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言:Hal Borland(1900-1978)是美国《纽约时报》记者、编辑,原文英文选自《New York Times Anthology in 2000》

一月的风拥有千百种声音,时而尖叫,时而咆哮,时而喃喃低语,甚至会哼一首摇篮曲。一月的风狂奔怒吼,从光秃秃的橡树林呼啸而过,摇旗呐喊,横扫山岗。一月的风徘徊于峭壁中的雪松,惊奇地打量着花岗岩上象形文字般的青苔。一月的风钻进烟囱,挟烟灰共舞。在晴朗的日子,一月的风悄然驻足,向春天倾诉衷肠,对紫罗兰信誓旦旦。在凄清的寒夜,一月的风伫立在格格作响的窗棂上,低沉地预言着即将到来的冰天雪地。

有时,一月的风那么飘渺而空灵,仿佛来自冥夜中最遥远的星际,这是一月的晨风,它摇曳于黑夜与白昼的微光中,颤栗于树丛,其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感觉到。但是这种力量如果凝聚在一起涌向东方,它甚至能阻挡黎明的到来。然而,天边终于渐渐泛白,风慢慢平息,因为星晨——风的故乡,已愈趋暗淡。

有时,一月的风亲如故友,你立刻看出其始于邻山。悠风四起,与树叶相耍,与炊烟嬉戏,并如顽童翕动双唇吹口哨,快乐地摇颤着小杉树。它时而向风向标饱以老拳,时而拧拧你的耳朵,对你窃窃私语,讲着番红花水仙花的笑语,然后猛地刮一下你的鼻子,轻盈地飞舞而去。

一月的风变幻无穷,今朝明朝皆不相同。若非亲身感受,怎能分清它为何种?

每个季节的日期(一月的风JanuaryWin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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