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最后一个 DLC「AWE」已经在八月底解锁了，《心灵杀手》粉丝们大概会对它的主线故事感到失望，因为里面其实并没有大家所期待的「爆点」。「阿兰」没有醒，甚至都没有和杰西互动，杰西仅仅是从海景旅馆的门缝里瞄了几眼艾伦。
整个 DLC 的主线故事其实是「杰西解放调查部门」，而不是进一步调查亮瀑镇事件。要明白，「杰西救出艾伦」足以做出单独一作的内容，是不该浪费在这个小小 DLC 里的。
而实际上，比起主线剧情以及结尾那个预告（这个我们下文再聊），「AWE」最令人惊讶的部分，其实是艾伦的几个热线电话所包含的信息。这倒是跟《控制》本体「真正剧情在文档里」是一脉相承的。仔细看完这些收集品的话，你会发现《心灵杀手》遗留下来的一些疑问能够得到解答，甚至能延伸出一些令人吃惊的推论。
空壳先生是《美国噩梦》的主要反派，能够自由穿梭于黑暗深处和现实世界。他的来源众说纷纭：该角色最初登场是赞恩介绍的，有人认为这是暗示赞恩创造了空壳先生；《美国噩梦》中空壳先生声称，艾伦失踪后世间流传的各种传闻被釜湖变成现实才造就了他。
在《美国噩梦》的结局，空壳先生在电影放映机的光芒下被消灭。但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美国噩梦》中，空壳先生就一直在叫嚣要在现实世界「替代」艾伦，还通过电视向艾伦透露，他去接触过艾莉丝。
我们再看看「AWE」里的文档。海景旅馆突然出现了一扇门画着螺旋形标记的门，控制局认为这扇门跟亮瀑镇事件有关，于是决定请艾莉丝协助调查。艾莉丝在 2017 年被带到太古屋接受问话，提到一个长相跟艾伦很像的人每晚都会骚扰她，但艾莉丝认为那「不是艾伦」。
另外，从《美国噩梦》里的电台节目可以得知，当时艾伦的经纪人巴里当起了安德森兄弟的经纪人，阿斯加德古神乐队复出举行巡演。而「AWE」的热线电话「瓦尔哈拉养老院」提到，巴里担心两位老爷子年纪太大，决定让他们隐退，并在 2014 年建立了养老院让两人安度晚年。
这就意味着，《美国噩梦》故事发生的时间在 2014 年之前。那么也就可以推断，在《美国噩梦》结尾空壳先生被电影放映机「消灭」之后，空壳先生仍然能在 2017 年「每晚」都去骚扰艾莉丝，「被消灭」很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因此「AWE」里自称赞恩的人，完全有可能是空壳先生，他可能以「电影制片人托马斯 · 赞恩」的身份在现实世界活动，而真正的诗人赞恩，当年为了拯救爱人，用创作抹除了自己的存在，只有接触过黑暗魅影的少数人还认识他，所以精神病学家查到的赞恩并不是一名诗人。
那么这个角色有可能是赞恩吗？以往赞恩每次登场，形象不是一团光球就是头盔发光的潜水员，从来未曾以艾伦的样貌出现过，但这不能成为下判断的依据。而且，赞恩本身跟空壳先生的关联是比较密切的。
一方面，空壳先生最初登场时，就是赞恩为艾伦介绍的，并且赞恩知道空壳先生将会在现实世界取代艾伦；另一方面，「AWE」中这个自称赞恩的人声称他有接触空壳先生，假如属实，那么两人尚不明确的关系可能会成为判断这个角色身份的依据。
而且，在「AWE」第一段过场中，自称赞恩的人提到「你一直在写作」「我们找到逃走的办法了」「你找到办法了」。照理说能自由在两个世界反复横跳的空壳先生，应该不需要「逃走」，如果前述说法是真话，那这个角色也有可能是赞恩。
总之，根据目前了解的情报，还无法断定这个自称赞恩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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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艾伦的计算之中？
那么艾伦目前是什么情况？从「AWE」的过场和收集品来看，黑暗魅影在不断地消除艾伦的记忆，企图让他继续迷失在黑暗深处。但艾伦似乎已经有应对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可能会令你大吃一惊。
在第一段过场中，艾伦还记得有空壳先生这么一个敌手，但看到另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却认不出来；在第二段过场中，艾伦自己提到「有计划」但「忘记了」。
