亲闺女，一共是4套房子。
按照王立银的说法，由于地皮在宋书亮名下，而宋书亮已经死了。
于是段连排就和三姐妹商量，让岳父王洪君冒充宋书亮，来办理这一系列手续。
王立银说，对于这个办法，三姐妹是同意的。
如果王立银说的是实话，那么王洪君冒充宋书亮签合同，三姐妹是知情的。
但是从后来事情的走向来看，明显有出入。
三姐妹为了要回已经被段连排卖掉的地皮，2014年2月，她们报警了。
三姐妹指控段连排，未经同意，偷偷变卖父母留下的两块土地。
很快，公安机关以诈骗罪，将段连排逮捕。
检察院也很快以诈骗罪，对段连排提起公诉。
对于这一系列变故，王立银觉得，是三姐妹长大有能力了，
她们并不想赡养段连排和自己，所以才会反悔。
王立银说，自己这么猜测是有根据的。
在2014年春节前，宋恒欢和宋海莹两姐妹，和段连排的儿媳妇发生了争吵。
争吵期间，三个人还发生了打斗。
打架事件发生后，王立银便把宋家三姐妹赶出去了。
此后，段连排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
经过两年左右的时间，衡水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二审判决。
段连排犯有侵占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并赔偿宋家三姐妹191万。
对于二审结果，三姐妹不能接受。
从2014年开始，段连排一直被羁押在看守所。
期间，公诉机关一直以诈骗罪，控告段连排。
但是，二审的判决却变成了侵占罪，
刑期也从一审的14年，缩短为5年。
宋海莹说，二审判决下来，当地人还在嘲笑。
说段连排赚大发了，坐6年牢，能换来600万。
而宋家三姐妹不服的是，父亲的那块地，段连排明明卖了569万，
为何自己只能得到191万的赔偿。
对于二审结果，衡水中级人民法院，负责此案的审判长李贺的解释是，
宋家三姐妹的那块地，最初是同意段连排使用的。
最初如果没有同意段连排使用，他也不会在土地上盖房子。
诈骗罪的定性标准，是以虚构事实和隐瞒真相为前提。
而侵占罪，是把他人交给自己保管的财物据为己有。
由于段连排最初盖房子，三姐妹知情，所以就不构成诈骗。
至于为何在赔偿中只有191万，
李贺的解释是，虽然段连排买房得到了569万，但不光是土地的价值，
房子以及附属物的价值，也包含在这里面。
而抛开房子等附属物，仅仅地皮的评估价是150万。
而段连排在盖房的时候，所使用的建筑材料，也有宋书亮生前买的。
因此加上这部分，再加上地皮150万的估价，最终得出了191万的数额。
当然，如果宋家三姐妹还想向段连排继续追讨赔偿，
那就属于另外的民事官司，只要再告一次段连排即可。
宋家三姐妹不服判决，王立银同样对于判决的数额感到不满。
回头梳理这起案件，
宋家三姐妹是对段连排的罪名持有异议。
她们认为段连排布了一个很大的局，所以罪名应该是诈骗，而不是侵占。
而在这八年的时光里，确实也有三姐妹在段连排家居住的事实。
所以，段连排对三姐妹的照顾，是善举还是谋局？
从客观的角度看，外界很难界定。
值得一提的是，王立银的说法是，卖掉地皮和房产，是为了给宋家三姐妹在外面买房子。
假如没有发生2014年春节前打架的事，
假如三姐妹和段连排一家仍旧和睦，
假如段连排和王立银后来真的兑现了承诺——给三姐妹买了房子。
那时候宋家三姐妹，还会找段连排算旧账吗？
善恶之间，很多时候并不是泾渭分明。
宋家三姐妹是白眼狼？还是段连排早就觊觎她家的地皮？
虽然法庭上的审判结束了，
但在人性层面，哪怕过去多年，争议还会继续存在。
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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