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1)

每日一语

商代文物要属青铜器最多,很震撼。其中有一件青铜器,很悬疑甚至惊悚。

它的学名叫:青铜三联甗(这个难认的字发“眼”音)。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2)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3)

博物馆对它是这样介绍的:

商王武丁时期,1976年河南南阳殷墟妇好墓出土。此器上部为3尊甑(发“赠”音),下部为长方形器身。器身中间的圈口内壁、甑口下内壁及两耳下外壁,均铸铭文“妇好”。此三联甗可同时加工数种食物,是后世一灶数眼炊具的雏形。

解说词稍微有点烧脑。

其实,这家伙就是一个大型蒸锅,分两部分:上面是装食物的锅;下面的部分是中空的,使用时灌上水,底下架上火烧开,用来蒸熟上面锅里的食物。

高科技的部分是,居然可以放三个锅同时煮,古人的想象力和智慧不容小视呀。

参照一下现场图人和器物的比例,你就知道这三个锅比我们家里常用的要大很多,相当于野战军里常备的行军锅。也有可能是王室、贵族们举行大型宴会时,后厨使用的。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4)

妇好是商王武丁的第一位妻子,绝对不是宫斗戏里面的形象。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5)

她不仅是武丁的妻子,还是国家的占卜官,是主持国家祭祀的官员,是在外征战的百胜将军,还是知识渊博的才女 。

所以,可想而知商王武丁心里是多么的看重妇好,他和妇好确实是绝好的夫妻搭档。

中国国家博物馆夏商周展区里面,大半都是妇好墓出土的文物,每次走进展区看到这些展品,我都不自主地在脑海里想象,妇好是一位什么样人呢?

可是,妇好很年轻就去世了,武丁当然很悲痛并将大量的宝物随葬在妇好墓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武丁并没有把妇好墓按常规安放在帝王陵区域,而是安排在宫殿区。

就是因为武丁当时的这个决定,妇好墓历经了3000多年直至1976年,都没有被偷盗,完整的保留下来,所以,今天的我们才能听到这么多故事,见到这么多文物 ,武丁和妇好的形象更加的具体真实,而不仅仅书里面的方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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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好墓出土了的2000多件文物,这里面可是不缺明星文物的,很多文物大家都能说出来,例如:妇好鸮尊(国家宝藏节目里面有介绍)、妇好玉凤、妇好铜钺……怎么样?想听那件呢?

今天要介绍的是另一件“大”家伙,说它大是因为它是个大块头,大体形,关键是符合吃货们的气质 ,它就是妇好三联甗。

大家还记得石器时代吗?那个时候的食物主要是烤着吃,比如:烤鸡胗、烤羊腿、烤茄子…… 商代呢?

看看妇好三联甗,它可是前所未见的商代大型炊具,迄今国内仅发现这一件呢。

在商代当时也不是谁都能用的青铜呢,青铜是特别宝贵的战略物资,当时的兵器都是青铜做的,用这么珍贵青铜不做兵器而是做炊具,大家可以想象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是很高的。

也就是说,今后大家如果看到夏商周的青铜实用器,无论是在世界上哪个博物馆看到的,咱们一定会马上反应过来,它的使用者一定不是普通人,也不仅仅是个有钱的人,一定是高身份地位的人!

那接下来,咱们就看看,在当时都很珍贵的妇好三联甗,是如何烹调出美食的?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7)

从外观看,上面像个深盆下面像个箱子,其实里面的样子才是个惊喜呢,大家要是有机会到国家博物馆,从妇好三联甗上面往下看,就会发现深盆的底部是镂空的。使用的时候,中间箱子里面装上水,下面点上火,这样蒸汽就可以把食物蒸熟。

有了这件神器,妇好就可以蒸着吃、煮着吃,或者又蒸又煮,三个火眼儿同时开工。

想象一下,妇好坐在大帐中,慢慢品尝着用三联甗烹饪的食品,心里想,这蒸煮的食物就是好,不再像原来:吃完一顿烧烤,手上嘴上都是草木灰,有时候吃着吃着还要“呸呸呸”吐渣渣,有损女将军形象啊!现在多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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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8)

其实,以上有些内容,,很可能是我们对于商代生活温情脉脉的美好想象,但你若是听过国博网红解说员河森堡关于下面这一段的介绍,恐怕就要晚上做噩梦了……

当年殷墟考古发掘中,曾挖出来一个甑(就是上面的那个锅)。里面居然有一颗……人头!当然已经差不多是头骨化石了,好几千年了嘛。但也是够瘆人的。就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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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图,请胆小者直接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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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殷墟发掘中又出现了带人头的甑,看来不是偶然的孤例,应该是商代的一个习俗之一吧。