而热线电话「在书写手稿之时」中，艾伦提到「黑暗想要隐藏过去，使我迷路」，但艾伦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不但通过写作来引导自己的行动，言语间还暗示他在通过写作引导其他人帮助他逃出黑暗深处。
结合「AWE」的其它收集品来看，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从《美国噩梦》结束之后的各种相关事件，包括《控制》的整个故事，这一切可能都是艾伦通过写作引导发生的！
先来看看哈曼医生（游戏中「哈曼博士」是误译）的经历。我们知道他在《心灵杀手》中被黑暗魅影拉走，他是如何变成 DLC 里那副模样的？收集品详细记述了来龙去脉。
哈曼当时虽然被黑暗魅影拉走，但并没有变成黑暗俘虏，他逃脱了，并在亮瀑镇继续他的研究。在亮瀑镇事件发生后，控制局查出了哈曼医生长久以来私自研究超自然力量的事情，将他拘捕。
在被控制局判断为低级别威胁后，哈曼医生被释放，但他所有研究成果都被控制局没收了。绝望之下他决定亲身潜入釜湖，结果被黑暗魅影异化变成了怪物，并触发了控制局亮瀑镇监测站的警报，随后控制局派人将其抓捕收容。
异化哈曼被控制局收容在太古屋调查部门的「亮瀑镇 AWE」区域，也就是 DLC 中最终 boss 战所在的地方。2017 年艾莉丝被带到太古屋接受问询，一小时后异化哈曼逃脱，收容失效造成了 5 名名特工和 1 名研究员失踪或死亡。
哈曼决定潜入釜湖被异化、被控制局关押收容研究、后来逃脱导致调查部门被封锁，乃至后来希斯入侵太古屋并令异化哈曼变化成「第三体」的过程，在热线电话「哈曼的最终行动」中被艾伦描述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其中描述希斯出现的这一段，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希斯的入侵也是艾伦的安排」？甚至「希斯是艾伦创造的」？
热线电话「韦克撰写开头」信息量最大。里面提到，艾伦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东西，改写了现实，让一环扣一环的事件慢慢往对他有利的方向推进。
该热线电话暗示，艾莉丝在 2017 年来到太古屋接受问话是艾伦安排的，目的是导致异化哈曼的逃脱。逃脱发生在艾莉丝来到太古屋的一小时后，热线电话暗示这也是艾伦为了保障艾莉丝的安全而安排好的。
后半段的信息更加令人吃惊。「韦克需要英雄，英雄需要危机」是指杰西的登场和希斯入侵太古屋？「政府机构的故事」是指控制局？「一些能够表达模仿人类智慧的外星力量」是指希斯、北极星还是委员会？「一些无法翻译的东西」指的显然是希斯魔咒，就是被希斯腐化的人发出的那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艾伦安排好的？最终他是要引导杰西前往黑暗深处救他吗？很有可能，因为还有更多线索能够佐证这个推测。
热线电话「法登乘坐电梯」描述了 DLC 开头杰西开始前往调查部的情况，记述的细节跟杰西所实际遭遇的是完全一致的；而热线电话「第三体」则描述了异化哈曼被希斯侵蚀，以及后来袭击杰西的情景；文档「夜泉镇剧本」更是讲述了一个跟特伦奇前局长被希斯腐化后自杀情节十分相似的故事。
对于 DLC 里这些暗示，国外玩家有两派观点，一派认为包括杰西、控制局、希斯在内，整个《控制》的故事都是艾伦虚构出来的，另一派则认为杰西、控制局、希斯等人物机构或生物都是实际存在的，艾伦写作影响的只是事情的发展方向。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二派。在《美国噩梦》中，曾有人质疑艾伦，「既然你能用写作改写现实，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写成超人」。艾伦的回答证实，他的改写现实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可能是无法凭空创造，只能通过合乎逻辑的文字来引导事情的发展方向。
另一方面，假如异化哈曼逃脱、希斯入侵都是艾伦引导发生的，岂不是他为了自己能逃离黑暗草菅人命？实际上，《美国噩梦》中他也聊到过类似的话题。从他的说法来看，艾伦很有可能并不介意那么干。
当然，「艾伦该不该这么干」就是另一个话题了。当艾伦与杰西在续作中正式碰面，这一点很可能会成为故事其中一个最大的戏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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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剧情会如何发展？
