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公众号“严肃文学爱好者”。

昨天,是日本动画导演今敏去世8周年的日子,今天我又重提诺兰《盗梦空间》是否抄袭了《红辣椒》这个旧议题。不知道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不会欣慰些。

现在法律不健全,维护原创、打击盗版、惩罚抄袭的力度还不够,犯罪的成本太低了,违法付出的代价太少了,剽窃者受到的惩罚太轻了甚至没有惩罚,所以抄袭才会在社会上那么猖獗。

今敏导演的日本动漫《红辣椒(Paprika,又名:盗梦侦探)》2006年上映,克里斯托弗·诺兰(Christopher Nolan)执导的《盗梦空间(Inception)》2010年上映,两者之间存在诸多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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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同的场景

碎裂的玻璃镜面与超现实主义

《红辣椒》里的红辣椒进入梦境后看到一个空间裂痕,用手触摸后裂痕如玻璃一般啪啪碎裂,红辣椒由此进入另一个新的梦境。

死亡万花筒是否抄袭(日本导演今敏都逝世8周年了)(1)

《盗梦空间》李奥纳多和艾伦·佩姬进入梦境后,随意搭建梦境场景,艾伦·佩姬想象出一面大镜子,又拉开另一面大镜子,两面镜子对照,由镜面反射产生无数的重叠映像形如无限循环的梦境。这时,她伸出手去触碰这面大镜子,突然啪的一声镜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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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佩姬和红辣椒穿的衣服还都是一样的,红色上衣配修身的瘦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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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的造型和男女主梦境相遇地点

茉儿和红辣椒的头发都是一样的。

两组男女主人公都是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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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的酒店走廊

《盗梦空间》这一幕是失重状态下的枪战。囧瑟夫进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每深入一层,梦境的时间流逝就成倍数地变缓慢,并且情境和物理要随上一层的情境受到影响。因为上一层是跌落、翻转状态,所以下一层受影响,出现重力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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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辣椒》也出现了一个酒店里的枪战。粉川无法面对这一幕,因为勾起了内心不愿面对的回忆令他痛苦,进退两难。最后又出现这一幕酒店枪战的情节,粉川终于开枪打击了妄图逃跑的敌人,他战胜了内心的恐惧,也抱得美人归。影片安排粉川在他自己的梦境里有了一个类似于电影的浪漫结尾,他深情的吻了昏迷中的敦子小姐。至此,《红辣椒》的故事也才只讲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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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同的设定

都是用工具进入梦境

《红辣椒》用的是像发箍一样的DC Mini直接戴头上,多个戴DC Mini的人都能进入同一个梦境。《盗梦空间》则需要相对复杂一点的技术,先用药催眠,然后打开工具箱用线连接多个人,一起入侵某个人的梦境。两个电影里的盗梦工具都在不断改进,功能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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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不可及的梦境终点

《红辣椒》有一个游行的队伍,不知要走往何方,影片最后有出现一个万丈深渊,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的吞噬所有人汇聚起来了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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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出现了一辆火车,李奥纳多的前妻曾经试图卧轨自杀,火车在李奥纳多自己的梦境电梯里出现,还在李奥纳多他们入侵梦境的第一层就出现过。据他的前妻茉儿说,这列火车带你去不可知的远方。这和《红辣椒》的遥遥不知所终的队伍前进的终点很雷同,然而《盗梦空间》的导演诺兰只抄袭了这个概念,没有像《红辣椒》那样贯穿始终,稀里糊涂出现,玩了一下哲学,就又彻底消失,完全可以删掉茉儿的火车,给人看起来根本只有抄袭《红辣椒》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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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带人进入不同梦境层次

《红辣椒》的粉川警探一直为自己的梦境困扰,他的梦是由不同的场景、故事构成的,就像几个小短片。红辣椒为了帮助他分析自己的梦境,战胜心理障碍,把他的梦境陈列为多个层次,并且通过一个电梯来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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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层楼都是粉川大叔的梦。