回望那遥远的时代,夏朝在学术界还有“究竟存不存在”的争论;商朝确定无疑存在,但是,它似乎一直站在迷雾之中。有太多未解的历史之谜,即使我们再用力,也有可能永远无法真相大白……

这下出大事了,稍微开脑洞想一下:

难道商代,真的还遗留有野蛮的吃人风俗吗?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12)

按照甲骨文记载,商人用活人献祭的方法有很多种。

比较常见的是“卯”祭,这个字是人或牲畜被掏空内脏之后、对半剖开悬挂的形状,如同今天屠宰流水线上悬挂的猪羊。事实上,羌人俘虏也确实常和牛、羊一起被杀死“卯”祭。

其他献祭方式包括奉献人牲的内脏、鲜血、头颅。加工人牲方法有烧烤、滚汤炖烂、风干成腊肉等等,都有专门的甲骨文字。

这都是加工食物的方法,因为他们就是奉献给神灵的饮食。按照习俗,神明享用祭品时也施加了祝福,所以典礼结束之后,献祭者将分享祭品。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13)

商虎食人卣

这自然会得出一个惊悚的推论:

商人(不是今天的生意人,是商代的人),特别是上层商人,很有可能是食人族。

但这并非只有考古证据。历史文献中除了伯邑考被做成肉酱;另一位对纣王有异心的小国君“鬼侯”,也被做成了肉干,分赐给其他邦君为食。

但是,目前学界对此的观点,也停留在:“很有可能”,其实就没有把话说死;只是承认:“给人特别不好的暗示”。

《墨子》中有记载:

“楚之南有啖人之国,其国之长子生,则解而食之,谓之宜弟”。

非洲、东南亚直至近世仍有这种风俗,但是作为这种“人牲”的一般只是长子而非敌人。

一般认为是由于长子血统不清洁;也有认为长子可能是仇人投胎,杀掉他有利于弟弟的成长,这是一种“厌胜巫术”的表现。

至于文明发达的中原地区,也会在战乱年代“易子而食”,或偶有极度变态者有此爱好,但这些都不能作为商人大规模食俘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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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戊鼎上的饕餮食人纹

食人作为一种广泛的社会风俗,主要还是上古食物缺乏所致,其实在农业产生就不是常态了。关于食器盛人头牲的现象,也可以从食器盛畜牲的现象找到旁证。正如黄展岳先生在《古代人牲人殉通论》提到:

在远古的蒙昧时代,人们以采集现成的天然产物为主,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为了生存,人们什么肉食都吃,不但吃野兽,同时也吃自己的同胞,甚至吃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亲生子女。

到了新石器时代,已发明了农业和畜牧业,生活资料有了比较可靠的来源,并开始过定居生活,食人之风才逐渐消失。

但古老的食人生活仍保留在人们的憧憬中。这时氏族、部落之间的掠夺战争不断发生,获取财富成为最重要的生活目的,人们又没有可能养活大量的俘虏以供役使,于是,大量俘虏被杀来用作祭祀的牺牲。

美国著名的民族学家和原始社会历史学家摩尔根,根据亲自搜集的丰富的民族学资料,在其代表作《古代社会》(1877年)一书中曾多次论述过食人之风与俘虏命运的关系。

马克思据此“关于俘虏的处理的三个时期”,在野蛮时代中级阶段,附录被“作为供献神灵的牺牲”。恩格斯说这种现象是“仅仅当作一种宗教活动或魔法仪式而保存着”。

古代人做饭的手艺(古代吃货做饭神器)(15)

奠基人牲,拍摄于殷墟宫殿宗庙遗址·妇好墓

殷墓中经常发现整狗、整马、整猪、整鸡、整鱼,或狗头、羊头、猪头、牛头,或牛腿、羊腿、马腿、猪腿、鸡腿。除一部分整狗、整马应属殉牲外,显然都属于祭牲。

祭牲有的是煮熟后盛于铜陶器皿中,或宰杀后生置于铜陶器皿上,或放墓主棺木前头,或放墓主棺前二层台上,或放椁顶上,或埋填土中。

孔子说“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对商的礼仪制度其实很大程度是继承。今天我们已经知道后人给商纣泼了不少脏水(见顾颉刚《纣恶七十事的发生次第》),那么更应该客观理性去研习商代史,而不是相信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凭空把这个文化灿烂的朝代妖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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