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里江是中俄界江。我最初知道乌苏里江是当学生时听歌唱家郭颂的《乌苏里江船歌》。“乌苏里江水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仓”,每当听到悠扬、清亮的“阿朗赫赫尼那阿朗赫赫尼那阿朗赫赫尼那赫赫雷赫赫尼那阿朗赫赫尼那赫雷给根”,脑子里就会出现“赫哲人撒开千张网”的乌苏里江的景象,当然,这个景象是歌唱家通过他的歌声传递给我的,三分意会,七分想象吧!后来知道乌苏里江是中俄界江。因为从事边防教学科研的缘故,曾两次来到乌苏里江,对乌苏里江了解也就更多了一些。

乌苏里江离哪个城市近(从起点到终点都是界河的乌苏里江)(1)

乌苏里江起点

乌苏里江有一个洋气的名字,后来知道这个名字是从满语而来,意为“下游的江”。如果说乌苏里江是“下游的江”,是不是还有一个“上游的江”?还真是如此,松花江就是“上游的江”。乌苏里江全长905公里,起点在鸡西的虎头,源于中国的松阿察河和发源于俄罗斯的伊曼河在此交汇,开始叫乌苏里江,并成为中俄界河,向北而去,在抚远黑瞎子岛注入黑龙江,是不多见的全程都属于界江的大河。与许多大江大河发源于高山流入大海不同,乌苏里江是发源于一个水系流入另一个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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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苏里江湿地

乌苏里江还是见证了很多历史事件的大江。乌苏里江本是中国的内河,清政府与沙俄签订《北京条约》后,变成了中俄界河。在乌苏里江的起点虎头镇有猛虎山、虎北山、虎东山、虎西山、虎啸山等山包,虽然山不大,但从名称也可看出其气势和险要。当年的日本关东军看中了这里的险要,从1934年起开始修筑要塞。要塞正面宽12公里,纵深30公里,工事坚固,兵员充足,火力强大,日本关东军将其吹嘘为永久要塞,胜过马奇诺防线。就是盘踞在这个号称为“东方的马奇诺防线”的日本军队,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后仍然负隅顽抗,在苏军的强大攻势下,最终要塞土崩瓦解,8月26日结束战斗,比日本宣布投降晚了11天。虎头要塞之战也被称为终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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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华日军曾在此建设码头,运送军用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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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乌苏里江沿岸虎头镇的要塞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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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要塞的地下工事

当然,说起乌苏里江和虎头,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会自然想起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边听老师讲珍宝岛的战斗故事,一边想象珍宝岛是不是因为像珍宝的样子所以叫珍宝岛啊!等有机会来到虎头,除了看虎头要塞,珍宝岛是一定要看的。当时坐了一个小船,登了岸,上了岛,看到解放军连队的几代营房,映入眼帘的是充满战斗精神的几幅楹联,其中一幅是“身居珍宝岛,胸怀五大洲”,横批是“解放全球”,这种气魄来自于哪里,另一处营房的墙上写的是毛主席语录“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无敌”,似乎提供了答案。我们来到拖拽苏军坦克上岸的岸边,看着远去的江水和平静的水面,很难不感叹国家的沧桑巨变。中俄两个大国从当年的剑拔弩张,到今天的友好相处,我们这代人算是亲历者。作为从事边防教学科研的一介学人,其中的感触也许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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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岛

乌苏里江一带,是赫哲族祖居地之一。赫哲族有着独特的生产生活方式,传统上以狩猎捕鱼为生,现今只有几千人,算是微小民族了。我的印象中,赫哲人就是手持鱼叉,身披鱼皮制成的衣服这样一种形象。他们现在怎样了,当然比较好奇,巧的是在第一次到珍宝岛的时候,为我们提供摆渡服务的恰是一位赫哲族女孩,言谈穿戴与汉族女孩几乎无异。如果不是自己介绍,很难把她与赫哲人联系起来。其实也不奇怪,社会发展了,过去生产生活方式再原始的民族也要发展,共享发展成果,那种为了保持所谓原生态,人为的把一群人限定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供游人参观供学者研究,至少于我而言,无法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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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曾到此视察,我冒着小雨前来瞻仰

当然,乌苏里江流域不只是赫哲人的家园,也是满、汉、蒙、达翰尔、鄂伦春人各族人民的家园。这些民族生活习俗和生活方式几乎完全不同,但他们和谐相处,创造了这里独特的文明。或许是因为这些民族差异太大了,所以,很多来过这里的人说这里是“谜一样的乌苏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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