最后来聊聊未来故事的发展方向吧。在 DLC 结尾的过场里，兰斯顿收到了来自亮瀑镇的 AWE 警报信号，而时间却是「未来几年后」，这显然是 Remedy 在预告下一款作品将继续探究亮瀑镇事件，艾伦与黑暗魅影的斗争大概也会在这款作品里正式落下帷幕。
假如「艾伦引导了所有事件」的推测属实，结合杰西这个角色不易被人控制左右的性格，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艾伦和杰西将会在新作里大打出手。
来自未来的警报十分耐人寻味，我们知道 Remedy 旗下的《量子破碎》跟时间旅行有关，目前该 IP 仍在微软手中，能否联动尚不明确。但回头想想，Remedy 收回《心灵杀手》IP 的消息，也是《控制》发售前夕才公开的，我们不妨期待一下《量子破碎》的回归。
此外，结局和一些文档都提到了一位名叫埃斯特 · 韦斯的特工。她是控制局驻亮瀑镇的外勤特工，有网友猜测她可能会是续作的主人公。
话说回来，《控制》本体和剧情拓展包「地基」里仍有许多可能影响故事发展的伏笔。
游戏本体中，杰西的弟弟迪伦曾描述过一个梦境，法登家里只有唯一一个孩子，名为杰西 · 迪伦 · 法登。有一种猜测是，杰西和迪伦可能是被平凡镇异世界事件分裂成两个人的同一个个体，相关证据有委员会提到过这个名字，以及法登（Faden）这个姓氏跟淡入（fade in）和淡出（fading）是谐音，可能意味着最后两人有一个要消失。
Remedy 之前几部作品的主角名都在玩谐音，比如艾伦 · 韦克（Wake/wake）马克思 · 佩恩（Payne/pain）、杰克 · 乔伊斯（Joyce/choice），因此这是个不可忽视的伏笔。而假如「艾伦引导了所有事件」属实，那么这个理论的可信度就更高了。在之后的续作里，我们也许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DLC「地基」的故事涉及到委员会的真相与本质，本作标题《控制》指的可能是委员会控制控制局局长从而控制控制局。故事中，杰西对委员会的不信任已经越来越明显，未来委员会会成为杰西的敌人吗？
收集品中还提到了一个名为「福佑」的超自然犯罪组织，他们与多起超自然事件有关，也是「AWE」中的雄鹰号异世界事件的始作俑者。
组织的头领似乎是一位名叫切斯特 · 布莱斯（Chester Bless，bless=福佑）的神秘人物，他和他的组织似乎有生产异化物的能力，在之后的作品里大概会成为我们的对手吧。
今年 3 月，Remedy 与 Epic Games 达成了两部次世代新作的发行协议，其中包含一款已经进入预开发阶段的 3A 级跨平台游戏，还有一款规模更小的游戏，与前一款同属一个系列。而在今年 8 月，官方确认 Remedy 宇宙的新作已经在开发中了。
还有许多《心灵杀手》相关的谜团尚未解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续作的故事了。结合「AWE」结尾的预告，我我也很期待杰克 · 乔伊斯的回归。不过考虑到 Remedy 的体量，2019 年才刚发新游戏的他们，恐怕是赶不上 2021 年的「时间尽头」了。
但其实，两个剧情拓展包仍有大量未解之谜供我们挖掘。「钉子」究竟是什么？委员会为何不想让我们调查？弗拉毛罗异世界事件是怎么回事？跟随宇航员们回来的「第四个人」究竟是什么生物？在等待 Remedy 推出新作的期间，这些谜团将会继续令「控学家」们沉浸其中。
想了解本文提到的关于《控制》的一些基本概念，以及与《心灵杀手》之间的更多关联，可以查看我们之前的另一篇文章：
《心灵杀手》故事的全貌，原来就藏在《控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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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Gaming University
《心灵杀手》Fandom Wiki
《控制》Fandom 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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