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马

《骆驼祥子》改编自老舍的同名小说,透过祥子命运的三起三落,突显出劳动人民作为底层民众在旧社会受到的百般折磨,借助底层人民的艰辛来斥责这吃人的社会,呼吁真善美的回归。

骆驼祥子犯错事(难逃吃人社会的魔掌)(1)

故事梗概

人力车夫祥子(张丰毅饰)早出晚归,用拼命攒下的钱买了一辆新车,却不料,没几日,新车便被几个大兵带走了。他将乱军留下的三匹骆驼卖掉后回到车厂,幻想着再买辆新车。车厂厂主女儿虎妞(斯琴高娃饰)三十七八岁还没嫁人,她爱上了老实巴交的祥子,把祥子灌醉后要求祥子对她负责,并扬言非祥子不嫁,因此祥子被迫无奈与虎妞成亲。婚后俩人生活在穷苦的大杂院里,邻居车夫逼女儿小福子(殷新饰)卖身为娼,祥子对小福子产生了同情心。后来虎妞因没钱去医院生产,在催生婆的催产下难产而死。身为妓女的小福子与祥子约定好,等到祥子赚了钱就来赎她。然而,小福子无法忍受生活的煎熬,上吊自杀。祥子去接小福子时,迎来的是小福子的尸体,祥子终于在绝望中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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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奖情况

第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1983)

最佳故事片

最佳女主角 斯琴高娃

最佳美术 俞翼如

最佳道具 邓成玉

最佳导演(提名) 凌子风

最佳音乐(提名) 瞿希贤

最佳女配角(提名) 殷新

最佳服装(提名) 王烽 / 朱永泉 / 刘继宗

第6届《大众电影》百花奖(1983)

最佳故事片

最佳女演员 斯琴高娃

文化部1982年度优秀影片奖(1983)

优秀故事片

辣评

京味儿十足的旧社会市井生活的逼真再现

京腔方言地道的运用使得电影极具地方特色和生活气息,如虎妞口中的“跟我犯牛脖子,可没你的好儿”,使虎妞形象更加泼辣、洒脱、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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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还原20世纪20年代的老北京氛围,凌子风导演更是煞费苦心。如街头上的杂耍、酸枣、包子、年饼子小吃,祥子结婚时京韵大鼓配合八抬大轿的场面等等,无一不蕴含了鲜明的老北京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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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京味儿十足的鼓声和京剧作为配乐,京韵大鼓与结婚时的八抬大轿背景和街上的杂耍相得益彰,使旧社会的市井生活更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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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形象的鲜明创造

原著中的虎妞是一个相貌丑陋、好逸恶劳的小市井妇女形象,而影片中的虎妞固然骄傲蛮横,但是多了很多人情味。虎妞这个大龄女青年,可以说是整部电影最闪亮的人物了,她不同于传统的逆来顺受的中国女性形象,她用强势的主导姿态来行相夫教子的本分。斯琴高娃将虎妞艳俗的眉眼和她的忸怩作态近乎完美的饰演出来,她的演技在整部影片中是出彩的。虎妞虽然嘴上不饶小福子,但是对小福子一家有着同情心,会给他们米吃。虽然小市民的陋习在虎妞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但掩盖不了她的善良和她对爱情的坚贞。她不像传统女人那般拘谨,她的泼辣,她的洒脱,她对爱情的忠贞,她冲破传统世俗,但难逃因为没钱去医院,难产而死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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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长得水灵,娇憨可爱,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但却生在了不由得自己做主的家庭。小福子家里有个老父亲和两个弟弟,父亲让她卖身为娼为家里贴补粮食。小福子是典型的逆来顺受的旧社会女性形象,最终忍受不了生活的煎熬,在祥子赎她的前一晚,上吊自杀。小福子的悲剧也许是千千万万个旧社会女性的悲剧,但这终究是要归结于愚昧邪恶的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其实,重男轻女、家庭暴力在当今社会依然存在,这仍是一个值得深思的社会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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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笔下的祥子最终成了一个坏人,他失去了对生活的任何企望和信心,从一开始的热爱拉车,到讨厌拉车,到最后拉不动车。祥子从忠厚朴实变得厚颜无耻,从信心满满变得自甘堕落、麻木不仁,最终成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社会上的老实人变成了蛀虫,畸形的社会使得好人变坏人。而导演凌子风影片中的祥子并没有恶化的这么彻底,相对于小说而言更多的是绝望、堕落。恶霸抢走祥子心爱的车,祥子无奈的哭着,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识。祥子同虎妞结婚后,虎妞想用自己的积蓄同他一起好好享清福,做些小生意,不去干拉车的累活,但祥子却表示他只会拉车,也只愿拉车。说白了,祥子就是当今时代的“屌丝”。影片结尾,祥子满怀希望地去赎小福子,迎来的却是小福子的尸体,他终于在绝望中走向毁灭,显然,他的反抗,他的战斗力都被这吃人的社会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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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风,中国第三代导演,他对电影创作充满了热情,作为老一辈艺术家,他的博才多艺和对艺术的热爱令人敬佩,他的电影中始终贯穿着一种人性情怀。上世纪八十年代,无论是电影设备还是拍摄技术都比较落后,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一部好的电影的产生,这种平淡不失朴实的剧情片在当今电影市场十分难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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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骆驼祥子》的作者老舍先生,还是改编《骆驼祥子》的凌子风导演,都饱受过文革的煎熬。文革过后,面对伤痕累累的社会,凌子风一改对英雄人物的歌颂风格,选择用《骆驼祥子》这部影片与新时代的观众见面,可见凌子风赋予《骆驼祥子》的不仅仅是对黑暗的畸形社会的批判,对底层劳动人民的同情,更多的是想向新时代的观众传达一种悲悯的情怀,引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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