在梦中,他可以化身马戏团里执行任务的密探,也可以变成丛林探险的人猿泰山,他一时在车厢中与歹徒博斗,忽然又成了电影导演,而有一层楼是他最害怕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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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的李奥纳多的梦境同样分成了很多层,每一层场景、人物心情、故事都不同,实际上都是他储存在梦中的回忆。每一层梦境也可以通过一个电梯到达。《红辣椒》的粉川最害怕去17楼,而《盗梦空间》的李奥纳多最害怕的去B层,因为17楼让粉川想起来曾经和朋友拍电影遇到的障碍,B层是李奥纳多见到茉儿的最后一面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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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相似的心理障碍

《盗梦空间》的B层是李奥纳多最为禁忌的一层,这一层的梦境是真实回忆,记录了他最痛苦的记忆。当时两人争执一番,茉儿动用种种手段要挟他未成功,茉儿便从高楼跳下,这一幕成为李奥纳多生命中最悲痛的记忆。茉儿也时常出现在他的潜意识、他的梦境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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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辣椒》中,通过梦境中和红辣椒聊天得知,粉川害怕电影,再往深层挖掘发现粉川年轻的时候和朋友拍戏拍到最后一节出现分歧和困顿,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怎样拍啊”,两人分道扬镳,电影没能拍成,粉川也因为心理阴影再也不敢碰电影,甚至连看电影都感到恐惧和排斥。他的几个“人猿泰山”、“马戏团”的梦境,其实都是他和朋友当年执导的小电影里的桥段(也是一些经典电影的桥段)。在一次办案过程中,似曾相识的场景出现,刺激了粉川,所以那段时间他频频做怪梦,感到十分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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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的映射

也就是说,这些路人、熟人,都是从潜意识里提取出来的,根据平时对他们的印象‘捏造’出他们的形象,并不是真的他们,是‘我们所认为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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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里,茉儿早就去世了,李奥纳多潜意识里还保留着对她的愧疚、思念,和她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同时又渴望与茉儿相见,让死去的茉儿以另一种形式存活在自己的心中。梦境是一个好办法。

路人和茉儿都是一样的概念。是李奥纳多“内心所认为的”。

《红辣椒》里的冰室,是胖子的同事也是胖子的哥们儿,在梦境中,本是被入侵的、受控制了的冰室,却按照胖子和红辣椒‘所认为的’形象出现,成为一个入侵者的形象。这是胖子和敦子对梦境中冰室的形象设定,并不是真正的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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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梦梦见的人就是这个原理,我们并不是梦见他们,而是给自己看他们在我们心目中是怎样的形象出现,又会有怎样的语言动作对我们又有着怎样的态度。

诺兰和今敏对心理学(尤其是潜意识)都是有涉猎的。但是诺兰肯定看过今敏,看过很多日漫,诸多雷同,这个无法抵赖。

动画电影《红辣椒》于2006年上映。

2010年7月,诺兰执导的《盗梦空间》上映。这部电影其后令诺兰的团队获得第8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摄影、最佳音响效果、最佳音效剪辑、最佳视觉效果等多个大奖以及提名。

2010年8月导演今敏去世。作品:《红辣椒》、《东京教父》、《千年女优》、《未麻的部屋》等多部动漫。

与《盗梦空间》上映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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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敏(こん さとし)

1963年10月12日——2010年8月24日

面对网络上质疑的声音,《红辣椒》和《盗梦空间》的截图对比,很多人问诺兰:“你真的没有看过《Paprika》吗?你知道今敏吗?”

诺兰淡定的表示:

“I don't know her.”

记者:“您知道日本动画导演今敏吗?有人说《盗梦空间》是从今敏的几部作品得到了灵感,比如《红辣椒》。”

诺兰:“谁?哦,我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但是有观众看过《盗梦空间》后跟我提起过他。我还没有机会与他见面。现在我对他和他的作品很感兴趣。”

面对记者公开的质疑,

诺兰依然淡定的表示:

“I don't really know her.”

今敏去世前在博客上指责过诺兰这种剽窃行为。

7月25日,今敏:

“搞不懂。为什么人们会拼命掩盖自己受到他人影响的事实呢?”

“大大方方承认有什么不好。”

对今敏的博文诘问,

诺兰依然淡定的表示:

“I still don't know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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