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天推送的关于《被打脸的香港女记者》文中,点赞最高的评论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诸葛亮: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到这句话,很多人都会会心一笑,想起中国历史上最出名那一场骂战——诸葛亮骂死王朗,大致回顾一下。
王朗: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孔明:吾以汝为汉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论——哟,汉朝叛徒
王朗: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
孔明: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你就一叛徒!
王朗:咱能不说叛徒的事儿吗?
孔明: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朗,卒,谥号“成”
王司徒明明准备了一摊大道理,却被丞相抓住要害,一针见血,用一句“厚颜无耻”,留下了“诸葛亮骂死王朗”的趣闻。
可见对有些逻辑讲不通的人,说几句脏话可能是不错的处理方法,但是王朗当场去世也让人好奇,古人骂人都这么厉害吗?
汉高祖:我是你爸爸!
男孩经常思索“为什么我的好兄弟不认我这个父亲”这个深刻问题,在勾心斗角当爸爸的过程中,有没有想过,这个坏风气,是谁带的头?!
毛主席曾经在《沁园春-雪》中写到“秦皇汉武,略输文采。”主席熟读史书,当然不会无的放矢说这两位没文化。说秦皇汉武没文化没别的原因——他俩文化水平的确一般。
尤其是汉武帝,没文化的一脉相承,汉王朝开创者汉高祖刘邦,因为市井出身更夸张,他老人家当了皇帝就琢磨两件事——我是谁爸爸?谁是我儿子?
《史记·留侯世家》中记载,汉高祖刘邦骂部下郦食其“竖儒!几败而公事。”这里“而公”的意思就是乃公,直译就是坏你爸爸大事!正史中最早的伦理哏,开一派之先河。
“而公”的称呼,刘邦恨不得挂在嘴上,心情不好就想找个儿子骂骂。简直让人怀疑“爱民如子”其实不是什么好词儿。被刘邦骂过的臣子估计也是凌乱:我把你当皇帝,你把我当儿子?
“骂”的历史
骂人,最早被称为骂詈,是十分悠久的言语行为。詈:读作lì,本意是指骂人,先秦时期就已经有记载,秦汉时期发展成了十分普遍的行为。
这也能更好理解为什么杜甫会说“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历史上也就尧舜时期骂人少点了。
《二十五史》正文中,“骂”字出现了1183次,“詈”字出现136次。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皇帝大臣,人人有份,精通此道者多不胜数,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学和精神财富。
连“万世之师”孔夫子他老人家,也留下了不少骂人名场面:比如《论语宪问》:“老而不死是为贼!”——老不死的;
《论语·公冶长》:“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如何优雅的说别人蠢到家;
《论语·先进》:“不得其死然。”——不得好死!
《孟子·梁惠王上》:“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断子绝孙!
三国时期,曹操经常偏头痛。和袁绍打仗时,袁绍底下文人陈琳写了一篇檄文《为袁绍檄豫州文》,从曹操骂到他爸爸再到他爷爷,曹操看了好悬气死,结果大病一场后头疼好了,证明了骂人的药用功效,功德无量。
唐宋时期是诗词的鼎盛时期,讽刺诗更是不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等等等等。
等骂人语句发展到明清,简直至臻化境,《红楼梦》,《水浒传》中的有些语句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还能这么骂人?
到了近代,鲁迅先生专门写过《论“他妈的”》,梁实秋先生也写过《骂人的艺术》,足以窥见中国骂人文化的博大精深。
为什么骂人
调侃归调侃,骂人当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事。最早的骂詈语句一般与奴隶,牲畜这些当时地位低贱的人或生物有关。某种意义上来讲,骂人其实是腐朽落后的统治阶级稳固自身地位的手段之一。
按说到了21世纪,人人平等,人也应该变得越来越文明,可是却还是有香港女记者那样的人,为了体会所谓“人上人”的快感,跑去给人当奴才。
鲁迅先生在《论‘他妈的“》中写道:“唐以后,自夸族望的风气渐渐消除,上下本该从此有些难定了,但偏还有人想辛辛苦苦地爬进“上等”去”
香港女记者感觉自己成了精神上的巨人,殊不知反而是越活越回去。活在旧时代,却喊着解放落后人民的口号,怎么看都是不太聪明的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