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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李煜 · 五代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煜,南唐后主,读过几学书语文还好的同学,应该都知道他。李煜是五代十国南唐的一位君主。中国古代历史有几段大的乱世,世人耳熟能详的大都是三国、魏晋南北朝。说起三国,谁不知刘关张、曹操、诸葛亮诸多人物,说起五代十国,有几人知朱温、李存勖、郭威、柴荣?七十多年乱世,岂无几个英雄和有趣故事?
但说来其中也并不是没有闪光点,有一幅堪称国宝的古画就是出自五代,并与李煜有直接关系,那就是顾闳中名画《韩熙载夜宴图》。
顾闳中是南唐御用画师。他是奉李煜之命潜入韩府,窥探韩熙载夜宴的情形,回来后凭记忆复原夜宴场景,画成了这复夜宴图呈给李煜。李煜又赐给韩煕载以示劝诫敲打。意思是说:老韩呀,不要太闹腾了,吃吃花酒是可以的,但要注意身体啊。
韩煕载是南唐的老臣,在李煜老爸李昇时就在朝为官,颇得荣宠。他本身文武兼备颇有才华,胸怀大志,总想着匡扶南唐,收拾旧山河成一统,奈何出身于北朝世族不得信任,眼见朝廷即将残破而朝政荒乱而无可奈何,只得纵情诗酒,沉于美色以了残生,并以洗脱嫌疑。
《韩煕载夜宴图》的艺术水平之高是勿庸置疑的:画卷可以分为悉听琵琶、击鼓观舞、更衣暂歇、清吹合奏、曲终人散五个段落,每段中间画有屏风隔扇加以分隔,既独立成章,又巧妙地相互联结,细致生动地描绘出宴会上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除了惟妙惟肖的人物和家具描绘,这幅图卷最令人叹赏的还有艳而不俗的色彩,仕女的素妆艳服与男宾的青黑色衣衫,几案坐榻等深色家具沉厚古雅,仕女裙衫、帘幕、帐幔与枕席上的图案又绚烂多采,交相辉映。
奈何如此热闹场景,而主人终闷闷不乐,郁郁寡欢。韩煕载去世五年,南唐终为北宋所灭,李煜和小周后成了阶下之囚。于是又有一幅"名画"因之问世了。
这就是《熙陵强幸小周后》
小周后长得花容月貌,风资绰约,倾国倾城,本是大周后的妹妹,大周后刚死李煜就迫不及待的册封小周后,可见其美。现为亡国之囚,在于宋太宗赵光义掌握之中,做为胜利者,在这样的美人面前,赵光义怎么可能不垂涎三尺?传说赵光义于是隔三差五就以皇后赏花,探讨女红为由,召见她,当然,这些都是幌子,真实情况是,每次小周后入宫,等待她的都是一次又一次凌辱。在文人骚客的笔下,"宋人画《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头戴幞头,面黔色而体肥,器具甚伟;周后肢体纤弱,数宫人抱持之,周作蹙额不能胜之状。盖后为周宗幼女,即野史所云:每从诸夫人入禁中,辄留数日不出,其出时必詈辱后主,后主宛转避之。”
当然,这些都是野史所传,不见于正史。试想一代帝王,纵然真的强幸亡国之后,也不会召人作画,且传于后世吧。
同时,史书上也有大量描绘小周后的语句,关于她的容貌和头饰,衣服都有许许多多描述,"后戴花冠,两足穿红袜,袜仅至半胫耳。"唯独有一点,那就是对于小周后喜欢在额头上画花妆没有描绘,不仅如此,对于小周后爱穿碧色衣服也没有描绘,这样重要的细节,按照常理,都是重点,文人骚客不可能一字不提——只有这两点,才能够证明,春宫图里那个女子是小周后,而不是别人。
无论如何,人都有猎奇探艳心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艺术品。很多人喜欢高雅的《韩煕载夜宴图》,也有很多人津津乐道《熙陵强幸小周后》,这世人有喜欢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或有人二者都喜欢,无可厚非。甚至因为这两幅画,那个时代才为众人所知。
而艺术天才词人皇帝李煜,终因写词怨怅勉怀,触怒宋太宗,被灌下牵机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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